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被綁的巨龍
把人全部殺光之後，劉安然他們眼中的血色才緩緩的退去。
沒有去管那些屍體，劉安然他們往前麵走去。
一路上就算碰到其他的修者，幾乎都沒有人正麵跟他們衝突了，眼神都沒往他們這邊看。
可見剛才的那一場戰鬥其實被許多人看在了眼裡，而這樣的結果讓劉安然他們都很滿意。
就是要殺雞儆猴。
也要給那些人一個下馬威，好讓那些人知道，他們不是隨意可以打劫欺負的。就算沒有楊墨在他們的身邊，沒有了師父的他們也是彆人不能惹的存在。
“有點奇怪呀，老板他們去哪裡了？剛才我看到有許多其他的修者出現那些人沒有過來，可見大家應該還在同一個地盤。但老板他們去哪裡了？”
“不知道，我們要小心一點這裡的妖植被纏上了就很麻煩。”
“這還用你說嗎？”
這邊的隊伍在前進著，而另外一邊甄序禮和楊某兩人其實在一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有些古怪，楊墨懷疑根本就不真實。
因為他們是一起踏入那個殺陣當中的，也是在踏入的那一瞬，楊墨才感覺到了殺陣的存在，並且提醒了其他的人，而他自己的話則是緊緊地抓著甄序禮的胳膊，不讓兩人因為這個陣法而分開。
楊墨的這一抓也是很有用的，因為正是因為這一抓他們兩個才沒有分開，可是隨後就好像進入了傳送證一樣，或者他們進入的隻是一個幻陣，總之最後他們就來到了這個房間裡。
在這個房間裡麵並沒有什麼擺設，但卻有一點濃霧。不過房間裡麵的這一點濃霧倒也不至於影響人的視線，至少他們就可以看到四周圍的牆壁，這房間看著應該並不大，可是他們往四邊走了走，卻並沒有能碰到牆壁，也沒有能夠從這房間裡麵出去。
在這濃霧的深處，似乎有鐵鏈的聲音傳來。那是鐵鏈敲擊著地麵的聲音。
兩人也嘗試著往濃霧的深處走，去看看那鐵鏈敲擊著地麵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們就好像進入了一片鬼打牆之中，並沒有能夠走到濃霧深處，走來走去身後就是房間的門。
他們也嘗試著走出這個房間的門，可是看著就在眼前的房間門，可他們卻無論如何都踏不出去。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楊墨才懷疑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並不是真實的。
走了整整兩個多小時之後，他們還在原地，甄序禮有些無奈了。
“這都已經走了這麼久了，看來這裡真的是一個迷宮呀，隻是走來走去都還是在原地……要不我們乾脆歇歇算了？”
楊墨看向了甄序禮，“你累了嗎？”
“走了兩個小時而已，也沒戰鬥，累倒是不累，就是覺得有點煩躁。”
畢竟這走來走去的時候，身邊除了一點點濃霧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東西，總是看著相同的風景，那肯定是會讓人覺得煩躁的，更何況明明都已經看到前麵的那個目的地了，卻無論如何都走不過去，這種感覺也更加的讓人煩躁。
甄序禮其實隱約的察覺了自己的這個煩躁來的可能也不大好，按理來說他不是這麼容易煩躁的人，更何況楊墨就在身邊，他應該更為冷靜才是，但不過走了兩個多小時卻無比的煩躁。
他甚至有一種想發火的衝動。
這讓甄序禮想到了曾經自己的走火入魔，那個時候他就是這樣的情緒。
甄序禮這麼想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旁邊的楊墨。
“我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之前的那種清涼符，給我來一張。”
楊墨拿出來的並非是符紙，而是生機丸。
甄序禮苦笑了一下，雖然覺得沒有受傷的自己吃這種生機丸有點浪費，畢竟其他人可都是把這東西當成好東西的，自己隻用來清心明神的確是有些浪費的，但是看著楊墨那直拗的眼神，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了，扔了一顆生機丸到自己的嘴巴裡。
生機丸吞下去之後，甄序禮心中的那一點煩躁頓時消失不見，這作用來得還挺快的。
“感覺舒服許多了，這可真是望山跑死馬，我們都隱約可以看到前麵是個什麼情況，可就是走不過去。”
楊墨想了想，然後，拿出了幾張天雷符。
甄序禮有些不解，對方拿出這個符紙是想乾什麼，然後就見到楊墨，把這幾張符全都撒了出去就撒在四麵八方。
劈裡啪啦，雷電落下的聲響，紫色的雷電把整個房間都渲染成了紫色的模樣。
隨後楊墨一把握住了甄序禮的手腕，“跟著我跑不要停下，不管身後有什麼動靜，不要回頭。”
楊墨這麼說著，他的人已經拉著甄序禮飛快地往前麵跑去，甄序禮在跟隨著跑動的時候才發現這條路並不是楊墨隨意選擇的，那似乎是在雷電當中被劈開來的一條小路，而這條小路的兩邊隱約的還能看見雷電光芒閃爍。
