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禍(1 / 2)

穆晴:“……”

師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江連並指夾住秦無相的劍,撥到一邊去:

“秦道友太高看我了。”

他修為境界劍技都遠遠不如穆晴,還被穆晴搶走了劍,甚至剛剛還差點被穆晴一劍刺死。

他哪來的本領去對穆晴不利?

“那你們為何會打起來?”

秦無相不會信江連的話,他問的是穆晴。

“……”

穆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告訴秦無相,江連是北海妖族派來正道的臥底?

她沒什麼證據。

而且當著三師兄這個混血的麵,如此防備北海妖族,似乎不太好。

說江連知道秦無相的身世,她是為了阻止江連將秦無相拐回妖族,才想要殺他?

這就更不行了。

她本來就怕三師兄回到妖族走上歧途,怎麼可能會告訴秦無相,江連知道他的身世呢?

穆晴在內心抓狂:

到底該答什麼啊啊啊啊啊!

江連趁此機會從她手中拿回了劍,平靜地回答了秦無相的問題:“我們隻是切磋一下。”

秦無相看了看江連,再看穆晴。

他與師妹相處多年,看一眼就能明白,事情沒這麼簡單。

但眼下情況已經容不得細思這些問題了——

窗外的呼聲還在繼續:

“失火了!魔修來了!大家快逃!”

外麵是連續的爆.炸,和爆.炸引起的大火,從城東開始,正在朝這邊蔓延過來。

這場火是魔修引起的,目的恐怕就是目前正聚集在鄔城的大批大批的劍修。

“先走吧,回頭再說。”

穆晴用了法術,把所有要帶的東西都收進了乾坤袋,拉著秦無相跑出了客棧。

江連也在後方跟上。

穆晴才剛出門。

就見鋥亮的刀朝自己臉上劈來!

她並指凝聚靈力,橫著一揮手,刀和揮刀砍她的人一起斷成了兩截!

客棧門口的燈影不夠亮,隻能依稀看出,倒下的刀客臉上布著黑紅色的詭異紋路。

而和這刀客一樣的,麵上布著紋路的人,在鄔城的街上到處都是。紫黑魔氣衝天,烏泱泱的一片,夾在劈啪的烈火中,一起毀滅著這座城池。

仙修們拔劍應戰,“砰、碰”的兵器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江連道:

“魔紋!是魔修,魔修已經闖進鄔城了?”

“很正常。”

穆晴抬腿將另一名撲來的魔修一腳踹飛。魔修向後飛了幾十米,砸進了對麵樓館,硬生生砸穿了兩堵牆。

穆晴放下腿,這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

“合歡派本來就擋不住西洲魔宗。”

秦無相拔出劍來,說道:

“魔宗在來西洲的路上截殺劍修已經夠過分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硬闖鄔城。”

穆晴歎了口氣,說道:

“鄔城是劍修最多的地方,而且還都是來劍塚取劍的。看來他們真是要不惜一切阻止神劍之主出世了。”

摘星飛在天上轉了一圈,飄回來告知穆晴此時的情況:

“魔修把整個城都圍住了,有好幾個魔族將領都在,想出城很困難。這城中的修士修為不夠,一旦對上,隻有被殺的份。”

爆.炸已經停止了

但大火還在劈裡啪啦地燒著,似乎要燒毀鄔城的一切建築,這城中修士沒有藏身之處。

江連一劍插進魔修心口,擰著劍柄將那顆心攪碎,才又拔.出來,劍尖還滴著血肉。

他皺起了眉,罵道:

“魔宗過火了,這座城裡還有沒修為的凡俗之人!”

穆晴有些訝異。

這個妖族派來的臥底,在乎常人的性命?

她答道:“他們就是要趕儘殺絕,這城中的人,一個也不放過。”

“可如果是要趕儘殺絕。”江連道,“離劍塚開還有好幾日,來取劍的劍修還沒到齊。過幾日人到齊了,再圍城才是最好的。”

穆晴愣了一瞬,覺得江連說的在理。

“那他們為什麼現在攻城了?”

江連:“第一種可能,他們等不及了,所以提前開殺!”

穆晴問道:

“那第二種呢?”

第一種根本不用考慮,西洲魔宗的魔君祌琰心思深沉,他培養部下時也都挑聰明人。

如果魔宗是會因為急切而提前收網,放棄最大利益的教派,他們根本不值得正道如此防範。

江連正在招架圍攻他的魔修,好不容易才分出心神和穆晴說話:

“第二種,他們一直到等,如今真正要殺的人已經到鄔城了!所以他們可以動手了!”

秦無相問道:

“他們怎麼知道他們要殺的人到了?”

穆晴原本也想問這個問題。

她回憶起來自鄔城的種種,心中頓時敞亮了:“是名冊!”

“我們在進城時,登記了姓名!”

秦無相道:“那是合歡派的名冊。”

江連:“聽說西洲魔宗和合歡派不合已久,往彼此陣營中安插臥底也很正常。”

穆晴:“……”

臥底果然很懂臥底。

江連:“他們要殺的人是誰,還需要我提醒嗎?”

他們要殺的人,應該是今天入城的。

今天入城的……

穆晴隻覺得齒寒——

“是我,還有我三師兄。”

但同時她又覺得慶幸——魔族有具體目標,那就意味著目標之外的修士們還有救。

穆晴說道:“他們的目標多半是我。如果我暴露身份並強行突圍,城中厲害的魔將就會追著我走。”

秦無相想說這樣太冒險了。

但他動了動唇,終究沒有說出口。

穆晴一旦決定了要做一件事,就絕對沒有人攔得住她。

更何況,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隻有這樣做,才能為多數人掙得一份生機。

穆晴安排道:

“師兄你留下,在我引走魔將之後,你來幫這城中修士應對魔修,引領他們離開。”

說完,她又有些憂心:

“師兄,你做得到嗎?”

秦無相一向不與人親近,要他去做這些事,已經是在勉強自己。更何況修士們對他的血統有看法,還不一定會聽他的。

秦無相隔著鬥笠的黑紗,看著已扛起了最危險的一事的師妹,他握緊了劍柄,說:

“就算做不到,也會想辦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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