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天瀾過往在山海仙閣做閣主,可沒少麵對過弟子們報上來的麻煩事。
豐天瀾接過奏折和筆,遞過手中酒壺,道:
“你歇一會兒吧。”
穆晴接過酒壺,道:
“真難得,你竟然會給我帶酒喝……”
“等等,這花紋……”
這不是天帝的酒壺嗎?
這壺酒怎麼還空了一半?
穆晴推斷出了豐天瀾所做的事情,試探著問道:
“小師叔,你從天帝那裡喝酒,還把剩下的半壺酒給帶出來了?”
豐天瀾點了點頭,說道:
“差不多。”
穆晴痛心疾首道:
“你這樣不行,天帝送的東西可不能收,會留下貪小便宜的印象,不利於你以後的仕途……”
其實事情遠比穆晴想的更過分。
這壺酒可不是天帝主動送的,而是豐天瀾從天帝那裡直接“搶”過來的。
豐天瀾說道:
“我已經是醫宮主司了,仕途走到頭了,沒法再往上走了。”
穆晴:“……”
說起這事,她懷疑豐天瀾賄賂過天帝。
豐天瀾的功德是很深厚,但也不至於一飛升,就成為醫宮之主——功德不比他小的秦淮和雲夢仙子,到現在都還是執法司的中層呢。
穆晴接過桃雪拿來的酒杯。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杯子來,飲了一口。清甜果香蔓延開來,充斥整個口腔,讓穆晴滿意地眯起眼睛。
豐天瀾抬起頭,問道:
“我的呢?”
穆晴說道:
“批公文不宜飲酒,你批完再喝吧。”
豐天瀾:“……”
到底是見招拆招過很多年,豐天瀾太過了解穆晴,了解她的性情,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酒,什麼口味的菜色——
不然他也不會從天帝那裡順來這半壺酒。
她喜歡這種清甜果酒,而且,半壺不夠她喝。
她想獨吞。
豐天瀾沒有說話。
他低下頭去,繼續寫批注。
穆晴就坐在燈光柔和的桌前,一邊品著小酒,一邊賞心悅目地,看著換了一身醫宮的白衣、氣質柔和了許多的主司大人給她批折子。
穆晴一手支著臉,沒頭沒尾地說道:
“要不,我還是將醫宮的製服改成藍色吧?”
豐天瀾問道:
“為什麼?”
穆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
“我總覺得,你還是適合穿藍色的衣服。”
豐天瀾道:
“……你喝醉了?”
穆晴笑了一下,說道:
“哪有?我明明清醒的很。”
豐天瀾平靜道:
“那你就該明白,權力放在你手中,不是讓你濫用的。”
穆晴笑了兩聲,就不再說話了。
……
天色很快便暗下了。
豐天瀾改完了穆晴推給他的奏折,放下朱筆,要起身回醫宮。
可他一抬頭,便看見那穿著一身紅衣的小姑娘,一隻手拿著酒杯,閉著眼,半仰著頭,姿態懶散地靠在旁邊放燈的燭台底座上。
豐天瀾:“……”
這是……睡著了?
神仙也會睡覺?
不對。
豐天瀾看向那壺果酒,果然不出他預料,穆晴獨吞了這壺酒,已經將酒壺喝空了。
她喜歡這酒。
這也意味著,她喝這酒時,很容易醉。
“……”
豐天瀾無奈道,
“穆晴,穆晴?”
他起身,繞到穆晴那邊,伸手將她從燭台邊挪開。
倚著燭台睡覺實在太危險,她若是不小心將燭台碰倒了,可能會火燒東宮,也可能會讓蠟燭油碰到她的臉。
豐天瀾道:
“你醒一醒。”
穆晴和從前一樣,半點也不聽他的話。
她不止沒醒,還借著豐天瀾攬在她背後,撐著她的那條手臂往他懷裡鑽了鑽。
豐天瀾:“……”
豐天瀾知道,自己多半是叫不醒她了。
他另一隻手穿過穆晴膝下,將她抱了起來。
豐天瀾想尋穆晴的寢殿,又想起來自己沒怎麼逛過東宮,不知道這裡麵的路怎麼走。
那女官桃雪也不知做什麼去了,遲遲沒有出現,他也沒法尋她幫忙帶路。
他就隻好抱著穆晴,在這書房裡尋了一張有軟靠背的椅子,將她放在了椅子上。
穆晴主政後的這一個月,過得實在是太疲乏了。她借著酒勁,睡得又死又沉。
豐天瀾將她挪了個位置,也完全沒能驚醒她。
“小時候睡覺還一碰就醒的。”
豐天瀾抱怨道,
“現在當了太女了,怎麼反而變得這麼能睡了?真是一點也不警惕。”
恰巧在這個時候,桃雪走了進來。
穆晴聽見腳步聲,“唰”一下睜開了眼睛,和站在她麵前的豐天瀾四目相對。
豐天瀾:“…………”
作者有話要說:豐天瀾: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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