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始直播!(1 / 2)

s市·藺氏集團總部

展揚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看到有人抱著一疊資料在走廊上不斷地徘徊。

“項經理,怎麼不進去?”他問。

項佳看到展揚,推了推臉上厚重的眼鏡,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展助理,藺總今天的心情怎麼樣?”

展揚道:“和昨天一樣。”

項佳在心裡頓時哀嚎。

和昨天一樣,那她現在進去不得褪層皮?

打從前天藺總自h市回來後,集團高層發生大地震,多位高管被調離,發配邊疆,尤其是房地產部門的藺部長,人在國外卻直接被卸了部長頭銜。

藺總冷酷起來,連自己的堂哥都不放過,公司裡人人自危,生怕哪裡沒做好,被削職問責。

不過,房地產部門被整頓,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花二十億在h市競拍了塊地皮,不僅沒有為公司帶來利益,還因強拆事件把藺氏集團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藺部長作為部門負責人,竟然在當口去國外出差,下麵沒有一個能主事的人,窟窿越捅越大,藺氏集團股票大跌,藺總不得不親自出馬去h市收拾爛攤子。

不愧是藺總,做事雷厲風行,短短五天,完美地處理了所有事,成功挽回了藺氏集團的百年聲譽。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公司的人鬆了口氣,然而,藺總回來後大刀闊斧,從上至下,無一遺漏。

這下,一些安逸多年的老員工,開始提心吊膽了。

項佳進公司五年,是企劃部的產品經理,能力卓越,善長交際,人緣很好,但也頂不住藺總的一個冷漠眼神。

嗚嗚嗚——

她好怕一會進去說錯話,被藺總無情地辭退了!

藺氏集團的工資很高,不加班不熬夜,每逢過年過節發補貼,長假還會組織員工出國旅遊,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裡擠,但公司裡一個蘿卜一個坑,哪那麼好進?

她愁眉苦臉的模樣太明顯了,博得了展揚的同情。

“是什麼資料?我幫你拿進去。”

項佳眼睛一亮,迅速地把懷裡的文件夾遞給他。“是公司的周年慶策劃書,謝謝展助理!”

展揚接過來,笑道:“行,下不為例。”

“是!”項佳鞠躬。

展揚回總裁辦公室,剛一開門,一股低氣壓撲麵而來,他咽了下口水,不動聲色地走進去。

彆說項佳怕藺總的冷臉,其實他一樣怕,無奈身為貼身助理,躲不開。

藺封在打電話。

確切的說是接電話,電話另一頭是他的母親榮思秋。

聽著母親的嘮叨,他麵無表情,手裡的鋼筆隱隱有被捏斷的趨勢。

展揚聰明地站在一旁,安靜地等待。

電話裡,榮思秋不滿地道:“蘇淩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什麼?電話打不通,去香岩山彆墅見不到人,到底去哪兒了?”

“嗯。”藺封回了一個字。

榮思秋鬱悶,遲早有一天會被兒子氣死。兒子這段時間總是回避蘇淩的問題,難不成兩人真的出現感情危機,蘇淩和他置氣,離家出走了?

“我聽人說蘇淩在和你鬨離婚?”榮思秋問。

“哢擦——”藺封手裡的鋼筆被捏斷了,沾了滿手的墨。展揚一驚,放下文件夾,拿了濕巾和紙巾給他擦拭。

藺封由著他擦手,眼裡閃著寒光,難得地說了個長句:“你聽誰說蘇淩和我鬨離婚?”

展揚擦拭的動作一頓,心裡驚訝。

藺總和藺夫人鬨離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公司這邊除了藺總自己就他和昀卓了。他和昀卓絕對守口如瓶,藺總不可能到處宣揚,那到底是誰把消息透露了?

榮思秋道:“誰跟我說不重要,我隻問你,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藺封道。

“沒有嗎?那為什麼蘇淩三天兩頭不見人?”榮思秋表示高度懷疑。

“……他在閉關。”藺封道。

“閉關?閉什麼關?”榮思秋不可思議地問。閉關修仙嗎?

“下個月張千逸大師畫展,蘇淩是關門弟子,需展示畫作。”藺封麵不改色地道。

一旁邊的展揚忍不住驚奇地望著他。藺總說起謊來都不打草稿,如此從容,如此淡定。

榮思秋聽到這個答案,無話可說。她算是知道了,搞藝術的都有怪癖,為了老師的畫展,蘇淩不僅出去取材,還要閉關畫畫。

歎了一聲,她道:“你當初執意和蘇淩結婚,那就好好過日子。我不想看到任何關於藺氏集團總裁離婚的新聞。”

藺封皺眉道:“不會離婚。”

榮思秋沒好氣地道:“不離最好,總之,讓蘇淩早點……出關,下個月底帶他一起回主宅參加你祖父的九十歲大壽。”

說完直接掛電話,懶得再聽兒子那不冷不熱的聲音。

藺封放下手機,重新拿了一支鋼筆,繼續批閱文件。

“藺總……”展揚剛剛站得近,隱約聽到老夫人的話語。老夫人讓藺總下個月底帶藺夫人回主宅參加老太爺的九十大壽,這個難度有點大呀!如果下個月還沒找到人,藺總去哪變一個藺夫人帶去主宅?