跑了大概兩分鐘的樣子，甄序禮看到楊墨又撒出了一把黃符。
同樣是天雷符，劈裡啪啦的天雷符在自己的四周又跟著炸響，這一次好像波及的範圍更廣，但是神奇的是，他們所跑的這條小路並沒有雷電。
就在這時甄序禮聽到他身後有人在叫他，是他的母親的聲音。
甄序禮本能地就想回頭忽然想起楊墨可是告訴過他的，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回頭。那一瞬間，甄序禮的心頭頓時冒起了一層冷汗，因為他已經理智地想起，自己的母親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所以這喊著自己名字的絕對不是自己的母親。
他不知道，如果剛才自己轉頭了會看見什麼，但是，此時他還是有些慶幸的，自己並沒有轉頭。
跑著跑著甄序禮，又聽到身後有人叫楊墨的名字，可是身邊的楊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對方跑得更快了，於是跟著楊墨的，他也隻能跑得更加快一點，否則的話會追不上對方的腳步。
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終於前麵的楊墨猛地停了下來，甄序禮一時反應不及時撞到了對方的後背，楊墨扶住了甄序禮。
“你沒事吧？”楊墨趕緊問道。
甄序禮連忙搖了搖頭，“是我應該問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我剛才撞到你後背了，有沒有很疼，我給你揉揉吧。”
楊墨搖頭。
“沒有很疼，沒事。”
甄序禮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怎麼停下來了？我們這是到地方了嗎？”
楊墨點了點頭。
“這條路已經走到儘頭了，應該是到地方了，我們看看就能知道。”
甄序禮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時候已經沒有剛進門，所看到的那幾麵牆壁也沒有濃霧了。
前方又出現了兩條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前麵有什麼並不知道，但他們現在顯然已經不是在房間裡，腳下的土地看著比較荒涼，像是在什麼山路上。
“我們不是在那個房間裡了，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不過剛才我們肯定是陷入什麼陣法當中了吧？”
楊墨點了點頭。
“剛才的那個應該是**陣，那樣的**陣容易讓人的魂魄也跟著迷失，如果我們被困在裡麵的時間長一點，可能到後來我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的人。”
甄序禮聞言被嚇了一跳。
“我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的人？”
“你之前的情緒已經不對了，不是嗎？而且在跑的時候，我之所以讓你不要回頭，就是怕你的魂魄會被迷惑，一旦魂魄被迷惑了之後，我們可能就會分開，好在你並沒有回頭。”
甄序禮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是呀，好在我並沒有回頭。”
這時兩人又聽到了鐵鏈的聲音傳來，依然是之前所聽到的那樣，是鐵鏈敲擊著地麵的聲音，不過這一次感覺聽得更清楚了，隻是並沒有看到。
“這個聲音，我怎麼覺得這兩條路都有這樣的聲音傳出來？”
甄序禮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兩條路。
楊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能憑感覺選擇了其中一條。
“我的感覺告訴我走這一條比較好，我們就走這一條吧。”
甄序禮當然是比較相信對方的感覺的，立刻就跟著對方走，上了那一條路，隨著這條路往前麵過去，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了，好像就在前方這一次身邊並沒有什麼濃霧，甄序禮也沒有之前那種煩躁的情緒，就這樣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他們終於看到了一截鐵鏈。
當看到那節鐵鏈的時候，甄序禮也同時看到了一個斷掉的山體，而那鐵鏈非常的粗壯，居然圍繞了那斷掉的山體，繞了整整一圈的樣子，同時甄序禮，還看到了鐵鏈的最中心所綁著的………
甄序禮的神情有些驚愕，忍不住都張大了嘴巴，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者說看到的根本就是幻覺。
“那被鐵鏈鎖綁著的，該不會是一條龍吧？是真正的龍，那種成年的巨龍，而並不是小蛟龍……”
