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蛋黃抬頭看向雲潮,遲疑著用尾巴示意一下布偶,“這位是……什麼情況?”
雲潮跳下桌子,布偶聽見動靜連忙轉向雲潮,蛋黃和銅錢都看著它,因此也不敢站起來,隻能趴在地上一挪一挪,緩緩蹭到雲潮身邊,小臉立刻藏進了雲潮雪白的長毛裡。
這隻布偶的體型完全是長毛撐出來的,實際上輕飄飄的沒什麼分量。雲潮被它靠著,仍舊巋然不動。
雲潮道:“撿的,我看她快餓暈過去了,想著老板招貓可能還缺,就順手帶回來了。”
蛋黃無奈道:“你覺得她的性格合適在貓咖上班嗎?”
貓咖的貓應該親人可愛,雲潮雖然高冷不符合這個標準,但她並不膽小,即便有人類靠過來也不會害羞地躲遠,隻會躺在原地,注視著人類上了天堂一樣的表情,興致來了可能還會賞你一巴掌。這隻布偶就不一樣了,很容易受驚,隻是麵對他和銅錢兩隻貓,就嚇得貼在地上不敢起來。
雲潮反問道:“難道會有貓不害怕惡霸和流氓嗎?”
那隻豹貓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不妨礙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猥瑣。至於蛋黃……太胖了,正常人類看見比自己大兩倍的同類也會弱氣的。
惡霸蛋黃:“……”
流氓銅錢:“……”
銅錢衝蛋黃打眼色:我的媽,她好凶。
蛋黃:習慣就好,誰讓她漂亮呢。
裴時易忍笑看了一會兒,伸手安撫地拍拍兩隻橘貓的頭,蛋黃和銅錢被無差彆攻擊了一頓,焉頭焉腦地窩在裴時易身後不吭聲了。
雲潮道:“她叫翻糖,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她頓了一下,略過了布偶這樣昂貴的品種貓為什麼會在大街上這個問題,接著道,“和彆的貓打過架,所以有點怕貓,性格雖然害羞,但還算親人。”
裴時易的目光落在翻糖背部的抓痕上,猜到這個打架可能指單方麵被欺負,也難怪會畏懼彆的貓了。
雲潮揚起尾巴拍拍翻糖,示意她走到裴時易麵前。
翻糖走到裴時易麵前,仰頭衝他輕輕叫喚。
作為一隻布偶,翻糖的耳朵和眼睛周圍都是深色毛,背部也有一塊深色,其餘地方都是雪白。雙目海藍,在眼周毛色的映襯下,那顏色幾乎可以用深邃來形容,目光卻盈盈如水波,叫聲更嬌軟甜美。
難怪布偶貓又叫仙女貓。
裴時易坐在地毯上,任由翻糖小心踩上自己的膝蓋,伸手撫摸著翻糖緞子般絲滑的長毛。
柔軟的長毛穿過裴時易的指縫,帶著空調房裡微微的涼氣,惡補了許多貓咪知識的裴時易一摸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布偶作為長毛貓,翻糖毛的長度似乎不太合格。
裴時易不動聲色地估算了翻糖的毛長度,沒錯,確實短了一點,不在標準長度的區間內,不過區彆也很小就是了,對於人類來說,除非上量具不然測不出來這點差異。
“翻糖很乖。”
裴時易一下一下順著翻糖的脊背摸下去。
聽到誇獎,翻糖踩踩他的膝蓋,稍稍用力就窩進了他懷裡,尾巴搭在裴時易的手腕上。
想起雲潮先前說,她撿到翻糖的時候,翻糖已經快餓暈了,估計是被遺棄的家養貓,至於為什麼會遺棄……
裴時易摸摸翻糖不太厚實的大毛領子,大概猜到了。
翻糖不是一隻純種的布偶。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美貌和品種有什麼關係嗎?
嬌嬌軟軟的翻糖在裴時易懷裡一翻身,露出絨毛細軟的腹部,四隻毛爪子蜷縮起來,海藍的大圓眼睛,小粉鼻子小粉嘴,不斷衝裴時易叫喚。
雖然被遺棄過,但畢竟是人類養大的,翻糖仍舊很喜歡親近人類。
薄靳走到裴時易身旁,觀察了片刻,道:“很會撒嬌。”
難得從薄靳嘴裡聽一句順耳的,裴時易也就歇了對嗆的心思,他曲起一條長腿,一手捧著翻糖的小臉輕撓翻糖的下頜,道:“和她的名字很像。”
翻糖,一種用於蛋糕製作的西點工藝,成品往往昂貴美麗,不過貓咪翻糖要比翻糖蛋糕甜多了。
薄靳身上的小玳瑁直勾勾盯著翻糖的輕甩的尾巴,順著局長大人昂貴的襯衫西褲爬下去,撲向翻糖的尾巴。
翻糖嚇了一跳,扭頭發現是一隻小貓崽,於是喵喵叫喚著,任由小玳瑁撲來撲去。
雙胞胎玳瑁,一隻撲著尾巴,另一隻則窩在布偶懷裡。
身無一貓的局長大人撚了撚手指,俯身把看著玳瑁眼饞的銅錢拎起來塞進了自己懷裡。
豹貓的皮毛手感也是一流。
銅錢趴在薄靳懷裡,從耳朵尖到尾巴尖,僵成了一根橘底黑花的法式長棍。
他可沒忘記是誰把他拎回非管局的,更沒忘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oss。
為什麼要擼我呢?擼蛋黃那個傻白甜不好嗎?
銅錢貓貓含淚:我太難了。
到了下班的點鐘,銅錢終於眼含熱淚地送走了下班的薄靳。
蛋黃奇怪道:“你這麼喜歡那個薄先生?”
“我喜歡……”銅錢艱難咽下最後兩個字,“的不得了。”
求生欲及時拉住了他——薄靳那種級彆的大佬,就算是在背後提起,也未必不會被知道。
正在奶雙胞胎小玳瑁的裴時易,道:“……接下來三個月你要和他天天見麵,驚喜嗎?”反正他是不驚喜。
銅錢嗷一聲就哭出來了。
蛋黃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雲潮道:“可能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