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連震驚於咒靈空蟬新形象的夜蛾正道也忍不住心虛:五條悟責怪彆人不會配合?我怎麼聽著這麼想笑呢!
/>
“大人!”
裸露出白骨的咒靈轉身背對著日和蹲下,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隻球:“妾身很抱歉,讓您看到這幅醜陋又失禮的模樣。”
日和鬆開織田作之助的袖子,慢慢走到她身邊彎腰。破碎的衣袖,嶙峋的白骨,尖銳的利角,這一切都在溫柔慈悲的力量中恢複原狀。
“空蟬,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少女認真的看著咒靈,儼然把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一直都生活在天守閣裡,沒見過雪山也沒見過大海。你也一樣,現在人類已經不再需要庇佑,嗯……作之助說那叫退休不叫失業。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一起去看看世界究竟有多大。”
五條鬆開掐指的手,伸頭去與織田作之助咬耳朵:“你都說了些什麼哄小不點?”
真的超級好奇!這麼效率,不知道氣死多少人。
“沒有啊。就簡簡單單問她傷在哪裡,為什麼這樣生氣,然後把帶來的糖果給她道歉。還有什麼?”紅發青年抬頭邊回憶邊說:“好像沒有了。其實日和還沒有氣消,但她願意和我交流,總歸是件好事。”
關於黑井美裡和天內理子的故事,他很遺憾,也很難過,但在遺憾與難過之餘,織田作之助無比慶幸日和並未遭受不可逆的肢體傷害。時間會撫平傷口,衝淡記憶,在那股細流反複衝刷下,她敦厚善良的天性將會如同金沙留到最後。
也多虧這份敦厚善良,成為解除今天這場危機的唯一途徑。
不是說她這麼輕易就點頭答應原諒傷害自己的人類,隻是同意看在以武裝偵探社為代表的這部分好人份兒上,再給一次機會。
另一邊,日和安撫好了空蟬,咒靈化作金色細沙藏進誰也看不見的空間裡去。少女蔫噠噠的低頭走到織田作之助背後,企圖用他的背擋住所有看向自己的目光。
“社長,日和受了點內傷,等下讓與謝野幫忙看一下可以嗎?”江戶川亂步突如其來的要求讓福澤諭吉很有些摸不著頭腦——社員們找社醫驗傷這種事也要問他嗎?好像家裡沒這麼多規矩啊!
他臉上繼續保持著極地的溫度,短促有力點了下頭:“嗯。”
“啊呀呀,然後嘛~”名偵探把火燒到躡手躡腳想要偷跑的五條身上:“早就要你誠心誠意求名偵探救命了,偏不聽,被人打死的滋味兒怎麼樣?彌留之際有什麼特彆的生理意識嗎?哎你先彆急著講,等我把與謝野叫回來一塊聽!”
五條苦著臉和他大眼瞪大眼的瞬間,青年微笑著壓低聲音:“呐呐,沒有屍體,就沒有謀殺,懂?”
五條秒懂,眼睛一轉,笑得仿佛亂步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那是當然,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絕口不提咒靈空蟬手上間接造成的人命,換取武裝偵探社對咒術高專驟降後微微抬升的好感,總體來說比較值。
隻要日和情緒穩定,咒靈空蟬就不會再造殺孽。再說了,如果她沒有說謊,那些巫女本就與人神因果相關,嚴格看來並不能全算成咒靈的鍋。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像盤星教雇傭伏黑甚爾刺殺星漿體一樣。天內理子確實因伏黑而被迫跳下深淵,但最根本的黑手,還是操縱盤星教的那些人。
而且他還有個大計劃將來要與這個神奇的偵探社合作,又不是原則性問題,該妥協就妥協。
“嘛嘛!願賭服輸。不如這樣,我把家裡保存已久的鶴丸國永拿給小日和好啦,算是扯平,行不行?”
日和本身會用刀,鶴丸國永既是白色的相當好看,長度上又較之其他太刀稍短,更適合女孩子的身高,再沒有比這更加有誠意的表示了。
江戶川亂步給了他一個“你小子很上道”的眼神,轉而放過白毛也不再提他幾乎被人打死的事,打電話喊與謝野晶子彆在外頭晃了趕緊過來。
至少從表麵上看,危機已經解除,東京這邊剩下的都是咒術師們內部糾紛,和橫濱的武裝偵探社沒多大關係。福澤諭吉默默觀察了一會兒仍在自閉中的日和,轉頭就向夜蛾正道辭行。
“小女興致不高,且有些微恙,我們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他沒再說“謝”字,更沒有關於日後繼續來往的表示,顯然因為日和被卷入星漿體事件還受了傷這件事對咒術高專大為不滿。
好不容易日漸活潑起來的小女兒,一轉眼又變回原來那副原地自閉的樣子,換誰誰不氣!
夜蛾正道:“對不起,我非常抱歉!”
禍不是他闖的,鍋他卻不得不背好。看來五條二年級剩餘的課程就此與桌椅板凳無緣了,站教室外麵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