175：空間的影響
事實上的確就如甄序禮所說的那樣，那就是一條被綁的巨龍。
楊墨那邊也很快的印證了他的猜想，“的確是巨龍，還是成年的巨龍，奇怪的是……竟然沒死。”
“沒死有什麼奇怪的？”甄序禮不解。
楊墨沉默了一下，道：“以巨龍的能力，能把對方困在這裡，並且綁成這樣，這本身就是極不簡單的事情。而這條巨龍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另外的話，我能感覺到，這裡的氣很不對。這樣的氣，若是普通人被困在這裡，恐怕不超過三天就會死了。若是修者，頂多也就能堅持一個月，就算巨龍，十年，百年應該也是極限了，但是一直到現在，這條巨龍困在這裡肯定超過百年，可它卻沒有死。”
甄序禮聽著臉色頓時變了，“普通人被困在這裡三天就會死？”
“確切的講，也不是這裡，而是巨龍的被綁的整個山體上，你放心，不是我們這裡。”楊墨連忙說清楚，道。
甄序禮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這麼說，巨龍被綁的那山很有問題？”
楊墨點了點頭，“嗯，有問題的是那山。”
甄序禮眯了眯眼，“但是這巨龍掙紮的力氣也不大了，鐵鏈在響，但是我覺得它沒什麼力氣了。”
這是甄序禮的感覺，也是通過觀察看出來的。
楊墨又點了點頭。“嗯，的確是沒什麼力氣了。”
就在這時，那巨龍也看到了來人，竟然發出了一聲類似於悲鳴的龍吟，甄序禮聽到這個龍吟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心底無法抑製的湧上了一層悲傷，這悲傷讓他甚至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甄序禮當即就意識到不好，自己這是被巨龍給影響了。
甄序禮連忙掏出了一枚冰符貼在了自己的後頸處，另外，掏出了一顆生機丸吃了。雙重作用下，甄序禮幾乎是瞬時間就覺得自己舒服了許多。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向楊墨的時候才發現楊墨竟然直勾勾的看著巨龍一動都不動了。
甄序禮嚇了一跳，“楊墨？”
甄序禮連忙拉住了楊墨的手腕，就看見楊墨的那雙眼睛漆黑無比，而且，裡麵竟然隱隱的好像有兩個漩渦在旋轉。那漩渦看的甄序禮不由得又是一愣，“楊墨？”
楊墨就用那樣一雙眼睛看著甄序禮，看著，看著，好一會兒後，他竟然緩緩的流下了兩行淚來。
甄序禮見狀自然是更嚇了一跳，連忙兩手抓住了楊墨的肩膀，焦急道：“楊墨？楊墨？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楊墨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流淚，甄序禮看著，心都痛了，他連忙手忙腳亂的給對方擦眼淚。但是，楊墨的淚珠子卻不停的往下滾落，甄序禮兩隻手一起擦都趕不上對方眼淚掉下的速度。
甄序禮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心痛，現在，他心痛的感覺就達到人生以來的最頂峰。
“楊墨，楊墨，你彆嚇我啊，你怎麼了？哪裡不開心，你跟我說，跟我說好不好？彆哭啊。”
楊墨那雙本來漆黑的猶如墨色一樣的眼睛，在哭泣之下慢慢的染上了一絲紅，這一絲紅，倒是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正常人了。
但即便哭成這樣，楊墨卻連抽噎都不會，隻會那麼默默的流淌眼淚。
甄序禮看著真是心痛的要死，他忍不住的捧住了楊墨的臉，一點點的親吻著那不斷的掉下來的淚珠子。
甄序禮的表情無比的柔情，溫柔的吻著楊墨臉上的眼淚，又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楊墨不再哭了，眼淚不再掉下。
甄序禮微微舒了口氣，手指輕輕碰了碰對方通紅的眼睛，“楊墨，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好不好？”
楊墨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終於緩緩的開了口，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沙啞，沙啞的簡直像機械人的聲音，還是那種老舊殘破的快要報廢的機械人。
“你，你，你不要，不要，我了。”
斷斷續續，像是都已經破碎了的幾個字從楊墨的嘴巴裡吐了出來，甄序禮聽著先是一愣，然後連忙道：“怎麼會，楊墨，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我要你，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啊，我怎麼會不要你，我要你，要你的。”
