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甜在一班門口徘徊了好一會, 終於發現喻章注意到她了, 眼睛一亮，卻不敢開口把人給叫出來。隻能眼巴巴地站在門口，期待地看著。
老師馬上就要來了, 讓董甜就這麼在外麵待著也不是事。不過喻章還是做完了手上的那一道題目，才慢慢地走出去。
“董甜同學,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這次考試沒考好，試卷上好多題目不會做，你可以教教我嗎？”
董甜想到閨蜜給她支的招——示敵以弱。在男生最擅長的那一方麵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借著求助的借口靠近，給他表現的機會，會激發男生的保護欲。
董甜一想, 喻章最擅長的就是學習了，而自己剛好是個學渣，都不用裝。於是剛到學校, 就拿著期中考的試卷找過來了。
“試卷老師課上會講的, 你要實在聽不懂可以單獨再去問老師。”
言下之意：彆煩我。
“可你每次都是年級第一, 就算老師來考也不一定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厲害。”雖然他們還沒看到成績，但所有人都默認了年級第一就是喻章。
“我們老師來了，我要回教室了，你也回去吧。”喻章正在想該怎麼拒絕，遠遠地看到朝這裡走過來的班主任，鬆了一口氣, 擺脫了董甜，立刻進了教室。
一班班主任走進教室的時候，班裡的學生都在認真學習。雖然很欣慰，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目光不自覺地飄到第三排中間的位置，有些擔憂。
“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了。”
聽到這句話，班裡的同學齊刷刷地抬起頭，一臉期待的樣子。他們沒有發現老師並不輕鬆的語氣，還有和以往不一樣的嚴肅麵容。
班主任照著成績單讀道：“班級第一：喻章。數學193，語文156，英語118，物理化學都是a+。總分467。”
“厲害啊，這次試卷比上次難，結果考得比上次還高。”
“這不是常規操作嗎，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不用說，這是年級第一肯定又是咱們喻章的了。”
……
“安靜！”
班主任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喻章，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才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好勝心強的時候，若是受到了打擊一蹶不振怎麼辦。
但他還是不得不說，“這一次，年級第一總分472，是九班的衛嚴同學。”
一班班主任依然記得宣布成績之後全班的寂靜，就連一直處之淡然的喻章都愣了一下。
所有同學都不吭聲了，震驚過後，便小心翼翼地看向喻章的方向。出乎意料，喻章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的樣子，隻是站起來讓老師說了一遍衛嚴的各科分數便繼續做題了。
接下來幾天，一班的同學都小心翼翼，不敢到處提期中考試的成績，生怕揭了喻章的傷疤。
如果是他們，霸榜近兩年的年級第一突然就被人搶走了，他們是絕對接受不了的。雖然喻章現在表現得和之前一樣正常，但誰知道那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喻章沒有察覺到同學對自己的小心翼翼，隻是將所有期中考試的試卷再次做了一遍，想要從中找出不足。
周日的晚上很快過去，無聊的在校學生唯一的慰藉就是八卦了。所以，衛嚴取代喻章成為年級第一的事不過短短一晚上，就已經在年級裡人儘皆知。
周一的升旗儀式上，衛嚴排在隊列裡，明顯能夠感受到四麵八方投過來的目光。目光中大部分都是好奇，儼然把他這個新上任的年級第一當做珍惜動物了。
而衛嚴權當作沒看見，巋然不動，從昨天晚上他就能看出來這些高中生的校園生活是有多無聊了。
眼神看向一班的方向，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突出的少年。站姿筆直，目光平視前方，猶如一顆挺拔的青鬆。
昨天晚自習夏嵐還在擔心他的男神會不會因為考試失利而失落失意，衛嚴早知道那是夏嵐的瞎想。現在更是無比確定，喻章對於學習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什麼名次。
他是真的熱愛學習啊，雖然這話說出來估計沒人會信。現在的學生被學習折磨得太過痛苦，完全無法理解居然會有人熱愛學習。
或許是察覺到了衛嚴的目光，喻章微微側過頭看向了斜後方，看到的正是注視著他的衛嚴。有些訝異，卻還是抿唇一笑。
衛嚴也回了一個標準的露齒笑，兩排牙齒在太陽光發亮。
十三班的隊伍裡，薑揚看到這一幕有些鬱悶，這兩個人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他昨天晚上聽人說這次的年級第一換人了，第一反應就是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