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學生怎麼回事, 熄燈了不睡覺, 在宿舍打架是吧，打架好玩嗎？還有你，薑揚, 你好好地跑人家宿舍乾什麼去。”年級主任看著麵前兩個鼻青臉腫的學生，十分頭痛道。
薑揚麵對老師的質問, 依舊是吊兒郎當地站著，目光平視前方，根本不打算回答。大不了就是寫檢討, 最多一個通報批評。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經習慣了。
“老師，我知道錯了, 下次不會了。”衛嚴乖乖地認錯，滿臉誠懇，態度與薑楊截然相反。
這行為讓薑揚輕視不已, 昨天晚上和他打架的時候不還猖狂的很, 現在到了老師麵前, 就隻會夾起尾巴乖乖認錯。
年級主任將兩人的反應儘收眼底, 看著臉上胳膊上被打的滿是淤青的衛嚴，再看看薑揚好端端的樣子。衛嚴站得筆直，乖乖低頭認錯，一看就是好學生。薑揚卻根本不尊敬他這個老師，吊兒郎當地站著。
而且，昨天那場籃球賽薑揚輸給衛嚴後, 晚上薑揚就跑到衛嚴寢室。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因果關係，年級主任第一個不信。
如此一來，年級主任就認為自己已經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現在再一看，打人的死不悔改，被打的反而乖乖認錯。
“好了，衛嚴，這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老師會為你主持公道的。”年級主任一臉和藹地對衛嚴說道。
“嗯，謝謝老師。”衛嚴表現出一副十分感動的模樣，謝過了老師就離開了。在轉身帶門的時候，還對著看向自己的薑揚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微笑。
“哎！等等！老師，你怎麼讓他走了！”薑揚發現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預料，年級主任怎麼會放衛嚴走呢。
“薑揚！”看著衛嚴離開並貼心地為自己關上了門，年級主任心裡暗暗點頭，轉臉就嚴肅地看著薑揚。
“你怎麼又給我惹事，能不能安分點。你不想好好學習，彆的同學還想好好學呢。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你至於攆到人家宿舍嗎？
好了，下不為例啊。通報批評，還有三千字檢討寫給我，下周一升旗儀式上讀。”年級主任也不能拿薑揚怎麼樣，畢竟人家老爸給學校捐了款。
想到那麼乖的一個孩子無端端地被打了，自己還不能為他主持公道，年級主任心裡就有些愧疚。
“衛嚴呢？我們倆一起打架，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受罰？是他先針對挑釁我的！”薑揚沒想到最後倒黴的居然隻有自己，不敢置信地追問。
“夠了，薑揚同學。你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那叫打架嗎？明明就是單方麵的毆打！是不是三千字的檢討嫌少，那就再加兩千字！”年級主任看著這個時候薑揚還在混淆是非，覺得自己的教學威嚴受到了挑戰。
“不是……”薑揚還真沒在衛嚴手下討得到好，身上現在疼的不行，衣服下麵現在應該青紫一片。
但是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說了年級主任估計也不會信，他難道還能把衣服掀開來。這也太丟人了！
“好了，你也彆糾纏了，小心我再給你加五千字，回教室上課去吧。”年級主任看著薑揚說不出話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揮了揮手，就把他打發走。
薑揚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咬牙切齒地走出了辦公室。想到剛剛衛嚴那個輕蔑的笑容，薑揚一揮拳頭，還沒打在牆上，就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他齜牙咧嘴的。
“薑、薑揚，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和彆人打架了。”董甜一下課就守在年級主任辦公室門外，看著薑揚從辦公室出來，表情可怕的樣子，有些怯怯地關心道。
“沒事，我沒受傷，他根本打不過我。”薑揚一聽到董甜的關心，瞬間忘卻煩惱和滿身的疼痛。摸了摸腦袋，笑得像一條大型忠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薑揚，你這樣是不對的。”沒想到，董甜聽到薑揚說的話，並不是放心下來的樣子，反而很是嚴肅。
“你怎麼能欺負同學呢，就因為昨天籃球賽輸給了人家？”
聽到這話，薑揚滿心的喜悅落空，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問道：“你也認為我是因為昨天輸了籃球賽才去找他麻煩的？”
“對啊。隻是一場友誼賽而已，勝負心不能這麼重。昨天喻章他們班也輸了，但喻章就沒有……”像你這樣。
董甜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四個字到底沒能說出來。因為薑揚臉上的神色已經十分難看，壓抑著情緒的樣子，也許下一刻就會爆發。
薑揚仰著頭，緊閉著眼，不再看麵前的女生。他沒想到這個女孩也是這麼看他的，無論如何他都比不過喻章吧。
“我要回去上課了。”
丟下這一句，薑揚就轉身離開，除了剛見麵的那次，這還是他第一次丟下她先走。
——
衛嚴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老師看見他點了點頭就讓他回座位了。看著身旁的孫佑坐立難安了一節課，頻頻扭頭想和他說什麼，卻因為害怕講台上班主任的火眼金睛而作罷。
下課鈴一響，老師剛邁出門口，孫佑就迫不及待地從自己的座位上衝到衛嚴麵前，嘴裡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