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婚姻生活(五)(2 / 2)

基因迷戀 豔山薑 26806 字 4個月前

她從居豪的眼中,見到了異常澎湃的情感,宛如春潮湧動。這年輕人還從未這麼入戲過。

他的表現力竟然比她想象中更好。

完全是無意識地,食指的指節開始輕輕地叩起椅背。

池晏注意到她的動作。

他知道這是她對一場戲滿意時,會出現的反應。

於是他低垂著目光,輕輕摁住了她的手。

很快又不能饜足地,開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不安分的手指。

但鬆虞仍然盯著監視器,根本對他的動作毫無反應。

他不禁抬頭看了她一眼。

匆匆一瞥就低下頭去。

而她依然沒回頭。但很自然地,將另一隻手也搭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他的手背。像是在給老虎順毛。

池晏懶懶地笑了一聲。

終於,一場淅瀝瀝的春雨,無言地澆滅了他胸腔內莫名的躁鬱。

很快鬆虞就喊了卡。

旁邊有人問:“陳老師,再保一條嗎?”

她搖了搖頭:“不用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辛苦了。”

眾人歡呼了一聲,開始各自收拾東西。

她兀自繼續工作。

池晏深知她的習慣:“先吃點東西。”

說著就抬了抬手,讓助理將食盒拎了過來。

他替她揭開了蓋子,誘人的食物香氣,並著熱騰騰的蒸汽,立刻滿溢出來。

但鬆虞還端坐在監視器前。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人還不動如鐘。

於是池晏又在旁邊涼涼地問道:“要我喂你麼?”

鬆虞:“……”

她瞥了他一眼。

這家夥果然在假裝淡定,眼神裡早寫滿了躍躍欲試。

“你不對勁。”她說。

還是不情不願地坐了過來。

池晏忽略了前半句,又輕嗤一聲:“讓你吃個飯,跟要你的命一樣。”

“……我想先把事情做完啊。”

“嗬,你的事永遠也做不完。”

鬆虞心想,這話倒也說得沒錯。

但她有心要給自己找補幾句,還沒開口,池晏又仿佛跟自己心靈感應,捏了捏她的臉頰。

“彆說話了,快吃。”

“……好吧。”

居豪湊近過來時,聽到就是這樣一段對話。

這令他又一怔。

這還是他的陳導演嗎?

這一幕太過違和,簡直就是種玷汙——她不應該被染上煙火氣息,她眼裡應該隻有電影。

她更不應該變成一個平凡又幸福的女人,坐在自己的丈夫身邊,進行一段如此如此溫馨又日常的對話。

但這不能阻礙他的決心。他的腳步躊躇了片刻,還是慢慢地站上前來。

“陳老師……”他輕聲喚她。

鬆虞抬起頭來,有些詫異:“你還沒走?”

居豪輕輕搖了搖頭:“我特意留下來向您道歉的。”

“——真對不起啊。都是我耽誤了進度,才害您熬到這麼晚。”他深深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這話說得很微妙。

不是害整個劇組,而隻是害她一個人。

一字之差,兩人的距離感就截然不同。

但鬆虞當然感受不到這微妙的差彆。

這對她而言隻是一句很尋常的客氣話。

因此她點了點頭,也回敬了一句客氣話:“你早點休息吧。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但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本事。再公事公辦的話,也能說得這麼誠懇,令人感到春風拂麵。

居豪胸腔一暖,忍不住眨了眨眼,還想要說些什麼。

卻聽到旁邊的池晏哂笑一聲。

他的心頓時冷了下去。

池晏很自然地攬著鬆虞的腰,輕輕啄了她的側臉一口:“這誰啊?”

鬆虞卻有些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大多數時候,這家夥來劇組探班,分寸都拿捏得很好,不會有這樣刻意的舉動。

但他今夜好像一直不是太正常。

“居豪,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她說。

轉頭又對另一邊介紹道:“我丈夫chase。”

很短促的措辭。

不是總督,也不是彆的什麼。

而是她的丈夫。

這稱呼微妙地取悅了池晏。

因此他眉心一展,決定暫時不跟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再計較。

他笑了笑,對旁邊的助理點了點頭。

對方立刻走上前來,將一隻精致的、沉甸甸的食盒遞給了居豪,又忙不迭地說了好些客氣話。

居豪:“……”

這誰啊?