說著，甄序禮將楊墨狠狠地擁進了懷裡，死死的摟著。
“要我？真的，要我？”楊墨喃喃。
“要！要！絕對要的！”甄序禮忙道，微微放開楊墨，親吻著對方的嘴唇，“楊墨，我這輩子都不會不要你的。”
楊墨聞言，眼睛終於亮了亮，那黑漆漆的瞳孔中好像多了一絲光彩。
“你，說，真的？”
“真的，真的，我保證！”甄序禮連連保證。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楊墨確定一般的問。
“對，不管你變成什麼樣。”甄序禮斬釘截鐵的道。
楊墨終於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來，話語的聲音也流暢了一些。
“不論我以後是生是死，變成什麼樣子，你都不會不要我，你答應我？”
“是，是，我答應你。”甄序禮鄭重道，“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那你，願意為你今天說的話，跟我結契嗎？”
“結契？”甄序禮一愣。
“如果你做到，不會有半絲影響，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會受到懲罰。”
“好。”甄序禮又一口答應了下來。
楊墨抿了抿嘴，眼睛的顏色又黑了一點，他一字一句道：“我的懲罰，很重的，你如果不要我，我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你會死。”
楊墨這麼說著，聲音竟然都帶上了一絲森冷的味道，那森冷，讓人聽著就會覺得膽寒。
甄序禮又是一愣，在愣過後，他很快揚起了一抹笑容。
“楊墨，那我們結契，隻要你能相信我的保證，我們結契。若是我做不到，你就殺了我，好不好？”
楊墨的嘴角又抿了抿，眼睛還是一樣的黑，但卻多了一點紅和水光。
甄序禮抱住了楊墨，“楊墨，我愛你。”
楊墨的渾身都是一震，身體都跟著發出了細微的顫抖。
甄序禮把人抱的更緊了一點，“楊墨，我愛你。”
“我愛你，楊墨。”
“楊墨，我愛你。”
甄序禮一遍遍的重複著五個字，終於，楊墨的眼中又慢慢的掉下了兩行淚，他死死的回抱住了甄序禮。很用力很用力，就好像要把甄序禮給鑲嵌進自己的骨子裡一樣。
即便是甄序禮現在的體質都覺得有些吃痛了，但他沒有動，沒有掙紮，安安靜靜的任由楊墨擁抱著，並且，自己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對方的後背，安撫對方不知為何就這樣不安的情緒。
時間一點點過去，楊墨終於平靜了下來，他緩緩鬆開了甄序禮。終於不再抱的那麼緊了。
楊墨的眼睛瞳色還是很黑很黑，但最中心的位置卻多了一點光亮。
甄序禮執起了楊墨的手，“要怎麼結契，你說，我們做，我會配合你的。”
楊墨的嘴唇輕輕抖動了一下，許久後，慢慢的回握住了甄序禮的手，他的眼眸瞳孔又變成了黑，極致的黑。
“好，結契。”
結契了，就不許反悔，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不能離開我。
你離開，我會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巨龍的呻吟和咆哮不知什麼時候都停止了，巨龍的雙眼靜靜的凝視著這邊的方向，那雙眼裡，有著一絲懷念，一絲迷茫，還有一絲哀戚。
“結契，嗬嗬，結契，相信結契的人，真可笑。曾經，我們也結契了，可最後，你不還是將我囚禁在了這裡，不敢讓我死，怕影響到你自己，所以抽了我的一縷生魂好好養著，讓我無論如何也死不了。嗬嗬……真可笑的結契，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這兩個人類能走到哪一步。不對，一個是人，另一個……奇怪，另一個是什麼？竟然連我都看不透，漩渦？黑洞？那是什麼？那究竟是什麼？那身體……嗬嗬，真是奇怪的人啊，那身體，竟然還有旱魃的血液。嗬嗬，旱魃，旱魃……”
結契完成後，甄序禮感覺到自己和楊墨之間多了一抹牽係，這樣的聯係讓甄序禮勾了勾嘴角，挺滿意的。
“楊墨，這個結契，以後我們即便不在一處，是不是能憑借這個感應到對方，甚至找到對方？”甄序禮問道。
楊墨點了點頭，“是，可以。”
甄序禮這時忽然發現，以前的楊墨好像回來了，他仔細打量對方，遲疑道：“楊墨，你……恢複了？”
楊墨的聲音略沙啞，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結契後就恢複了。”
“結契之前呢？你……流淚的時候，恢複了嗎？”甄序禮輕聲問。
說到流淚兩個字的時候，甄序禮的尾音還是忍不住輕輕顫動了下，心尖那種心痛的感覺還在。
楊墨搖頭，“沒有。”
“好，好，恢複了就好。”甄序禮笑著把楊墨又攬進了懷裡，“那你知道你之前為什麼會這樣嗎？”
“秘境，空間的影響。”楊墨輕輕道。
“秘境？空間？”
