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奚鶴卿(6)(1 / 2)

第53章

臥房裡,奚鶴卿聽完鳴金傳回來的話,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行了,你下去吧。”

“司……”

“下去。”

鳴金手心滲出汗,趕緊應‘是’。

他忍不住偷偷嘀咕,這可真是主子熱鬨,奴才遭殃。

……

奚鶴卿平躺在榻上,有點後悔讓鳴金去傳話。

好像他多巴不得那個女人過來一樣。

可既然她昨日都沒嫌棄,為何今日就不能來?

為何?

奚鶴卿闔眼垂思半晌,為自己這樣莫名的心情而感到不快。

他就這樣乾躺了許久,直到門口傳來一聲貓叫。

“喵嗚~”

奚鶴卿沒睜眼,他有些不耐,暴躁出聲,“不是跟彆人走了?還回來做什麼。”

養不熟的貓崽子,一點用都沒有。

“回來看看獨守空房的司主大人。”

奚鶴卿霍然睜眼,轉頭看向門口的人。

她披著個靛色披風,一步步向他走來。

奚鶴卿張了張口,沒說出什麼話來。

但心裡騰起的歡喜,他賴不掉。

他為這樣的心思彆扭。

卷耳解了披風放在一旁,抱著懷裡的貓,動作利索地上了榻。

奚鶴卿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轉來轉去。

直到這人老實的躺在他身邊。

“可滿意了?睡吧。”她這樣說。

那隻貓從她的懷裡爬出來,臥在兩個人中間,發出‘呼嚕嚕’的聲音,毛茸茸的爪子拍在奚鶴卿臉上,他竟然沒惱。

奚鶴卿嘴角微微勾起。

他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可剛才還精神的人突然有了睡意。

等到身邊的人呼吸平緩下來,奚鶴卿下意識地往卷耳那邊湊了湊,閉眼睡去。

......

半月後,秋狩開始,可卻傳來個晴天霹靂的大消息。

纏綿病榻多年的老皇帝,在秋狩場上,被猛獸吃了。

......

......

消息傳來後,奚鶴卿換了衣服帶著鳴金匆匆入宮,在宮道上與風賢碰個正著,二人目光短暫相彙又錯開,麵上都是一副悲戚麵貌。

若說做戲,他們不一定比戲子差。

紅牆掛滿喪布,宮人正跪在先帝靈前淒淒哀哭。

太子不在。

“殿下悲傷過度導致數度昏厥,如今正在偏殿休息,還請二位司主稍後。”宮人如是道。

風賢苦著臉歎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奚鶴卿也是沉著臉色不語。

......

司府內,卷耳正翻著手裡的信紙。

“徐兆送來的?”卷耳淡淡地問。

蘭壺點頭又搖頭,說,“是徐大人近衛送來的。”

卷耳蹙眉。

“皇宮那邊可有消息傳回來?”

蘭壺看卷耳團了那張信紙隨手扔到一旁,“還沒,估摸著,司主這會兒已經到宮裡麵見太子了。”

卷耳對太子與徐兆這對主仆一樣的反感,可徐兆用這種東西威脅卷耳,實在讓人不齒。

來者不善,可她不能不去。

她不會讓奚鶴卿受這種羞辱。

......

皇宮內,靈堂前的奚鶴卿臉色莫名,風賢同樣垂眸不語。

沈振川已年邁,如今顫悠悠的跪在地上,一副隨時要暈厥的樣子。他撐著沒倒,風賢看了兩眼,走過去扶住沈振川,”伯父可還好?”

風賢與沈素薇的關係沈振川如今已經知曉,雖然之前發生過不愉快的事,可那到底已經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後看的。

沈振川對風賢的善意倒是沒有拒絕,隻是扶住他的手,沉沉歎了口氣,“我無礙,隻是太子遲遲不召見我等,我這心裡實在難安。”

如今先帝崩逝的突然,世人皆知馴獸處是太子的地盤,他最愛和這些猛獸打交道。

太子與先帝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本就搖搖欲墜的國家已經能看到儘頭。

奚鶴卿盯著眼前的門,眉間緊鎖,殿內毫無聲息,他沉眉看了半晌,麵上忽然難看,“不對!”

風賢回身皺眉,“怎麼了?”

奚鶴卿霍然起身往外走,眼裡都是風雨欲來的暴怒,“太子,好一招的調虎離山。”

在場的幾人都在宦海沉浮許久,風賢與沈振川聽完奚鶴卿所言,幾乎立刻明白了什麼意思。

太子根本不在宮裡!

......

朝都南方,一陣陣濃烈黑煙騰起,與此同時,蘭壺讓人來傳話,說了卷耳去徐府的事情。

“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

“水!快拿水來!”

趕到徐府門前的奚鶴卿幾乎是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

太子抱了求死之心,也早就知道卷耳與沈素薇同二司的關係!

風賢臉色煞白,他與奚鶴卿幾乎是立刻走進徐府,濃煙爭先恐後的鑽進鼻腔,奚鶴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嘶啞著聲音,“分頭找!”

“好!”

奚鶴卿逆火而進,心裡驚恐滔天。

奚氏一族為蓬萊皇室而生,如今蓬萊國破,隻有卷耳這一支血脈。

若卷耳不在,那他奚鶴卿便沒有存

在這世上的必要。

而除此外,奚鶴卿更明白令自己恐慌的真正原因。

她於自己而言,可能不隻是‘蓬萊血脈’這幾個冰冷的字眼。

“卷耳?!!”

奚鶴卿雙目赤紅,忽聽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猛然回頭,一雙眼睛在看到來人時候迸發出滔天的殺意。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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