蘇鶯很珍惜和宋老師見麵的時間,根本不想讓任何人任何電話打擾,索性在掛斷電話後開了手機靜音。
她挽著宋薔的手臂走進包廂,在坐下後蘇鶯才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問:“宋老師您怎麼突然過來了?都不告訴我……”
宋薔溫柔地看著蘇鶯,嘴角噙著笑,話語柔和道:“是小秦特意找到我,說想請我過來,給你個驚喜。”
“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嘛,昨天聯係上你後就更想你,所以就過來啦。”
小秦?
秦城???
蘇鶯愣了愣。
所以昨晚,他幾乎是聽了她跟老師打電話的內容?
秦城在旁邊給他們兩個人倒茶,男人在蘇鶯目光詫異地望過來的那一刻衝她勾唇輕笑。
因為剛剛哭過,蘇鶯的眼尾還泛著紅,看起來有一種可憐的楚楚動人,那顆淚痣也仿佛化成了寶石,熠熠發光。
蘇鶯不解地問秦城:“可你是怎麼知道宋老師就是我嘴中的老師的?”
秦城的臉上掛著適當的笑容,插科打諢道:“不是說了嗎,我懂你心裡想什麼。”
宋薔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心裡跟明鏡似的,笑吟吟地對蘇鶯說:“鶯鶯,你這個朋友人很好,可要把握好了啊。”
蘇鶯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解釋:“老師,我們就是朋友。”
“他是個很好的人,”蘇鶯也淺笑說:“每次都肯儘心儘力幫我。”
秦城把茶杯給她們放好,自己坐到旁邊,調笑般地說蘇鶯:“打住,彆給我發好人卡。”
蘇鶯扭頭嗔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秦城不要煽風點火,惹得男人在旁邊笑個不停。
蘇鶯忙著和宋薔聊天,關於點餐的事都是秦城一個人決定的。
但他要的菜肴,基本都是宋薔和蘇鶯愛吃的。
蘇鶯愛吃什麼,自然是秦城從宋薔嘴裡問出來的。
至於宋薔的飲食習慣,以及忌口,他在親自登門想要把宋薔請過來之前就做好了功課,查了些有關於宋薔的資料。
不然他也不能這麼順利地找到宋薔,把人給接帝都來。
蘇鶯愛吃龍蝦,秦城就點了蝦。
在她拉著宋薔說話聊天的時候,他就順手幫她剝好了蝦肉,放到了她的餐碗中。
蘇鶯回過神來時,碗裡幾乎滿滿一碗蝦肉。
她登時怔住,盯著碗中的蝦肉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薔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此時隻是笑而不語。
雖然她沒有結婚,但之前也是談過戀愛的,對於這些情情愛愛,還是能夠以過來人的身份看清的。
蘇鶯對他很得體地笑著說了句謝謝,秦城無奈,卻又無法說其他,隻能揚了揚下巴,話語有些寵道:“吃吧。”
他摘掉一次性手套起身,紳士地笑著對宋薔和蘇鶯說:“我去趟洗手間。”
等他出去,還沒來得及吃蝦肉的蘇鶯想起來今晚她應該請客,於是連忙站起來,對宋薔說:“宋老師,我也去趟衛生間,一會兒就回來!”
宋薔還以為她這麼著急是要去找秦城,便笑著說:“去吧,不急。”
秦城在洗手台前洗手的時候,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發現是謝景臣,就接了起來,心情很好地說:“找我吃飯嗎?今晚我有約了。”
謝景臣倒是不覺得蘇鶯會和秦城有什麼。
這種事向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身為一個局外人,自然看的更清楚明白。
而且秦城也不是什麼混蛋,所以在謝景臣眼中,蘇鶯能跟秦城來吃飯,也就是很正常地吃個飯而已。
一接通就聽秦城語氣非常愉悅地說他有約,謝景臣不動聲色地問:“除了我誰還會約你啊?”
秦城低笑了聲,不跟謝景臣計較,“我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少爺,想約我的人多了去了。”
謝景臣說:“那行吧,你忙,本來還想叫你來君約一起吃晚飯喝幾杯……”
“我現在就在君約啊哥們兒,”秦城笑道:“不過今晚不太方便,改天咱倆再攛個局。”
謝景臣還未說什麼,隻見單羲衍就突然起身,朝著距離飯店門口很近的收銀台邁著大步走去。
謝景臣立刻就對秦城道:“行,那沒事我就掛了。”
他掛掉電話就急忙站起來,一轉身就看到單羲衍直逼收銀台,把蘇鶯不容分說地拉出了飯店外。
蘇鶯隻是下樓來想偷偷地提前把今晚的飯錢付了。
然而她在問飯店的收銀員時,對方卻笑著對她說:“您那個包廂不需要再付錢,女士。”
蘇鶯輕蹙眉問:“為什麼?”
“因為今晚這頓晚餐的單直接從秦先生預存的賬上劃。”
蘇鶯了解到了事情,正想轉身回去,卻不想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一驚,扭頭發現是臉色極其難看的單羲衍。
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拉著她就把她強行帶出了飯店。
蘇鶯的手腕被他抓的很痛,她忍不住想要抽回手,擰緊眉心對他說:“單羲衍,你鬆開我!”
單羲衍冷笑,他轉過身,卻沒有鬆手,反而握得更加用力,語氣諷刺:“鬆開你?鬆開你好讓你去跟秦城進行你們見不得人的約會?”
蘇鶯抬頭看向他,秀眉皺緊,還算理智地回他:“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的那麼不堪?”
“我和他吃飯就是見不得人的約會嗎?”
“那你怎麼不敢告訴我?”他冷笑,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質問:“不接我電話,不就是心虛麼?”
蘇鶯聽著他這種堪稱離譜的發言,氣極反笑。
她用儘力氣想要推開他,一時沒忍住脾氣,仰起頭看著他深色泛著猩紅的眼眸,沒好氣地罵道:“心虛個屁!”
單羲衍沒想到她居然會回嘴,還是這種語氣,說這樣的話。
一時被惹地更氣急敗壞,直接將她給拽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