176：想不想自救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片空間對我的壓製很大。我在進來後其實就覺得有些不對了，當時我一直在找你，心緒被這件事情牽引，所以沒感覺的太清晰，後來，進了山洞後，那種壓製就更厲害了。直到，我損失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玄學的那些東西是我的本能，那些記憶，就算是這片空間也拿不走，所以，我依然知道很多玄學方麵的常識，也依然能戰鬥，消滅敵人。”
說到這裡，楊墨微微頓了頓，他沒說的是，甄序禮是他刻印在靈魂裡的人，所以，他隻對這個人有獨占情緒，獨占到恨不得劉安然等人都不存在！
而對於這個刻印在靈魂裡的人，即便是他忘了那些玄學的東西也不會忘了！所以，即便在這裡被壓製的厲害，他也記得甄序禮所有的一切。
這些，楊墨沒有說，隻是在微微頓了頓後道：“之前我會流淚是被巨龍的情感共鳴給影響了，但也正因為它的情感共鳴，我恢複了。”
甄序禮一愣，情感共鳴他不難理解，之前聽到那聲龍吟的時候，他自己也被影響到了。
但……
“你是因為它的情感共鳴恢複的？”
不是才說是因為結契恢複的嗎？
楊墨抿了抿嘴角，輕輕道：“它的情感共鳴讓我想到了一些害怕的事情，我……好像出現了幻覺。”
說到這個幻覺的時候，楊墨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如果有強悍的心理學家在這裡，就能看的出，這樣的閃爍，是撒謊的一種表現。但甄序禮並非是強大的心理學家，更何況他對楊墨有一種本能的信任，所以，他並沒有楊墨此時所說的話並非真實。
楊墨繼續道：“我看到了幻覺，我看到我們離婚的場景，我很難過，所以……就想結契了。”
他看到的根本不是離婚的場景，然而這一點，楊墨不會說，如果可以，這輩子，他都不會說，他不想要看到那一天的來臨。
因為那對他來說，才是他最無法接受的殘酷。
“那都是幻境，幻境，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甄序禮立刻道，“楊墨，我們已經結婚了，還結契了，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甄序禮能感覺到楊墨的不安，雖然他不明其中的原因，卻願意一次次的告訴對方，他們不會離婚，不會分開，他不會不要這個人。
楊墨這麼好，一個如此愛自己，自己也愛上了的人，他怎麼會跟對方分開？他又不是傻子！
就算彆人那槍頂著他的腦袋逼他離開楊墨他都不會離開的好嗎？
甄序禮這麼說著，握住了楊墨的手。
定定的，用最溫柔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楊墨，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的！絕對不會！”
楊墨終於緩緩的笑了，“嗯，我知道，之前是我沉浸在了幻境裡，抱歉……我竟然跟你結契了，這對你不公平。”
甄序禮倒是灑脫的笑了，“結契挺好的啊，有了這份聯係，以後我們一起探山脈秘境，即便分開了，我也不用等著你來找我，我可以去找你了啊。而且這結契，這聯係應該還有其他的作用吧？我現在好像能憑借這聯係感覺你的一些狀態，比如你很好，很健康。那是不是你受傷了我也會知道？”
楊墨緩緩點頭，“不錯，如果我們不在一塊兒，我受傷了，輕傷的話你或許不會曉得，那如果是重傷的話，你會有所感應的。”
甄序禮聞言頓時亮起了眼睛，“果然有這樣的好處嗎？”
楊墨看著甄序禮真的驚喜的眼睛，輕輕地“嗯”了聲，甄序禮笑的無比的柔和，“這不就是了嗎？這麼好的事情啊，楊墨，你應該早點跟我說這個結契的事啊。”
楊墨抿了抿嘴角，用一種很輕的聲音道：“但這種結契，誰的能力強，誰就能成為主宰另外一個人的一方，如果你違背了契約的內容，不論你在天涯還是海角，我能憑借這個契約直接殺了你，你不害怕嗎？我能殺了你，這樣的契約，還會好嗎？這就等於，你的命，掌握在了彆人的手中。”
楊墨的聲音很輕很輕，聽起來甚至帶著一絲顫抖的味道，可見說出這一番話，他用了很大的克製力。
甄序禮的心尖再一次泛上了細細的疼痛，此時此刻，說著主宰彆人的楊墨，他卻隻覺得……讓他心疼，無比的心疼。而不是可怕。
於是，甄序禮順從本心，再一次把楊墨抱進了懷裡，感受到懷裡的那人緊繃的身子，甄序禮的心就更加的軟了。
“楊墨，我們結婚了，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說什麼掌握不掌握的，更何況，我願意被你掌握，很願意，我不會覺得害怕，隻會覺得高興，為這個契約給我們之間帶來的聯係而高興，你明白了嗎？”
甄序禮說的真心實意，更說的溫柔無比，他的這一份溫柔終於讓楊墨的身體不再那麼僵硬。
所以，當甄序禮緊緊抱住他的時候，楊墨緩緩的伸出手也抱住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