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閻追(終章)(1 / 2)

卷耳被他噎住。

她身上紅裙赤焰,似是用了十萬頭顱獻血染紅,豔豔不可方物。

卷耳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聞言眼光嬌媚,直直對上他垂下來的目光,“是啊,君上尊貴,

是我攀附了。”

身後是千裡火紅的彼岸,風吹過時搖曳若妖,可都不及她。

不及她一絲一毫啊。

閻追目光緩緩輕軟下來。

這兒風漸漸騰起來,卷耳撥開吹到臉頰的頭發,拍了拍手裡的花瓣,繞過閻追走了幾步,又被

他一把扯了回來。

那長發在她身後漾出個弧度,發尾過腰,疏疏落落的垂在她弧度姣好的臀上。

卷耳被他扯回來,確是不氣。

這男人有病,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閻追箍著他的腰,危險道:“去哪兒?”

二人長長衣袂掃過那過膝的彼岸,花枝顫顫巍巍的晃了幾下,軟風淩淩,吹來遠處小吏喚她

回去的聲音。

“累了,回去休息。”她慢慢道。

閻追沒鬆手,“就在這休息吧。”

“?”

他掌心翻覆,霎時之間四周光亮暗下來,卷耳抬頭看了眼頭頂這一層隔音又隔光的罩子。

這又是哪出。

閻追低頭,盯著她眼尾的淚痣看了半晌,薄唇動了動,“你承不承認呢,你不想推開我。”

他抱著她的動作並未用術法,隻要卷耳掙紮,她便可以輕鬆的逃離他的手掌。

另一頭鼎沸嘈雜聲如同蒙了一層霧般,隻能隱隱傳過來,卷耳聞言目光一頓,她伸手摸了摸

他的下巴,幽幽和緩道:“是麼。”

閻追眯眼,“不是麼。”

他眼眸並不高傲,可生來便帶著股淩人的睥睨,周圍被他施了術法,裡麵的人做什麼都不會

被外麵的人看到,是以卷耳行舉止愈發放肆起來。

卷耳譏他,“君上好大的威風,可不知道是誰膩膩歪歪的送花給我,也不知道是誰沒事就會

躺平任我順毛。”

這經曆實在說不上美好,閻追放在她腰上的手摩挲了一下,卷耳身子瞬間僵硬。

他坦然,“是我。”

“都是我,好不好!好。”

卷耳,“……”

男人身形如山,他撐起渺渺生死之輪,在這業火深處間魔般低頭,唇落在她眼尾,輕輕舔了

舔那顆淚痣。

卷耳垂眸未躲,任他將自己的氣息染了她一身,兩人周身濃稠薄霧織在一處,輪轉裡再不分

彼此。

他濡濕潮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輕舔慢吮,扯出一股靡靡之氣。

“”

卷耳垂眼,半晌,她低聲問出口,“如今對你最重要的人……是誰呢?”

那時白耳朵未給出的回答,她還是想知道。

這話幼稚的如同爭奪玩伴的孩童,可她問的認真,閻追也答的認真。

他斬釘截鐵,乾脆道:“你。”

“”

她鬆了口氣,嗤了一聲,“德行。”

那唇一路而下,直至落在她白皙頸側,而後輕輕咬了一口。

“我的孟婆,還真是牙尖嘴利。”

誰的孟婆?

卷耳還未開口,那人徑直低頭堵上她的唇。

兩人呼吸都是一停。

閻追長息,恍惚又回到了寥寥山間,那個曾幻想與她廝守一生的少年。

“我……喜……”

卷耳偏頭錯開他的吻,緩緩抬眸,“你說什麼?”

閻追抬手摸了摸她的唇,淡笑,“沒聽見就算了。”

他靠近,又想吻她。

卷耳好笑,她挑眉,“閻追,我在和你好好說話。”

幾次三番被打斷,閻追卻不惱,隻低低道:“我教你修習一種術法,好不好。”

他會那麼好心就怪了。

卷耳謹慎的笑,“什麼功法。”

天地倒轉。

她與身下花枝隔著一層薄薄布料,那觸感尖尖細細,不疼,卻在她背後留下淡淡的紅痕。

“這是何功法?”

“還未曾取名。”

“”

卷耳抬手放在他脖頸上,卻被他動作撞的有些掛不住,“若人人像你這般不知節製嘶,

隻怕孟婆莊前又多了許多不知怎麼死的男人。”

地府無白日黑夜之分,不知過了多久,她眼淚都快被逼出來時,才聽到耳邊一道喘息啞語,

! “本君,長生。”

長生之人,怎會死呢

她累的失去意識後,沒聽到那人沉沉兩聲歎息。

“阿卷,我喜歡你。”

……

……

熬湯的小吏發覺,近日閻君殿下喝湯的次數太勤了些。

每日待他處理完公務後,長生殿那頭便會差人過來傳話,說是要一碗孟婆湯。而孟婆也會兢

小吏偷偷嘗過那湯,味道的確是變了。

變得越來越甜。

本章節

甚至有些齁嗓子。

如今距離他們君上渡劫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今日是柔辛仙子大婚的日子,可他們的閻君殿下

卻不知在長生殿做些什麼,彆說去看小師妹的婚禮,他直接一整天也未出屋子,聽說是在給孟婆

娘娘準備驚喜。

閻追沒去九重天賀禮,卷耳是去了的。

孟婆不在,是以等長生殿那頭再一次來要湯的時候,是小吏送過去的。

當小吏看到他們閻君殿下冷淡的臉色時,小吏終於後知後覺。

可能他們的閻君殿下要的不是孟婆湯。

而是送湯的,孟婆。

……

……

被天上的耀眼陽光晃了半個上午,卷耳回來時耳朵似還留著震天的禮樂,她剛到孟婆莊前,便見小吏幾步走上

前道:“娘娘,君上說在殿內等您呢。”

她一身淡淡酒氣未退,目光若含春水,聞言挑眉,“等我做什麼?”

小吏被他們孟婆的美貌晃了一下,“說是給您準備了驚喜。”

“驚喜?”

就那個狗男人能有什麼驚喜?

卷耳倒是未多言,她徑直到了長生殿,便看閻追正認真的擦著手裡的……木雕?

閻追沒個正形的斜靠在榻上,目光聞聲落至她身上,“來看看,像不像。”

那木雕形神活現,又被他注以神元,瞧著便像是個縮小版的活人。

卷耳走過去,看了眼他手裡的物什,莫名其妙道:“你做這東西做什麼?”

那男人在榻上滾了一圈,給卷耳在留出坐的位置,“我打算把它供起來,日夜焚香!香叩拜滋

養。”

“?”

這是驚喜?

閻追蹙眉,“不是你說的麼,神仙有人供奉,鬼仙卻沒有,是以我便做了這東西,也讓你嘗

嘗被供奉的滋味。”

他捏了捏手裡的木雕,“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