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什麼?”小日和的經典反問重見天日,瞬間ko一本正經的成年人。
——但凡不是個變態,都沒辦法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給她講明白男女第一性征的不同之處。
會被那位與謝野小姐一怒之下切掉重要器官的吧?一定會的啊!
阪口安吾努力從嗓子眼裡擠出最後一句話:“總之,不要隨便坐在彆人腿上。”
會被人誤解為輕浮浪蕩。
不合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哦,作之助不是彆人。”
日和完全聽不懂這個家夥究竟想說什麼,隻知道他不想讓自己黏紅發少年黏那麼緊。如果是福澤先生這麼說,再依戀她也會忍著跳下來站好,但是換了這個今天才出現的眼鏡?
聽他的才有鬼。
小姑娘完全把什麼“服從”之類的教條忘得一乾二淨,徹底無視掉不討她喜歡的人。
織田作之助注意到了日和的小小變化。
——當她不再糾結於“服從”,內裡也是個很有主張的小家夥。
不僅僅限於迫不得已的拒絕,任何她不喜歡的話題都被以這種方式回避掉。
雖然很有點鴕鳥埋頭的既視感。
“多謝,安吾。”
果然還是家庭教師更會教孩子,你看你看,一下子就學會了“討厭”,學會了“拒絕”,也學會了“堅持己見”。
阪口安吾默默端起放涼了的水杯,以一種灌酒的氣概灌下去:“唯獨不想聽你這麼說。”
吐槽啊!快點給我吐槽啊你!
“扁扁的。”日和抓著織田作之助的襯衣,眼睛盯著徹底癱倒的阪口先生——就像漏氣的氣球一樣,變得扁扁的!
“嗯,安吾累了,讓他睡吧。”
紅發少年補上最後一刀,阪口先生翻身扭過去用後腦勺麵對他們。
雖說是值夜班,過了午夜十二點社員們就可以返回宿舍。
阪口先生緩過來後就叫車走了,並沒有硬撐著非要待在武裝偵探社的辦公室裡。
織田作之助鎖好辦公室門,習慣性由著日和抓著他的袖子往家走。外套早就躺在辦公室垃圾桶裡,冬季夜晚,隻穿著一件襯衣行走街頭屬實有點扛不住:“呼……冷起來了。”
“冷?”
本丸四季如春,這是她接觸到的第一個冬天。
細雪洋洋灑灑,像是細碎的鹽末般從天空中落下,路燈光線輻射之處閃耀著碎星似的銀光。
“下雪了啊……”
紅發少年伸出另一隻手接了一會兒,碎雪剛落在掌心就蒸騰消失,什麼也沒留下。
日和學著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同樣伸手去接,片刻後瞪大眼睛驚訝道:“涼涼的,沒有了!”
“是,這就是雪,是雨和雲的好朋友。”
他把手收回來插進褲袋,抬頭向深藍色的天空看去:“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完了,真快啊。”
日和對時間沒有概念更不會嗟歎,她還想著上一句:“雨和雲是雪的好朋友?那泥土呢?泥土是誰的好朋友?”
“額……”難得感性一回的織田作之助卡殼了,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不得不使用終極大招:“你說呢?”
小姑娘歪頭想了想:“泥土是大家的好朋友。”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紅發少年暗出一口長氣——又學了一招!
隻需十五分鐘他們就回到宿舍樓下,除開被警視廳“借”去外地辦案的亂步先生,就隻有與謝野晶子的窗戶還透著燈光。
“與謝野,我們回來了。”織田作之助敲敲她的窗戶,日和跟著問了一句,隻聽屋內傳來一聲“哦”,光源這才熄滅。
“從明天開始,安吾下班後過來幫你補習數學之類的課程。日和要加油!”紅發少年滿心歡喜的安利著新晉好朋友,日和的回應是打了個大哈欠:“困……”
你說啥?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