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的確不了解。”傅雪深幽幽地看了明輕輕一眼:“想必明小姐會對裴先生比較了解。”
明輕輕:“……”
“你怎麼知道?簡直神了!”小周豎起大拇指:“我們輕輕和裴鴻卓師出同門,算是師兄妹吧,交情的確很深!”
傅雪深道:“看得出來。”
頓了頓,他盯著明輕輕,微笑著說:“深到如果我不住在對麵,住進對麵和明小姐朝夕相處、日夜相對的就會變成裴先生。”
明輕輕:“……”驚!小喪屍竟一次性連用兩個成語!
裴鴻卓要在對麵買房子是裴鴻卓的事,和明輕輕無關,但不知道為什麼,明輕輕莫名有點心虛。她摸了摸鼻尖,道:“這不是沒讓他買成?”
“不是你沒讓他買成,是我。”小傅繼續微笑:“因為,你並不排斥他住在對麵不是嗎?”
明輕輕抬頭看他:“你反正一個月後就要回去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小傅微笑得有點涼:“也是,我一個寵物,是沒有資格過問你覺得可以成為結婚對象的人的事情。”
明輕輕:“……”
小周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微妙,這都什麼和什麼?什麼寵物什麼結婚?他適時插了句嘴:“你們之前認識?”
明輕輕扭開頭去:“不認識!”
傅雪深視線仍落在她臉上:“不認識。”
這回倒是異口同聲。
小周試圖把氛圍拉回來,熱絡地對傅雪深道:“對了,輕輕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是藝人?你看過我們輕輕的作品嗎?”
傅雪深沒吭聲,半跪下去,將藥酒倒在掌心,脫掉明輕輕的鞋襪,將藥酒揉在上麵。
他視線落在明輕輕雪白的腳踝上,視線一凝,耳朵不動聲色地變成了粉色。
“忍,忍著點。”剛才還懟天懟地的小傅說話又變結巴了。
他用精神力遏製住阿喀琉斯,然後伸出手,將明輕輕的一直腳踝抬起,輕輕擱在自己膝蓋上。
明輕輕根本沒崴到,然而做戲要做到底。傅雪深剛一碰到她,她就發出“嘶”的倒吸冷氣的聲音,對他道:“輕點,快疼死了。”
沒人理會小周,小周問了個寂寞。他看向明輕輕的腳踝,關切地問:“嚴不嚴重?”
明輕輕看他一眼:“你說呢?”
小周遲疑地看著明輕輕白皙的腳踝,道:“可是沒紅也沒腫啊。”
明輕輕臉上一陣發燙,用餘光瞥了一眼小喪屍,然後又瞪向小周:“你學過急救沒有?一般不紅不腫的很有可能才是崴到踝關節的。”
說著這話,她也怕小喪屍看出來她是裝的,匆匆去撿掉落在地上的襪子。
她一隻腳的腳踝還擱在傅雪深膝蓋上,一伸長了手,便一不小心重心不穩。
傅雪深扶了她身體一把,明輕輕終於坐穩了,把襪子撿了起來,趕緊穿起來。
傅雪深卻動作忽然僵住。
明輕輕她沒意識到,方才重心不穩的那一瞬,她的長發從他肩頭掠過,她的嘴唇也無意識從他耳廓擦了過去。隻是極輕極輕的一下,唇瓣與耳廓的觸碰,甚至都沒什麼感覺,然而傅雪深耳廓卻像是湖麵滴入了一滴墨水,驟然酥麻發癢起來——
那種癢宛如一道閃電,劈裡啪啦鑽進心裡,所經之處,無不靈魂觸電。
“還是疼,揉估計沒用,看來明天得去看醫生。”明輕輕這話說完,她以為蒙混過關了,誰知小喪屍忽然將藥酒輕輕放在了一邊,站起身來。
“很晚了,我先回去。”
小傅說完,將棉簽和藥酒都遞給小周,然後轉身往外走。
“他怎麼了?”小周拿著藥酒,說:“是不是我剛才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我其實就是覺得這人估計很有錢,剛來中國,人傻錢多,肯定還沒想好投資什麼,說不定能說服他為你的下部電影投資……”
“和你沒關係,”明輕輕看著被關上的門,道,“我之前不問青紅皂白責罵了他,他應該是還在生氣。”
明輕輕幽幽地歎了口氣,小傅這個物種這麼記仇的嗎?俗話說烈郎怕纏女……雖然有哪裡不對,但看來要想恢複以前的關係,她還得更努力一些。
而匆匆走出彆墅門外的小傅踉蹌一下,一個瞬移,下一秒便落到了對麵彆墅的房間。阿喀琉斯火焰閃爍,他用藍色的精神力將阿喀琉斯包裹,竭力讓阿喀琉斯穩定下來。
不知多久過去,阿喀琉斯倒是被他的精神力暫時壓製,克製住了,可他心臟卻仍跳個不停。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耳廓。
緋紅色直接從耳廓蔓延到了臉上,燙到了極點。
這樣下去不行。王子殿下忍住羞紅的臉,表情凝重,努力讓自己眼神冷起來。
必須冷酷起來!
再這樣和輕輕接觸下去,阿喀琉斯一個月內說不定真的會亮個九千九百萬次。
明天他要出去避一避。
……
然而小傅萬萬沒想到,翌日,一大清早,明輕輕便開了輛路虎停在他的彆墅下麵,她連理由都不找了,直接過來蹲守他,一見到門口有動靜,立刻降下了車窗。
“嗨,早。”明輕輕摘下墨鏡,掛在裙口,泡泡袖擱在方向盤上,對小傅露出笑容:“一大早就很想你,帶你去兜風?”
情況似乎完全變反了,變成了明輕輕扒拉著門框,瞅他什麼時候回來。
小傅定定地看了明輕輕幾秒,扭頭便回了屋內。
然後雷蒙德和艦長等人就看見,他們在嗜血的殺手星疤麵前眼也不眨、冷酷淡漠,在君臨天下的國王陛下麵前沉著果敢、遊刃有餘的王子殿下,臉上又又雙雙叒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