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深的臉色逐漸變得冷酷起來,他很不耐煩聽瑪莉提絲說這些話:“皇姐,我讓你進來不是聽你說這些搬弄是非的話的。”
“我什麼時候是想搬弄是非挑撥離間了,誰都知道你對那位地球雌性隻差掏出心臟了。”瑪莉提絲趕緊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毫無開戰的打算:“我隻是提醒罷了。忠言逆耳,如果你真的那麼確定你們兩情相悅的話,為什麼那麼害怕用阿喀琉斯測試她呢?”
“我說,老九,你如果不想自己來測的話,不如將阿喀琉斯交給我,我可以幫你……”
“閉嘴。”傅雪深攥緊拿了阿喀琉斯,臉色冰冷。
瑪莉提絲見他如此,本想嘲諷幾句,可看見他低頭看向掌心的阿喀琉斯,冰冷的神情裡隱隱的茫然和脆弱,卻又一時之間忘了要說什麼。
*
與此同時,樓下。
當王子殿下不在場時,艦長等人的視線才敢重新落回到明輕輕身上。
被大廳裡這麼多人齊刷刷地偷看,明輕輕壓力好大。
她硬著頭皮無視眾人的視線,悄悄地將不怎麼禮貌的二郎腿放了下來,規規矩矩坐好——萬萬沒想到被叫一聲王子妃殿下,還真的有王子妃的偶像包袱了。
所有人都在打量她。包括那三個之前對她視若無睹、一心隻有學術研究的穿防化服的科研人員。
當然,此時這三人已經脫下了防化服,穿著普通的便服。
看起來這群人相當的入鄉隨俗,都穿上地球上的老頭衫和大褲衩了。
打量她的眼神當然並無排斥。而是用一種新奇的、仿佛狂熱研究大熊貓般的眼神。
要不是小傅上樓之前無聲警告了他們一番,明輕輕懷疑此時此刻他們就會撲上來薅自己的頭發,拔自己的指甲,然後拿著自己的頭發和指甲去地下實驗室研究自己的基因。
“好了,收起你們的視線,沒瞧出來王子妃殿下已經被你們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了嗎?!”艦長擰眉出聲訓斥道。
聶瑒說星疤已經提前回克拉弗林去了,現在還留在地球上的官階最大的,也就隻剩艦長了。
幾個研究人員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移開了視線。
艦長小心翼翼走到了明輕輕對麵,碩大的屁股還撅著,指了指沙發。
明輕輕趕緊道:“當然可以,請坐。”
艦長這才拉了個小板凳在明輕輕對麵規規矩矩地坐下,看起來就像長胡子的金剛芭比擠在小貓咪的紙箱子裡,兩隻手擺在膝蓋上:“謝謝王子妃殿下。”
明輕輕:“……”
如果說艦長等人之前看明輕輕眼裡都寫著“不過是一個人類雌性而已”的話,那麼現在這群克拉弗林星人眼裡的含義就赫然變成了“一個人類雌性居然能讓精神力sss級的王子殿下發情絕對不是普通的人類雌性!”
艦長道:“請原諒他們,他們也實在是好奇,因為一開始對您和王子殿下做基因配對檢測的時候,檢測到的是並不吻合,所以現在發生了……這種違背定律的事情,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議。”
明輕輕令王子殿下進入發熱狀態的事,艦長不知如何說出口,隻能含蓄地表達了一番。
“沒關係。”明輕輕說。事實上她也感覺很好奇,“那麼你們的研究者得出了結論嗎,為什麼他的命定之人會變成我?”
要是眼前的還是之前的人類雌性明輕輕,艦長可能早就就將明輕輕拒之門外。
但是現在麵對的是準王子妃殿下,艦長生怕明輕輕一個想不開不和他們王子殿下好了,恨不得當成佛祖一樣供起來。
自然是有問必答,還得答得全麵。
“倒不一定是‘變成’。”艦長畢恭畢敬道:“有可能一開始就是您,但是什麼檢測程序出了故障,導致沒能匹配上。畢竟早在半年前一次您感冒發燒的時候,王子殿下身上就出現過了發熱的半征兆。當然,這是猜測之一。”
“還有一種猜測是王子殿下身上某些控製發熱期的基因因為情緒緣故,出現了變異,畢竟我們克拉弗林星人是一種基因不太穩定的生物——不過這些都必須等到返回克拉弗林做一番徹底的檢查和長期監測,才能得出最終結論。”
明輕輕成功抓住了重點:“半年前?”
“呃。”艦長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明輕輕震驚道:“你剛才說什麼,他半年前就對我發/情?”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艦長慌不擇路道:“我沒有說殿下一開始就是色胚的意思。”
明輕輕幾乎已經想不起來半年前那次感冒發燒了。
她隻記得自己抓住了某塊冰涼的東西,熨帖得忍不住想抓住那冰涼之物往滾燙的臉頰上貼,但是那冰涼之物卻慌張地逃之夭夭。
“你剛才說的分明就是這個意思,我耳朵又沒有聾。”
艦長心說難道王子殿下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自己手上了。
他額頭上汗珠滾滾落下,忙不迭解釋道:“王子妃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對於克拉弗林星人而言,擇偶一事極其鄭重!一旦選擇了一個人,在往後幾百年的餘生裡,都必須忠貞不渝!您可千萬不要認為王子殿下對您的感情草率……”
“好了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討論小傅什麼時候第一次對自己發熱的問題,明輕輕臉都紅了,“換個話題。”
艦長這才鬆了口氣。
明輕輕對艦長招了招手,彎下腰,艦長聽話地把腦袋湊過去。
明輕輕用最小的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含糊地問:“那麼,要想解決你們星球的人的易感期的問題,令他發熱的人應該做些什麼呢?”
距離這麼近,艦長不得不承認這個地球雌性的美麗,她的五官精致絕倫,即便這麼近來看,也挑不出毛病。
艦長一張老臉臊得發紅,張口變得極為艱難:“這,當王子殿下發熱的時候,的確需要您做一些事情。”
明輕輕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臉色也一瞬間紅了。
“是需要,那個嗎?”
艦長沉重地點了點頭。
見明輕輕的表情一瞬間如遭雷擊,他連忙緊張道:“王子妃殿下,我知道這很難下定決心做到,但是看在王子殿下一旦遭遇易感期,就將命垂一線的份上——”
話還沒說完,他身體倏然懸空瞬間後移,然後被拉到了樓梯口。
傅雪深從樓梯上下來,不滿地看了艦長一眼,道:“說什麼呢,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