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歪頭又想了一會兒,提出建議:“不著急放外國人出來,小日和你能完全掌控神隱的次空間不能?先彆著急搖頭,我覺得你可以。”
宮田日和對咒靈空蟬擁有絕對控製力,從這一點類推,即便她在這方麵懵懂無知,製造出“人神”的那些人也已經提前替她想好了辦法。
“不如咱們找個地方試試呀,把空蟬放在外麵傳話,你進去。”
不得不說,這也算是個辦法。畢竟誰也說不清楚錨定了這幾個外國人的外神什麼時候發動攻擊,準備再多也不為過。鑒於日和自己也不知道一旦她進入咒靈空蟬的領域會發生什麼,經過討論大家決定將嘗試地點定在人煙稀少的海麵——就是自由軒咖喱店麵向的那片大海。
一行人馬不停蹄乘船移動到海麵上,日和緊張兮兮的放出空蟬和她商量,後者二話不說立刻抬手展開第一層領域。
幾乎複製了整個京都的零號本丸出現在海天之間,闊彆數年之久的審神者伸手推開虛掩的大門。
庭院幽寂,屋舍儼然,花木精致,池塘裡的遊魚仿佛穿行於無依無恃的空中。
“哇哦!不用坐長途車旅行也可以遊覽古建築了耶!”
相對於名偵探的驚喜激動,織田作之助表現得更加憂慮:“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出了意外我是該打電話給五條夏油,還是打電話給中原中也?”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試過……”
如果可以的話,飛出籠子的小鳥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想回到囚1禁自己的地方,日和也一樣,她是連想也沒想過還有重新踏入零號本丸的可能性。
按道理講巫女和神官們並沒有對她實施過身體上的傷害,但把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硬往神明方向塑造,留下的心理陰影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弭。
“我一離開科學院的培養槽就被送進這裡,直到最後。”
踩在蜿蜒曲折的園林小徑上,日和左看看右看看,迷失了方向:“我不認識這兒的路。”
滯留零號本丸的十年時間裡,作為人神的“空蟬”一步也沒有踏出過天守閣,她能認識路才怪。
“也許會有危險,你們不要進來。”她反手就將本丸大門重新關閉,抽出背在背上的鶴丸國永握緊——不知道該怎麼走,那就隻能臨時現開一條路了。
建造零號本丸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今日下手拆遷的正是當時的無辜囚徒。美輪美奐的建築群像是遭了哥斯拉一樣,這兒塌一片那兒倒一排,也不知道日和是怎麼矯正的方向,完美錯過天守閣入口的同時每個方位都拆了幾棟房子。
空蟬被她留在外麵沒法充當向導,等到每條路都倒了幾堵牆之後,日和才終於來到天守閣下的廣間前。
“第二層的入口……”
第二層領域的入口正是她曾經起居多年的“臥室”。
邁上被陰鶩籠罩的狹窄樓梯,透過空曠窗口能看到色彩格外濃烈的紅葉——在黑暗壓抑反襯下,任何彩色的東西都會被無限放大,衝擊感官。
這確實是種審美意境,可惜對孩子一點也不友善。長期居住在這種環境裡,大約真的隻有神明才不會心理扭曲。
天守閣是整座本丸的最高點,走上最後一級台階,繞過回廊,拉開拉門,再穿過朱紅色鳥居,領域的第二層出現在日和麵前。人神的神域會是什麼樣子?人神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出於對痛苦的回避,她總會下意識的忽略,直到……不得不麵對。
那是黎明前的荒原,火星閃耀在黑色的焦土裡,屍骸斷劍遍布腳下。地平線上遠遠掛著顆忽閃的星子,仿佛一隻冰冷的眼睛。
被空蟬強行請進來的“客人們”狀態不是很好,太過厚重的靈力壓得他們連呼吸都非常困難。也就是異能力者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否則這會兒恐怕已經被衝成了行屍走肉。
“花錢買命,我投降!”
金發男人倒在地上,落魄得完全沒有之前意氣風發的影子,一見到下令將自己關在這個可怕空間裡的女孩就迅速滑跪——他本來也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性格,實在是,實在是此地絕非善處,已經完全超出他的理解維度。彆說異能力不起作用,就算起作用,也沒有人敢放肆——哪怕隻是說話聲音大一點,滿地看不到邊際的斷刀就會迅速發作還以顏色。
他確實可以用鈔能力強化自身抵禦這份真·千刀萬剮,但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再加上這種防禦手段無法使用在部下身上,並不想成為光杆司令的男人把手舉得和F國人一樣容易。
日和離得遠遠的,不肯輕易靠近這個被外神錨定的家夥,她不能確定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詐降。【組合】這邊則將此舉誤解為敵意深厚,為了早點從這種幾乎無法抵抗的牢籠裡獲釋,其首領從衣袋內側……摸出了支票本:“您大可隨意填寫,小姐。”
與此同時,日和儘量大聲的提出要求:“把賢治放出來!”
菲茨傑拉德:“……”
等等,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我遇上的其實是個不會討價還價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