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1 / 2)

基因迷戀 豔山薑 10701 字 4個月前

(基因迷戀);

鬆虞仍然在工作。

池晏睡著了,她卻根本沒有任何睡意,甚至於大腦異常活躍,精神抖擻地打開了手機投影。手指也在半空中快速地移動。

但隻有一半的身體是自由的,另一半身體,連她的手,還被池晏緊緊地攥著。

即使在睡夢中,他的掌心還是這樣沉穩有力。

起初他們隻是十指相扣。但某一刻鬆虞想要換一換姿勢——立刻被他察覺了,一條胳膊伸過來,手臂慢慢收緊,蠻橫地按住她,像溫熱的、迅猛的藤蔓。

於是她隻能一動不動,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

他睡得好極了。與充滿進攻性的動作相比,池晏的睡姿卻極其安詳。眉心舒展,神情淡淡,仍然是那樣英俊,像美術課上的人體模特。每一寸都值得被畫筆最仔細去描摹。

原來一個像他這樣的人,也會有徹底卸下防備的時刻。

莫名地,鬆虞心口一軟。

某種柔軟的情緒,像是溫熱的池水,沿著他們交握的十指,緊貼的皮膚,一寸寸浸透她的身體。

這一刻,她是被人需要的——是被他需要的。

這些年來,鬆虞已經太習慣一個人生活,太習慣一個人來解決所有事情。她不願意跟任何人產生真正的聯係。她逃避一切可能的親密關係,一個成年人本能的自我保護。

直到現在。

她才突然發現,原來被人需要的感覺……並不糟糕。

窗外就是浩瀚的宇宙,而她輕輕望著他一笑,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她在這張沉睡的臉上看到了太空的倒影,如此靜穆。時間在此刻都失去了重量。

過了一會兒,張喆將她需要的素材都打包發了過來,順便還給她打了個電話——鬆虞眼疾手快地掐掉了。

他知情識趣地改為了發文字消息:原來張喆聽說鬆虞決定自己剪片子,大驚失色,極力想要勸說她打消這個念頭。

【張喆:還是找個剪輯師來幫一幫你吧,陳老師,不然你根本沒休息的,這也太累了。】

【陳鬆虞:我不在首都星,跟剪輯師遠程溝通會很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己來。】

【張喆:啊?老師你在哪兒?】

【陳鬆虞:s星。】

打出這行字的時候,她甚至感到微妙的緊張:假如張喆要問自己為什麼要來s星的話……不過話說回來,他並不是這樣沒分寸的人。果然她立刻收到了回複,半點沒問不該問的。

【張喆:正好啊,我有個朋友是剪輯師,他就在s星。】

他將那個人的履曆發了過來,鬆虞隻是匆匆看了幾眼,就立刻判斷出此人居然的確有兩把刷子,之所以沒什麼名氣,不過因為他一直不肯離開s星——而電影產業的絕大多數資源,都集中在了首都星。

於是事情就這樣談妥了。張喆很高效地聯係上了他,對方當然也毫無異議。鬆虞決定到s星後,就去跟他見一麵。

又過了一會兒,池晏終於醒了過來。

鬆虞察覺到身邊的動靜,轉過頭去,卻恰好看到他很自然地握著自己的兩根手指,遞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毫無情和欲的動作。

仿佛根本是身體本能。

她心口一熱。

池晏微微一笑:“早安吻。”

聲音很低,還帶著晨霧般的沙啞。

於是鬆虞也笑了。

“你剛才做噩夢了嗎?”她問。

其實從他的眼神裡,她已經能夠得到答案。

果然,他說:“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你在,我都會睡得很好。”池晏深深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雖然他一直斷斷續續地受失眠困擾,但是直到他搬出他們的酒店套房,再也見不到她,情況才真正開始每況愈下。

“看來我很有做安眠藥的潛質。”鬆虞說。

“嗯,說不定你是唐僧肉,咬一口,就能長生不老。”他捉住她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潔白的牙齒,像翻湧的浪花,朝著她撲打過來。一點都不痛,反而麻麻的,很勾人的癢。

鬆虞:“……那你可能是蜘蛛精。”

恰好這時候宇航員開始廣播,飛船即將返航進入大氣層,請他們回到座位。

“好了,都廣播了,你真該回去了。”

她很不自然地對蜘蛛精說,借機蜷起手指,試圖將手給抽回來。

但她不僅掙紮失敗,飛船還小幅度地顛簸了一下——真讓人氣惱。鬆虞猝不及防,身體跟著晃了晃,掉進了池晏懷裡。

他順理成章地攬住她的肩,手臂慢慢收緊,笑得一臉饜足。

“這麼聽話?”他在她耳畔低笑道,“陳小姐,不要忘了,你可是開過飛行器的人。”

“所以?我一向很遵守安全守則的。”鬆虞斜睨他一眼,鎮定地說。

“和你相反。”池晏的聲音仍是懶洋洋的,又很不羈,“我一向不在乎這些無聊的規則。”

的確,她對這一點深有體會。鬆虞心想。

她繼續推他。毫無用處。

池晏不僅坐得紋絲不動,還刻意地與她貼得更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突然他又托起了她的手臂,將整隻手掌覆蓋上去,重重捏了她一下。

拇指按壓皮膚的一瞬間,鬆虞像是被煙蒂燙了一下,心口亂跳。

“你乾嘛?”她低聲問。

“彆動。”他微笑道,“我幫你按一按。”

鬆虞詫異地看池晏一眼,沒想到他竟會注意到這一點:剛才這條手臂一直被他壓著,被迫維持同一個姿勢,早就麻得失去了知覺。

“你還會按摩?”她說。

“試試不就知道了。”

但好像根本不需要按摩。

在他攤開手掌,皮膚相抵的一瞬間,所有失去的感官就已經都回來了——像一塊僵死的木頭上,突然冒出了蔥蔥鬱鬱的新芽。

不過鬆虞很快就發現,池晏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他的動作不僅輕柔,而且意外地有技巧。

四指並攏,虎口抬起,掌根用力。

溫熱的指腹與掌心,著力在她細膩的皮膚上,一圈圈地揉動著原本僵硬的肌肉。

漸漸地,她反而能夠認真享受他的手法,沉浸在這難得的按摩裡。

直到他也察覺到她的放鬆——

指腹順著手肘一直往上,終於停到了後頸。

緩慢。充滿暗示性。

“滿意了嗎,這位客人?”他在她耳邊,用低沉的氣聲說,“要不要再來一個鐘?”

鬆虞微闔著眼,扮演一位完美的客人:“要的,我有很嚴重的頸椎問題。”

他的問題分明彆有深意,她卻故意用這樣一本正經的口吻來回答。池晏不禁又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