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呢,不會詐屍,安心!”
與謝野晶子拎著瓶瓶罐罐的液體去而複返:“先掛上葡萄糖,我在藥裡添了點鎮靜成分,外傷隨便包包差不多得了。”
於是現代醫學,反轉術式,以及古老玄學分彆在這個罕見的“實驗體”上輪了一遍。好消息是他看上去確實不會馬上咽氣了,壞消息是這家夥特殊的體質讓反轉術式也無法做到“術到傷除”。
“國木田,傷員就放在治療室裡,交給你監控。然後……”與謝野晶子把視線移到兩位兩小時就完成從兒童到青少年轉變的咒術師:“留條胳膊,還是腿?”
多好的研究素材,砍完直接糊個【請君勿死】不就得了?
家入硝子同樣興致勃勃:“分一半給我!我想解剖這兩個人渣很久了。”
說著說著明晃晃的柴刀亮出來,油鋸的拉繩也扯到底,兩位女士笑容逐漸缺德:“來嘛~來嘛~”
“啊!不用了,內務省那邊的工作還很多!”夏油率先甩鍋,手上不停動作,拚命想把好友推到前麵。五條恰好和他想得一樣,乾脆就想破窗而出一個蒼有多遠跑多遠……倒也不必跑得太快,隻要比摯友快就行。
喧鬨持續到兩位問題兒童被各自收養的真·兒童領走,未能如願以償的與謝野晶子放下柴刀收好油鋸,帶著家入硝子去相熟的居酒屋喝酒。偵探社辦公室裡隻剩下全程吃瓜看熱鬨兼偷笑的名偵探、坐在病床邊緊盯傷員不放的國木田,還有織田作之助和宮田日和。
花袋躲在茶水間不肯見人,龍之介不知道為什麼又把自己塞進辦工桌下麵躲著。紅發青年歎氣:“我先去和芥川談談。”
“呐,我看著傷員吧,國木田昨天值夜來著,等會就該下班了。”
日和打開治療室大門,轉身向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如果他醒了,我會及時給你打電話。”
“要是有危險……”他遲疑片刻,給出了個專業但又不那麼專業的建議:“就讓空蟬出來把他的腿打斷。”
這回說不出話的換成了日和,為了讓他放心,她揚起手裡的鶴丸國永:“好的。”
國木田獨步目瞪口呆,江戶川亂步笑得差點滾到地上去。
*
太宰治醒來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
身體很輕,就像漂浮在雲層上,使不出半分力氣。他推測還在滴答的輸液瓶裡應該添了鎮靜劑。
正確且聰明的做法,保證危險分子即便恢複意識也不能產生威脅,應該是社醫與謝野晶子的手筆。
濃重的消毒水味裡混著淡淡花香,不遠處傳來均勻呼吸聲……監控危險源的居然是宮田日和?武裝偵探社的人心可真大,想看住他,至少也得織田作。
“你醒了?傷口馬上就要愈合了哦!”
青年悶笑,這家夥還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不太會讀空氣不說,連麵子也不給。
你就不能假裝沒發現我已經醒了麼?
日和沒有等到傷員回應,她停了一會兒,伸手戳在青年沒什麼肉的臉頰上:“大庭,彆裝睡了,快點起來。”
一開始因為頭發的緣故沒看出來到底是誰,這麼長時間過去再認不出來可就說不過去了。
“巧克力,很好吃。”
每年她都會在當初分開的地方留上一小盒義理巧克力,這也是唯一一份會被Port Mafia首領吃下去的心意。青年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宮田日和鼓起腮幫子很有幾分氣憤:“明明兩隻眼睛都好好的,為什麼要把其中一隻裹在繃帶裡?晶子說這樣會讓視力退化。”
“陽光太燦爛了,照得眼睛疼。”
他意有所指,奈何對牛彈琴。
宮田日和抬頭看了眼輸液瓶,摸出手機:“你怎麼把作之助惹生氣啦?我都沒見過他生氣呢,你是頭一個。”
心情突然因為這句話變得好了許多,太宰治動動手指:“我想起來,葡萄糖什麼的,不用輸了。”
“不行哦,我還要問你芥川妹妹的事,萬一你又跑了怎麼辦!”
她一點也不避諱承認藥水裡添了其他成分,甚至將鶴丸國永亮出來:“作之助說,必要的話可以打斷你的腿,晶子治不好你,硝子再加上我的靈力可以。”
所以說,安安心心當你的俘虜去吧。
太宰治:“……”
嘖,這種認死理的類型自己最苦手了,是不是該把蛞蝓喊來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