“視頻裡的男人查到沒?”藺封問。

“沒有。”展揚道。視頻裡的陌生男人隻有一個模糊的背影,想查找他,難度係數相當大。傅林集團的老總不愧是搞電子技術的高手,連機場監控都有辦法抹去。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藺夫人在h市。

隻要確定了範圍,找起來人就方便多了。

藺封因為這個否定的答案,眉頭緊蹙,身上的寒氣更盛了。

展揚摸摸鼻子,準備把手上的周年慶計劃表遞給他。項佳那小妮子不進來是明智的選擇,否則這會兒麵對藺總陰森可怕的氣場,恐怕會嚇得哭出來吧。

“藺總,這裡有一份企劃部的……”

“砰——”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粗魯地推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蠻橫無禮地闖了進來。

展揚看向來人,麵上一驚。

他是……藺總的二叔藺曆豪,藺部長的父親。

“藺封!”藺曆豪闖進總裁辦公室後,氣勢洶洶地走向辦公桌,手掌重重地拍打桌麵,質問道,“你憑什麼撤了我們家智遠的部長職位?他是你堂哥,比你早進入公司,儘心儘力了二十年,你一句話就把他撤職了,問過其他股東的意見了嗎?問過我了嗎?”

藺封淡然地看著他發飆,眼裡沒有一絲波動。

藺曆豪問了個寂寞,怒氣值升到一半卡住了,無處發泄,隻能繼續拍桌。“你年紀輕輕坐上這個位置,經驗不足,做事不夠圓滑,容易得罪人,當初我就跟你父親說了,讓你先進從基層做起,曆練四五年再往上調,偏你父親不聽勸,直接把總裁之位讓給你。如今倒好,你不問青紅皂白亂撤高層的職位,引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對得起藺家祖宗百年心血嗎?”

藺曆豪痛快地吼完,嚴厲地盯著藺封,等待他的回答。

好一會兒,藺封對展揚道:“給我二叔搬張椅子,泡杯茶。”

“是,藺總。”展揚儘職地搬了張椅子放在辦公桌前,請藺曆豪坐下,又去茶水間泡茶。

藺曆豪坐下手,冷硬地道:“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我就不走了。”

藺封低頭瀏覽文件,邊批閱邊道:“隨你。”

藺曆豪七十歲的人了,聽到他的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血壓飆升,額冒青筋。

展揚泡好茶,放在老人麵前的桌上,退到一旁作壁上觀。

侄子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從小就不討人喜歡,藺曆豪深有體會,要是換了彆人這麼晾著他,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但藺封不行,他是藺氏集團的掌舵人,藺氏家族長輩小輩見了他,都要禮讓一分。

今天他來興師問罪,說了一堆話,對方不痛不癢,藺曆豪越想越氣,伸手按住藺封的文件,冷聲道:“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

藺封放下筆,平靜地望著他。“二叔問過大堂哥被撤職的原因了嗎?”

得到回應,藺曆豪鬆手,整整身上的西裝,揚著下巴道:“不就一點小事嗎?把下麵的人處理了就行,有必要撤了智遠的部長之位?”

藺封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示意展揚:“將調查報告交給我二叔。”

“是。”展揚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藍色的文件夾,雙手遞給藺曆豪。

藺曆豪狐疑地接過,翻開看了兩頁,眉頭越皺越緊。

畢竟在藺氏集團工作過幾十年,對數據敏感,當看到他的兒子藺智遠用五億的實際價格拍下h市的地皮,卻向公司報價二十億時,他呼吸急促了起來,接著往下看,那一串串超過實際價格的數據,令他額頭布滿了細汗。

藺封靠著椅背,手指交握地擱在桌上,冷漠地注視藺曆豪。“公司不需要這樣的蛀蟲。”

藺曆豪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怕血壓直線上升要爆表。

兒子利用職務之便,不斷給自己斂財,從最初的幾萬到如今的十幾億,胃口越變越大,已經動了藺氏集團的根本,這還不算,他用這些貪來的錢,在海外注冊了一家公司,故意和藺氏集團對著乾,簡直可惡可恨!

長歎一聲,藺曆豪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智遠這事,你做得對,二叔沒了解情況就來問你,是我不對。”他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作為長輩,被小輩這麼打臉,心有不甘,於是從彆的地方找回場子。“你和男人結婚終究不是事兒,孩子的事必須考慮清楚。等你祖父大壽,本家的人都回主宅了,仔細挑挑哪家孩子合適,早點過繼,早培養感情。”

展揚嘴角一抽,無語地望著藺家二叔。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藺總的逆鱗有兩處,一是藺夫人,二是孩子。藺二叔倒是都觸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