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場車禍很難說得清怪誰。
畢竟,邵斯承是去給卷耳送準考證的路上才出的意外。
屏幕裡的電影開始放結尾曲,卷耳連主角長什麼樣都沒記住,床頭的鬨鐘顯示已經一點多了,卷耳熄屏睡覺。
今天距離邵斯承遇到林露,還有一百二十天。
*
卷耳是十點有課,她定了八點的鬨鐘起床洗漱,換了衣服下樓跑步,等她拎著買的早飯回家的時候,邵斯承還沒醒。
卷耳把早飯放到桌上,轉身去邵斯承的門。
“篤篤——”
第一次沒人開。
“篤篤——”
第二次依舊沒人。
“邵斯承,你吃早飯嗎?”卷耳不敲了,直接開口問。
如果他醒了肯定已經帶了助聽器,這麼久沒聲音應該還沒醒。
卷耳剛想離開,就聽到裡麵有聲音響起,他應該是剛醒,聲線沙沙的,依然好聽,“等一下。”
裡麵窸窸窣窣的,應該是在洗漱穿衣服,卷耳沒有等他的意思,轉身回到餐桌前開始吃早餐。
一杯豆漿兩個包子,等她快吃完了,邵斯承才從房間出來。
陽光很好的照進來,空氣中每一絲塵埃飄浮都一覽無餘。
邵斯承走過來坐在卷耳對麵,耳朵上掛著白色助聽器,卷耳抬眸問他,“明天我回家,你回嗎,回得話我把你票買了。”
j大離他們家不遠,是隔壁市,明天是周五,連著周末都沒課,卷耳爸爸這周又出差,卷耳想回家看看邵姨。
“不回。”
早上的陽光不是很曬,卷耳抬頭發現,邵斯承睫毛濃密又卷翹,還挺好看的。
喝了口豆漿,卷耳不怎麼意外,“行,那你周末記得鎖好門,彆給陌生人開門。”
邵斯承:“……”
“我幾歲了?”他的早飯比卷耳多了一碗粥,邵斯承咽下一口,淡淡開口。
卷耳想了想,“二十一。”
他點點頭,“二十一歲的人,你不用教他鎖門關窗。”
“……”
*
兩個人一天並不會有什麼聯係,管理學院和臨床醫學院一南一北,除了馬基這種大課,一般是見不到對方的。
平時見不到的時候,有什麼事卷耳都直接在微信上問他。
所以兩個人這幾個月的對話框基本沒變過。
貓餅:“晚上回家吃嗎?”
ssc:“回。”
或者
貓餅:“晚上回家吃嗎?”
ssc:“不回。”
九月的天氣堪稱女人的臉,說變就變,臨下課的時候,外麵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了。
卷耳有帶傘的習慣,她倒是不怕,隻能麵無表情的聽著班級裡的一片哀嚎。
“怎麼突然下雨了?我看了天氣預報沒雨的啊。”
“那天氣預報啥時候準過?相信他還不如自己夜觀天象。”
……
卷耳翻出手機,打開微信,上麵的消息都是學校的各種群,卷耳往下滑了兩次,找到那個,‘ssc’,發出加好友以來第二個問題。
貓餅:“你帶傘了嗎。”
過了兩分鐘,手機震動了一下。
ssc:沒帶。
他不打傘很容易淋濕助聽器,這人也不是會主動開口會找彆人借傘的人,卷耳想了想,手機飛快地打著鍵盤。
貓餅:你在哪邊上課。
ssc:二教。
貓餅:等我過去接你。
空氣裡濕漉漉的,邵斯承也屬於看了天氣預報,結果預報不準的人。
邵斯承不喜歡這種生活裡突然出現的意外,這場突然的雨讓他心情有點煩。
卷耳那句,“等我過去接你。”就這樣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手有些僵,他鬆開攥緊,回複卷耳。
“好。”
他無意識的看著對話框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
邵斯承又收到一條消息。
“門口等我,彆亂跑。”
他輕輕牽起個笑。
卷耳這人真的囉嗦。跟個老媽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