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奚鶴卿(終章)(2 / 2)

奚鶴卿磨了磨牙,若自己是□□,她便是那點藥的火!

卷耳還掛在他身上不動。

須臾,奚鶴卿察覺出不對來。

他雙手抱著卷耳,右手扣在她膝窩,左手正穿過卷耳腋下,扣在她胸側。

左手下綿軟一團。

“......”

奚鶴卿快瘋了。

他腦子一衝,手忙腳亂的放下手裡的人,邁開大步往自己的住處走。

少年衣袂翻飛,耳根通紅,墨發在他身後飄蕩,勾了香。

身後的小少女毫無察覺。

“奚鶴卿,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呢?”卷耳拍了拍自己起皺的衣裙,在奚鶴卿背後衝他喊,“罵我也沒事,你長的好,我可以原諒你的,哎?你慢點跑呀,我真的會原諒你的!”

“......”

奚鶴卿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他一貫說不過卷耳,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離開,他忍不住想,若日後二人成了親,他必然是早死的那個。

被氣死的。

宮中自然有給奚鶴卿留的住所,他一路跑回去,“咣當——”一聲緊扣上門。

可手下柔軟觸感散不儘,奚鶴卿也是初初知人事的年紀,自然明白自己碰到了什麼。

大不敬......=杰米哒XS

這是大不敬......

奚鶴卿疾步上榻,霍然掀開被子蒙了進去,企圖忽略方才手上綿軟的感覺。

被衾裡空氣稀薄,他悶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

可夢裡還是她。

是......不著衣衫的她。

冰肌玉骨,魅惑天成,眼神鉤子似的,仿佛能要他的命。

奚鶴卿恍然聽到公主殿下喚他的聲音,夢裡的他沉沉呼吸,臉色通紅,汗出了一身。

“奚鶴卿?你要是不開門我就進去了。”門外卷耳拍著門。

“奚鶴卿?你聽到沒啊。”

......

床榻上的奚鶴卿蹙眉,卻沒醒。

=杰米哒XS

外麵的公主殿下還在喚他,這次換了個稱呼,“卿卿?”

嗓音綿綿甜甜。

“嗯......”

床榻上的闔著眼睛的奚鶴卿渾身一顫,奚鶴卿掙紮片刻,猛地從夢裡醒</p來。

他臉色通紅,眸光灌了水般清透。

被褥裡,粘膩濡濕一片。

......

......

馬車內陽光大盛,可這人還未醒。

“奚鶴卿?”卷耳拍了拍還在睡的人,有些憂心。

這怎麼睡了這麼久......

卷耳摸了摸他的臉,湊近他,“卿卿?”

睡著的人身子一僵,奚鶴卿長睫微閃,緩緩睜眼。

馬車車簾被風輕卷著,帶來一陣淺淺草香,沁人心脾。

奚鶴卿看了眼伏在他身邊的人,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

半晌,他回神,聲音啞的仿佛剛經曆過什麼,“怎麼了?”

卷耳笑著說,“草原到了。”

......

......

九州之大,越過浩瀚江海,是皚皚雪山,是黃沙大漠,是千頃草原。

北地風土與蓬萊、衛朝都大為不同。

卷耳剛擱下手裡彩脂,便見蘭壺抱著套衣服進來,“夫人可醒了,主上正等著您過去看他做的東西呢?”

“竟真的讓他尋到了?”

桑梓二木難尋,用來做花冠更是難,卷耳倒是未曾想這人肯如此費心思。

她放下手裡的馬奶葡萄,伸手摸了摸蘭壺手中的婚服。

如今已是夏末,草原的風帶著熱浪刮在臉上,卷耳看這套層層疊疊的婚服就頭疼。

看彆人穿和自己穿,好像不是一回事。

蘭壺看出她不願來,笑出聲道:“婚姻大事,夫人快彆嫌棄,主上還在外麵等著呢。”

蘭壺走過來幫卷耳利索的換了衣服,卷耳揶揄她,“哪是主上等著,我瞧你倒是擔心鳴金也在外等著呢。”

蘭壺紅了紅臉。

......

......

天高地闊下,幽幽綠意綿延望不到邊際,卷耳換好純白婚服,烏黑長發披散在身後,不施一點珠翠。

鏡子裡的人美的心驚。

一行人剛到這沒多久,卷耳途經幾城,風景昳麗幾幢,又湊巧見了幾場婚禮。

她說草原的婚服好看。

奚鶴卿便說給她一場婚禮。

......

