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2)

袁戍感受著冰涼的溫度,閉上了眼。良久,露出一個淒然的笑。

“衛嚴,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一點都不好笑啊。”

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安靜躺在床上的衛嚴,“彆鬨了,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上次春獵玩得那麼高興,我明天就再帶你去。”

“你想見程裕嗎?我讓你見他。”

“還有那個小倌,如果你想,我把他接到府裡。”

……

自言自語地說了許多,回應袁戍的依然是沉默,但袁戍卻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你是不是還沒休息夠,我陪你一起休息吧。”

袁戍從床上坐起來,將衛嚴抱起來放到床榻的裡間,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你想睡多久,我都陪著你。沒我捂著,手腳都冰涼了吧。”側過身虛攬著衛嚴,呼吸間的熱氣打在近在咫尺的皮膚上,卻沒能溫暖它。

移動間,袁戍發現一張紙從枕頭下滑落到了床下。坐起身,彎腰拾起那張紙,上麵寫的寥寥幾個字頓時讓他手腳冰涼。

“保重,勿牽連他人。”

拿著紙的手不自覺地力氣加大,輕薄的紙張出現了褶皺。

“衛嚴,你早知道你會走,你早知道……”

床上的人依舊無聲無息,空蕩的屋子裡隻聽得見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顫抖中帶著絕望。

“衛嚴!”袁戍忽然轉身,掐住了衛嚴的脖頸“我命令你,不準走,快給我回來!”

“給我回來……”袁戍雙目通紅地盯著衛嚴始終平靜的容顏,手上卻不舍得使勁。

最終,袁戍還是放棄了,自嘲一笑,鬆開了手。

“衛嚴,我還是比不上你,我沒有你那麼狠心。”即使你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拋下我離開,我還是舍不得對你用力。

屋內的眾人退出房間後,都守在了院子外待命,不敢離開。許久,他們從中午等到了深夜,那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眾人頭一低,心下忐忑地等著自己的命運。

“所有伺候衛嚴的下人,全部遣送到邊外將軍府。至於你”袁戍不顧那些下人的狂喜與震驚,看向了自己的侍衛統領“將功折罪,我需要一間冰室,最晚後天。”

“是,王爺。”

冰室。王賀已經猜到了王爺的想法,這是要違反禮法保存那位的屍身了。但王賀明白王爺能留他一命已是恩賜,怎容他置喙決議。

“李大夫,我有事與你商談。”

“好、好,王爺。”太醫已經有些猜到王爺要同他商議什麼,內心有些擔憂。成王到底是一個皇室,此舉實在是……

兩天後,哪怕畏懼於攝政王的威勢,眾官員還是在朝堂上彈劾了袁戍。原因無他,袁戍此舉太過有違禮法。不提成王是怎麼去世的,但既然去世就應該入土為安,怎麼能、怎麼能……

“沒錯,本王就是在褻瀆成王的屍身。”麵對官員的指責,袁戍承認得無比爽快。

“你——”那官員被氣得夠嗆,沒想到袁戍居然如此理直氣壯,不以為恥。

“有空關注本王的家事,還不如多留意一下民生艱苦。”懶得再同那群官員爭辯,也不想聽他們的廢話,袁戍直接離開了朝堂。

衛嚴突然逝世的消息瞞不了多久,很快就被人知道。當皇室索要衛嚴的屍身,要為他操辦葬禮時,居然被袁戍拒絕了。

如果袁戍是要自己為衛嚴辦一個體麵的葬禮也就算了,但、但袁戍居然不肯讓衛嚴入土為安,還想一直保存衛嚴的屍身。

這,這不是在褻瀆死者嗎?

那官員可不知道,自己以為的褻瀆和袁戍口中的褻瀆完全不是一回事。

回到王府,袁戍便徑直去了一個院子。管家就在門口,看到袁戍,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卻還是將手中的大氅遞上。

袁戍披上大氅,推開了門,撲麵而來的寒意讓站在門口的管家不自覺地一個寒戰。袁戍卻毫無所覺,走進去,關上了門。

正中央的一張冰床上,躺著的赫然就是衛嚴的身體。

“衛嚴,我又來了,你擺脫不了我的。”輕輕吻了一下已經冰涼發硬的額頭,袁戍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開始處理公務。

冰室延緩了衛嚴屍身**的時間,而他已經召集能召集到的所有大夫,正在研製保持屍身永不腐朽的辦法。至少,要在他離開之前。

在他死之前,衛嚴都要一直一直陪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世界的番外奉上~

大家要記得評論呀,有隨機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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