他並不耐煩跟對方寒暄,但此人顯然是訓練有素,恰好擋在他前麵,將他的視線攔得嚴嚴實實,他甚至都沒辦法再看清陳導演的臉。

隻能從餘光裡看到,她轉頭跟池晏低聲說了幾句,又開始繼續工作。

而他還是寸步不離,從背後環抱著她。

兩人偶爾會喁喁私語,仍是一副誰也插不進去的氛圍。

居豪心下氣惱,但也無計可施,隻能高聲向鬆虞告彆,再抱著這隻該死的盒子往外走。

轉身以前,他仍然戀戀不舍地往後看了最後一眼。

這一次,他的目光終於穿透了銅牆鐵壁。

也就是這一眼。

他恰好撞進了chase的眼眸裡。

不過是淡淡一瞥,無形的威壓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像是狹窄的走廊裡,天花板不斷下沉。

這甚至不是震懾,或者蔑視。

而隻是巨人在碾死螞蟻前,最輕描淡寫的目光。

……

居豪腳步虛浮地走出了片場。冷風一吹,後背的汗濕濕地黏在皮膚上。

儘管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麼。

他重重地敲了敲保姆車的門,指節都在發白。

反光的玻璃裡映出一張心有餘悸的臉。

助理開了門。

“你剛才死哪兒去了?”

居豪一臉嫌惡地將食盒扔進對方懷裡,又將他極粗暴地推搡開,翻身坐進車裡。

對方倒很不以為意,隨口解釋了幾句,就饒有興致地抱著盒子“謔”了一聲:“我的祖宗,這可是有價無市啊。”

居豪冷笑道:“送你了。”

助理一臉喜色,忙不迭地打開了食盒。

半天卻沒聽見彆的聲音,反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居豪蜷縮在後座裡,到底沒忍住,粗聲粗氣地問道:“怎麼了?你不吃?”

“這……怎麼吃啊。”助理一臉錯愕地將食盒提到他麵前。

盒子倒是夠精致了。

但裡頭裝的隻是半碗冷透了的白米飯。

居豪:“……”

*

片場的人很快就走光了,隻剩下池晏和鬆虞。

鬆虞仍然在埋頭處理今日的拍攝素材,而池晏則站起身,懶洋洋地四處參觀。

這地方對他無疑很新奇。不像是片場,更像是一個獨居女人的家。因為劇組一比一地打造了家所住的地下室,所有的道具和細節都極其逼真。很有生活氣息。

隻是看著看著,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池晏閒聊一般地回頭看鬆虞:“這地方好像有點眼熟。”

她忙著乾活,頭也不抬地問:“嗯?”

“我說布景很眼熟。”

“是啊。”她隨口道,“有一些家具都是從我首都星的公寓裡搬過來的——你不是去過嗎?”

“哦,原來是你家啊。”池晏意味深長地說。

他繼續問道:“沙發也是搬來的?”

“嗯。”

她並未聽出他話裡的深意。

更無暇看到,他對角落裡的保鏢掀了掀眼皮。

其他人都會意地退了出去。

而池晏則又回到了鬆虞身邊,從背後攬著她,手指慢慢地磨蹭著她的腰和後背。時而跟著她看一會兒素材,時而回幾條工作消息。

突然他冷不丁道:“吻技不錯。”

鬆虞:“什麼?”

“這個小男孩,叫什麼來著?”池晏對著屏幕,虛虛地抬了抬下巴。

屏幕上恰好是沙發這場色.誘戲。

而鬆虞又將好幾個機位都放在了一起。

儘管她滿腦子都是關於剪輯和後期的技術問題,但在池晏的眼裡,這多角度的畫麵,就隻有無儘的春光旖旎了。

她笑了笑:“不是剛剛跟你介紹過了嗎?”

池晏扯了扯唇角:“忘了。”

“哦。”鬆虞語氣玩味地說,“我明白了,江左也好,居豪也好,你就是記不住我們劇組這些男演員的名字啊。”

“你記得倒挺清楚的。”他閒閒地說。

“我的演員啊,怎麼能不記得。”鬆虞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胸口,“又吃醋?”

池晏沒說話,

隻是扭過臉來,直勾勾地看著她。

在這樣灼灼的目光之下,她當然是不可能再繼續工作了。

鬆虞彎了彎唇,扯著池晏的領帶,將他拉過來,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

“行了。”她帶著笑意說,“吻技也就一般,都沒你好。”

然而池晏並不能饜足,反而將她抱得更緊,輕輕挑眉道:“都?”

“——經驗很豐富啊,陳小姐。”他慢條斯理地補充道。

“沒辦法。”鬆虞笑眯眯地說,“你專業一點啊,哪部電影能沒有吻戲?”

“那你也天天要這麼親自上陣?”

