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得那麼難聽, 我這也是關心你啊。”徐風笑著,手輕輕覆上了衛嚴的臉頰。
衛嚴想偏過頭, 徐風此時此刻的表現讓他有點擔心,但卻還是動不了, 隻能任由那有些冰冷的觸感和自己的肌膚相貼。
“而且, 若非如此, 我怎麼知道你的小秘密呢。”徐風臉上的笑不達眼底“我給你一個機會, 殺了秦月。如果不是她, 當初你就不會一個人被丟下,你也不會求而不得。隻有殺了那個女人, 你才有機會啊。”
徐風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費儘心機地蠱惑著麵前的人, 想讓他和自己一樣墮落成魔。隻有這樣, 他才能體會到自己為了得到他的不擇手段。
另一邊, 辰華等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怎麼覺得, 今天的徐風格外反常, 都變得有點……不像他了。”營帳內,一位弟子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他的疑惑。
卻不想, 他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沉默起來。很顯然, 他們也有相同的看法。但是又覺得這不可能,如果說陣前的那人不是徐風,那麼徐風又到哪裡去了。
突然,站在下首的蕭凡陡然想到了什麼, 立刻看向辰華上人,“辰華上人,衛嚴他,是不是已經出關了?”
辰華雖然之前因為徒弟的事不太待見這個蕭凡,但現在顯然不是顧及私人恩怨的時候。而且,蕭凡問出的問題也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鶴慶幾日前向我傳訊,衛嚴已經出關並帶領手下修士前往眾多散落的小戰場。”辰華越說,臉色越難看。徐風反常的時機如此巧合,再聯想到徐風之前扮成女裝也要留在衛嚴身邊,辰華已經猜到了真正的徐風去了哪裡。
“辰華上人,衛嚴去了哪裡,我們得快點趕去救他,徐風一定是去找他了。”蕭凡太過焦急,以致語氣有些衝。
他此刻腦子裡再也沒有彆的什麼了,他隻知道衛嚴又一次陷入了危險之中。已經步入元嬰期的徐風,和化神修士都有一戰之力的徐風,衛嚴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現在是晚上,徐風已經消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哦,或許昨天晚上徐風就已經跑了,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那麼長的時間,讓蕭凡不敢再深想下去。他隻恨自己意識到的太晚,浪費了許多寶貴的時間,衛嚴落入那個魔頭的手裡定然會被折磨。而他,寧願遭此一難的是他。
然而,這營帳裡不止有劍宗的弟子,眾多大小門派的高階修士齊聚在一起,反而是劍宗的人數少些。劍宗的人知道前因後果,知道那徐風對他們宗門的衛嚴青眼獨加。
但其他一眾修士卻聽得莫名,明明之前他們對於徐風的反常都還隻是一個猜測而已。怎麼在有人提了一個陌生修士的名字後,所有劍宗的人都認定了陣前的徐風一定是假的,真正的徐風去找那個衛嚴了。
“咳咳!”彆宗修士咳嗽一聲,打斷了辰華上人和蕭凡的交談“或許你們門派那個修士曾經得罪過徐風,但現在是正魔交戰的關鍵時刻。如果沒有什麼殺父弑母的深仇大恨,徐風應該不會丟下一眾魔教弟子們,就為了去找衛嚴尋仇。
畢竟,要報仇有的是機會。但作為主將,徐風如果離開了,那些魔教弟子沒了能鎮壓住他們的人,不就成了一盤散沙。徐風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就絕對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所以,我覺得你們擔心的有些過了,還是討論一下明天的計劃吧。”
那名修士說得委婉,但話裡的意思卻不言而喻。就是他們想太多了,徐風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因為和一個小弟子的仇恨就不顧後果地離開。
蕭凡掃視了一圈,發現彆的門派的修士顯然都是一樣的想法,認為他們杞人憂天。他的心不斷下沉,正魔交戰,劍宗雖然因在修真界的地位而得以率領眾修士。但這並不代表一群傲氣的高階修士會對他們言聽計從,辰華上人作為主將之一定然不能離開。其他門派的修士也不可能相信他們的話,所以,這麼多修士,他竟然找不出一個可以去救衛嚴的人。
師尊斂華上人告訴他,以他五靈根的資質,修為居然能上漲的如此之快實屬罕見,進階的速度都趕的上單靈根了。蕭凡原本很驕傲,得到了師尊的讚許便更加日夜不休地修煉。但此刻,他卻覺得自己的修為晉升的還是不夠快,他還是不夠努力。不然,為什麼他還隻是一個金丹期,徐風都已經到了元嬰期。這樣的他,要怎麼去救衛嚴。
辰華上人麵色難看,他其實也不確定徐風到底會不會去找衛嚴。隻是蕭凡的堅定,讓他不由自主的相信,因為他不願意讓衛嚴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險。但那是因為衛嚴和他有學園關係又是他最小的徒弟,這裡的其他修士可能連衛嚴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說,這裡除了他,沒有人能去救衛嚴。徐風身為元嬰期卻可以和化神修士比肩,他們這裡沒有化神修飾,那至少也要去個元嬰修士,不然就是送死。可是,他不僅僅是衛嚴的長輩和師父,他還是正道修士是劍宗的一峰之主。
良久,辰華看向蕭凡,看向對方臉上依然不肯放棄的神色,竟然覺得有些可笑。到最後,始終不放棄要去救衛嚴的人竟然是這個曾經背棄過衛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