潔白衣袍上繡著繁複暗紋,卷耳提裙掀簾而出時,奚鶴卿已在烈日下等了一會了。

他本就白,一身白衣加身,傍晚餘暉下耀眼奪目,仿若踩過幾多歲月,依舊是是蓬萊初見的那個少年郎。

“卿卿。”她彎了彎眼睛。

奚鶴卿呼吸窒了一瞬,眼裡是壓也壓不住的驚豔與喜悅。

若未有意外,十五歲那年,她便該是自己的妻子。

可這一遲,便遲了十年。

還好,結果沒有變。

奚鶴卿伸出手,唇角勾著笑,“走吧。”</p......

這場婚禮無關賓客,無關讚者,是一場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草原勢高,沃野千裡是滿目青翠,抬首是明月皎皎,繁星爍爍,仿佛觸手可及般震撼。

奚鶴卿牽著她漫步到泉邊,笑著說,“這些日子我尋了許久,也未找到與蓬萊蘭江相像的河流,隻有這泉倒還清澈。”

婚服是草原的,禮數還是蓬萊的。

蓬萊習俗,大婚當日是要對著蘭江祈願,二人雖與蓬萊遠隔萬裡,可奚鶴卿還是像完成這禮。

“沒關係。”卷耳替他理了理領口衣袍,攥了攥他冰涼烏發,柔柔道:“我知你心意便好。”

奚鶴卿捏了捏手裡花冠,抿了抿唇,“我給你戴上?”

卷耳露出笑顏,微微低頭。

那花環用桑梓枝條做成,上麵綴了許多明豔幽香的花,是奚鶴卿找了草原的老人學著編的,他編廢了許多個,被老者嫌棄的不行,廢了好久的力氣才出這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他手上斑駁著傷痕,綿綿細細幾道血色,瞧著有種枯寂的美。

奚鶴卿抬手,把花冠穩穩帶戴在卷耳頭頂。

“倒是有些重。”卷耳笑了笑,聲音溫柔。

她抬眸,盈潤眸光像是墜了星星的泉,澄澄如水般裹著愛意。

波光粼粼裡,倒映著他。

奚鶴卿啞著聲說,“卷卷。”

“嗯?”

“很美。”他笑裡澈澈。

奚鶴卿把手裡匕首遞給卷耳,她笑著接過,抬起左手,在腕上劃了道淺淺的口子。

血痕滲出,卷耳拿右手抹了,複又抬手抹在奚鶴卿唇上。

這是蓬萊的一種古老的習俗,意為‘定禮’。

蓬萊古語有言,人生而便有來世,皮囊無記憶,靈魂卻有。

這血香經世不滅,風卷雲舒裡,意喻永世不離。

奚鶴卿後退一步,以左手覆胸前,躬身垂頭,向卷耳彎腰。

“雖道阻修遠,但寄願於蘭江,唯祈此生靜好,並蒂兩堂,莫負良時。”

“盼與卿,穀之同室,生作同歸,死則同穴。”

他起身,瞳眸微紅,笑著說完最後一句,“此證,願白首永攜。”

風吹過,綠草依依,穹空悠遠。

卷耳勾唇,一字一句,輕聲回應。

“願,白首永攜。”

......

......

這一生裡,我殺了許多的人,也做過許多不擇手段的事。

人間這場苦海大夢中,人人皆喚我奸佞、權監、閹狗。

唾語句句,咒怨聲聲,我早習慣了。

可有那麼一個人,她不懼所有的靠近我。

隻乾乾淨淨的,喚我一聲‘卿卿’。

作者有話要說:就陪司主走到這啦,他們的故事從不會結束,世界那麼大,他們會去看看的。

雪山,戈壁,草原,長河。

我相信,不管奚鶴卿走了多遠的路,見過多少天風海雨,放不下的,都是那一句“卿卿”。

最近三次比較忙,四月開始往後課幾乎是滿的,做問卷、做視頻、寫論文,花裡胡哨的作業一堆,作者還不是全職,更新可能會不穩,還請小天使勿怪。

每個故事完結後都很感謝一直看到這裡的小可愛們。日常表白大家,想說一句今天聽到的歌詞嘻嘻。

“你們在那裡,就是溫柔著支撐著我的一切。”

下個故事我儘量在明天發出來,男主可鹽可甜,敬請期待~

感謝在2020-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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