箍著她的手臂更緊了。

池晏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

鬆虞更想笑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短發,故意道:“怎麼會?我賣藝不賣身的。”

“哦,你還挺有職業操守的。”池晏輕輕笑了一聲。

“當然了。”

他眉心動了動,不再說話了——直接埋進她脖子裡,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

力度有點沒控製,鬆虞輕輕“嘶”了一聲,想要將他的腦袋推開。

但根本推不動。

他反而得了趣,翻來覆去地吻那一點紅痕。兩人的身體也更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像是要用力將她壓進自己的身體裡。

過了一會兒,池晏在她的頸項裡,啞著聲音問:“你的事情做完了沒有?”

鬆虞借機又推了他一把:“還沒。你一邊兒去。”

他終於抬起頭來。

但目光仍然是沉黯的。眼神落在鬆虞的臉上,她莫名也眉心一跳,產生了某種不詳的預兆。

“剩下的明天做吧。”池晏說。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霎時間她失去平衡,視線天旋地轉,隻能攀著他有力的手臂。

“你要乾嘛?”明知他不會回答,還是忍不住要問。

果然他也沒有答,隻是懶洋洋地抱著她,走回客廳中央,將她扔回沙發上。

同一隻沙發。

不詳的預感再次被加深了。

一隻手機驟然落進了鬆虞的懷裡。

映入眼簾的當然是再熟悉不過的畫麵。

她自己單手撐在沙發上,半咬著酒瓶,俯視著尤應夢。

這是池晏剛才拍的那張照片。

原來從第三人的視角來看,她們的姿勢竟然如此……微妙。

尤應夢是媚骨天成,姿態自然而舒展,明明睡衣穿得一絲不苟,仍然像是戈雅筆下那位裸.體的瑪哈。

而鬆虞低垂的目光則很清冷。側臉的輪廓,在恰到好處的打光下,更是像一座石膏像。

因為有這一分距離感,這畫麵才最渾然的和諧。

鬆虞:“……”

她隻花了一秒鐘,來欣賞這恰如其分的構圖,並在內心讚美了池晏無師自通的攝影天賦,就立刻將拇指按到刪除鍵上,打算毀屍滅跡。

然而頭頂一個聲音,施施然地說:“晚了。”

鬆虞抬起頭。

池晏的陰影籠罩著她的臉。

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來自這個男人的壓迫感了——

漆黑的眼裡裹挾著暴風驟雨。

鋒利的輪廓,像是刀鋒,令人觸目就感到隱隱的刺痛。

他彎腰,捏著鬆虞的下巴,給了她一個吻。

這動作近乎粗暴,舌頭很快滑進來,深入到喉嚨裡,肆無忌憚地剝奪她的氧氣,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拆吃入腹。

近乎缺氧的眩暈裡,池晏又將她撈進來,令她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腿上。

停在她耳畔的聲音,也變成了低低的氣聲,像高原裡盤旋的低氣壓,更讓人目眩神迷。

但仍然能聽出這男人的語氣裡隱隱的惡劣。

池晏說:“陳導演,麻煩你將剛才那場戲,完完整整地,再陪我來演一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斯哈斯哈,都是情趣。

————

順便幫人推個文嗷。

《拯救愛豆大作戰》by同歸漁儘

童依親眼看見自己粉了十年的愛豆宋時越死在她的麵前。

難以接受的她當場哭到暈厥,一醒來發現自己靈魂穿越到過去,附身在另一個女生身體裡。

此時麵前正在站著宋時越的黑粉,和她商量著如何讓宋時越在見麵會上毀容退團。

童依:……黑粉給老子爬!

她假意附和,實則救人,找準時機揭發黑粉保護年僅十四歲的愛豆。

隨後功成魂退,又回到了現實。

本以為隻是一場夢,但是童依發現,宋時越的每一張照片上,眉骨上原有的疤痕居然消失了……

·

宋時越因為一副好嗓音而被選入少年偶像團體,卻被團粉紛紛抵製。

接踵而來的是黑粉,團粉,私生飯帶來的種種麻煩。

就連公司,都對他冷漠以待。

這時宋時越卻發現,每到危急關頭,總會有一位神明出現拯救他。

有時候是伴舞,在台上借著黑暗為他帶上防激光護目鏡;

有時候是花臂大叔,在機場護送被黑粉托住行程的他準時上飛機;

有時候又是電驢女俠,在被私生飯曝露私人行程引起動亂時飛車為他甩開人群;

……

她會每次離開前,都會贈送一束時鐘花。

花語是:愛在你身邊。

宋時越捧著花,一邊哭一邊笑,想著如何才能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小劇場·

宋時越一步步走向邊緣,佯裝悲慟地說:“這世界沒有人愛我……”

童依穿越到肥頭大耳、試圖潛規則愛豆的霸總體內,急忙道:“不不不你下來,我愛你我愛你,我特彆愛你!”

“真的嗎?”

“真的,比我脖子上大金鏈子還真!”

“那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宋時越轉身看她,“我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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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基因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