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上!”
很快有人從懷裡掏出槍支,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被圍在中間的少女。不等他們扣下扳機給受害者點顏色看看,那陣冷徹的秋風再次拂來,很快地上就隻剩下六個血流不止渾身抽搐的男人。
“有點惡心,空蟬,我們走吧。”
黏膩的血液沿著磚石紋路流向鞋底,被讓開了,日和低頭麵無表情看看腳下:“好臟。”
“妾身下次會注意著讓不敬者的血流向另一邊,大人放心。”
以她對刀的控製,說削左上角就絕對不會偏到左下角,根本不必擔心實現不了承諾。
“無所謂。”
日和就好像沒看見其中一人已經抽搐到蹬腿的程度一樣,提著塑料袋走出這條寂靜的社區道路。
不再庇護人類,不隻是氣話說說而已。
回到宿舍又過了四五天,她發現自己再次被些不知所謂的社會人攔住了去路。這回是遞送文件的返程路上,前來發出“邀請”的隊伍自然比上次宏大,就連武器也換了新係列。
“宮田小姐?跟我們走吧,要怪就怪自己長了張讓人難以把持的臉。”
為首之人一身迷彩,麵部用三角巾包裹遮擋,僅能從他的體型和口音裡判斷他絕對不屬於本地土著。
“不要。”日和乾脆回絕,半點沒把對方手裡的熱1武器放在眼裡。這回她也沒有等到對方做出實質性舉動就放了空蟬出來,地麵上很快又縮了一堆“屍體”。
就是那種……距離成為真正屍體不遠的狀態。
空蟬揮刀振血,看著地上躺著的手下敗將們,頗有些不過癮的感覺:“我還是更喜歡他們剛才那個模樣,活蹦亂跳的砍起來比較有手感。”
這話說完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她果然就遇上了第三波“試刀材料”:“螻蟻!大不敬!當斬!”
咒靈勃然大怒,橫刀在頗具規模的小隊裡來回往複,建築物外牆上留下諸多斑駁刀痕,就好像這兒發生了場你死我活的激烈戰鬥。
——實際上完全是咒靈空蟬一個靈就碾壓了一支社會組織小隊。日和還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自己的懸賞金額一翻再翻,已經無限接近當初天內理子上榜的價碼。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武裝偵探社的大家也對這個莫名其妙的懸賞有了幾分認真。先是偵探社常年掛在外麵的提問箱裡被人塞了小紙條,緊接著吉祥物頻頻遭遇騷擾……不說彆的,就隻日和越來越凶殘的表現,大家很是擔心下次恐怕不能再用“正當防衛”四個字來安慰自己了,這多少帶了點防衛過當的意思,必須及時乾預。
於是蹲在茶水間死活不挪窩的田山花袋含淚貢獻出自己的力量。他坐在電腦前搗鼓了一會兒,憑借異能力加持,終於在浩如煙海的網絡世界中追蹤到了可疑目標。
“可以確定最後更新網頁的地址來自東京,對方使用了物理隔離法,直接拔掉電腦網線。”
如此硬核且古老的處理手段,莫非發懸賞的人其實是個老古董?
“亂步先生能看得出來嗎?”
與謝野晶子抱著日和,滿懷希望的看著低頭研究線索的名偵探。過了有五六分鐘,江戶川亂步才疑惑的抬起頭:“這太奇怪了。從現有資料來看,犯人是個年輕的女性,但是她的行為習慣又與年齡嚴重不符。生活在現代社會骨子裡仍舊推崇著過去的傳統,也許還是個狂熱的宗教信徒。”
“……確實,有點奇怪。”與謝野晶子把下巴放在日和頭頂:“位於東京某處的神秘宗教信徒,花高價懸賞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照片裡的女孩子?”
“照片是小日和在衝繩拍的吧,你在看誰?如果我沒猜錯……是天內理子嗎?”
名偵探對自己的推理信心滿滿,遇到邏輯衝突的地方也一定是懸賞者自己的問題。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嘛,也許就有這麼矛盾的人。
“花袋,你把確定好的地址範圍發給織田,讓他抽空過去轉轉看看。反正他在外麵漂著,比我們省了不少趕路油費。”
他正邊說邊往嘴裡塞粗點心,嘴裡東西還沒嚼碎就匆忙咽下去:“嘛……看來不用專門聯係織田,他們回來了。”
話音剛落,偵探社大門被人推開,紅發青年獨自走了進來:“抱歉,收拾竊聽器耽誤了一天,回來晚了。”
“你還知道自己回來晚了?”
與謝野晶子沒好氣的上下打量他:“受傷了嗎?”
“沒有,對方是一群身體都不太好的中老年人,連手都沒有動。啊,夏油拿了些證據回學校去找五條了,他讓我帶話,說是明年夏天想過來打個兼職工散散心。”
聽他這麼一說,連躲在茶水間裡的花袋都有點忍不住想要露出同情的表情——這得壓榨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人把打兼職臨時工當成可以散心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