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你今天休息嗎?”
從外勤急忙趕回來的織田先生進門時手裡還拎著隻蜷著尾巴的三花貓,看來他今天的委托非常順利,順利到有閒心抓流浪動物。阪口先生放下報紙,露出大大的黑眼圈和他打招呼:“呦,作之助,忙完了?”
“還行,差不多吧。你來這是……?”織田作之助鬆手放開提著後脖梗的三花貓,貓咪一溜煙鑽到日和凳子底下,惹得少女低頭想要把它抓出來。
“鑒於福澤社長不在……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安吾把眼鏡推回原位,笑容裡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偵探們來了興致,江戶川亂步從桌鬥裡摸了包青豆拆開:“和東京有關?”
“事實上,牽涉的範圍並不大,至少對於普通人的世界來說是這樣。”
阪口安吾給了個含含糊糊的答案,名偵探竟然據此做了個了然的表情:“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您明白什麼了?!
織田作之助一臉茫然,名偵探高傲的揚起頭不看他——才不這麼容易就把答案告訴你們呢,哼!
“啊……亂步先生?拜托!”
已經很熟悉順毛套路的與謝野晶子上前替他開了瓶汽水,不遠處的日和摸出口袋裡的糖果,茶水間一霸田山花袋在電腦上傳了個可愛的笑臉。織田先生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唯有將視線投向友人:“額……”
雖然這麼做不太好,但是,最近好像被亂步先生討厭了呢。
阪口安吾攤開手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武裝偵探社唯一的偵探可不是他這個“小小公務員”敢招惹的,萬一江戶川亂步因此拒絕提供幫助了可怎麼辦?唯一能管住他的福澤諭吉最近怕是都沒法從東京回來了,名偵探正處於放飛自我的狀態。
沒能得到幫助和提示,織田作之助皺眉想了又想,將手伸向一口氣喝光汽水的亂步:“玻璃球,需要我幫忙取出來嗎?”
福澤社長收養的兩個孩子,都不是心胸狹小的性格。隻要稍稍哄一下就會變得很好說話的名偵探亂步翹起鼻尖:“哼哼哼,那就讓本偵探把答案亮給你們這些駑鈍的家夥吧!”
他看向來傳遞消息的阪口安吾,後者放下遮住嘴角的茶杯:“那就先說壞消息好了,至少最近的一個月內,福澤先生都不能離開東京了呢。”
“那當然是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講,東京的局勢已經嚴重到足以影響全國的地步。”江戶川亂步從日和手裡拿過糖果,點點頭:“非常嚴重。如果把事情搞砸,大概會直接導致現行的一切都崩潰掉吧。不僅僅一地一市陷入危機,整個國家,乃至全世界,都會遭遇可怕的打擊。”
他要是能換個更加緊張些的語氣,說不定大家會更當回事一些,就這麼嘴裡叼著糖果眼睛還要看著玻璃球的模樣,完全沒法想象東京的“真相”。
“然後就是我帶來的好消息了~”
阪口安吾同樣放鬆,甚至舒舒服服向後靠在會客沙發軟綿綿的靠背上:“所幸一切還在掌控之中……”
“看來內務省很快就要多個新科室,而你的工作,也將分攤一部分出去。”
亂步“哢嚓”一下咬碎嘴裡的糖球:“提前恭喜你也許能恢複正常的作息。”
作為回應,阪口先生舉起手裡的茶杯遙遙向東京方向致以:“感謝!”
“喂喂喂!你們兩個要是再這樣繼續打啞謎,我可就不奉陪了。”
與謝野晶子不耐煩地挑起眉毛,阪口安吾和江戶川亂步交換了個屬於聰明人的目光,前者好脾氣的攤手為女士解釋疑惑:“想必你們看到了之前那份名單,導致這份名單出現的,正是兩位老熟人。”
“是……五條和夏油?”
日和同樣咬著顆糖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他們做了不好的事,但我卻不覺得生氣。”
日和不傻,從織田作之助那裡得知“用名字上添黑框來表示已故”這個約定俗成的習慣,再加上阪口安吾泄露了一大半的線索,拚拚湊湊也能猜出大概是咒術師們采取了某些行動。
福澤先生說過,導致天內理子悲劇出現的根本原因並不僅僅源於那些迷信行為,更多的,是整個社會的自私、麻木、與冷漠。現在有人奮起反抗砸碎了讓所有人都感到痛苦的鎖鏈,縱使觸犯法律,仍然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