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才一晚上就不認識我了。”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生對於衛嚴的語氣十分無語,隻以為他是睡懵了“你的牙膏,熱水還有毛巾都給你準備好了,快去洗吧。”
說完,男生就走出了盥洗室,衛嚴卻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麼會呢,陶鈺應該和自己一樣大啊,怎麼可能還是現在的少年模樣。而且,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過陶鈺了。
衛嚴走到鏡子前,鏡子裡赫然就是他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這副模樣,他並不陌生,第二個世界他也是這樣一個高中生。
可是,這次不一樣,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同學陶鈺。所以,隻有一個可能了。這最後一個世界,就是自己曾經的過去。
“係統,你出來,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然而,任憑衛嚴怎麼呼喚,都始終聽不到係統的回應。衛嚴終於開始擔心起來,這係統不會是跑路了吧。從他回到第三個世界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衛嚴以飛速洗漱好,就發現陶鈺已經在宿舍門口等著他了。一邊等著,還拿著英語書背著單詞。
看到他出來,陶鈺收起英語書。推了推眼鏡,對於衛嚴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宿舍地板上走十分無奈,“幸好我把你的鞋底昨天擦過了,不然這個地還要再拖一遍。”
衛嚴立刻低頭,看到的就是光可照人的地板。對了,高中住宿是要每天檢查宿舍衛生來著。而他今天早上好像什麼都沒乾,如果沒猜錯,應該又是陶鈺幫他做過衛生了。
從前就是這樣,他那時候總是睡過頭。十天裡有八天是要彆人叫他起床的,起得晚衛嚴自然就來不及打掃衛生了,除非他不吃早飯。因為他們學校管得比較嚴,是不允許在教室吃早飯的。
而他那時候是怎麼做的呢,笑嘻嘻地和陶鈺道謝,然後一到食堂就主動買了兩人份的早餐和陶鈺一起吃。但陶鈺往往接受了之後,就一定會幫他買晚飯或午飯。這和早飯的價錢可沒辦法比,陶鈺家庭條件又不好,衛嚴買了幾次就不敢再這麼做了。
但陶鈺總是幫他打掃衛生,他什麼都不做怎麼好意思。所以,衛嚴就給自己定了許多個鬨鐘,強製自己能夠早起。或許是他打著哈欠打掃衛生,閉眼洗漱的樣子太可憐。某一天早上,陶鈺把他所有的鬨鐘都關了,衛嚴一覺醒來,就發現陶鈺又已經什麼都幫他做好了。連洗漱的熱水都幫他兌好,牙膏幫他擠號。
那時候,他一臉懵逼的拿著牙刷,愣愣地看著陶鈺,剛要開口,就被陶鈺打斷了。
“都是同學,你不用道謝,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習慣每天早起,幫你打掃衛生也隻是順手而已。而且,我覺得我們不隻是同學,應該是朋友對嗎?”
“對。”衛嚴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傻傻地點頭。
陶鈺那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似乎染上了笑意,“那麼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這之後,衛嚴就徹底把陶鈺當作自己的好兄弟,並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陶鈺對他的種種照顧。衛嚴比較粗心,不會在生活上照顧人。陶鈺也不需要他照顧,陶鈺唯一的一點就是家庭經濟困難。衛嚴當然不可能直接送錢,陶鈺也不可能接受。
陶鈺那麼驕傲的人,衛嚴隻是還人情請了他一頓早飯,他都要還一份午飯或晚飯回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他的幫助。
看著走在身邊的那個人的側臉,衛嚴覺得自己真的傻。為什麼會以為陶鈺隻是想和他做好兄弟呢,這麼明顯的喜歡,恐怕隻有自己這個傻子看不出來吧。
去食堂的窗口買了一份白粥、一個茶葉蛋,學校的早飯沒那麼豐富,他吃這些也就夠了。而且,衛嚴落座後,立刻雙眼放光地看向陶鈺。他記得,陶鈺那時候會把家裡帶的鹹菜帶到食堂就白粥吃。而衛嚴,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那些鹹菜。
陶鈺看到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瓶罐頭裝的鹹菜。擰開後,用沒用過的筷子挾了剛剛好的分量先放到衛嚴碗裡,然後再夾自己的。
白粥上點綴著散發著鹹香味的酸豆角,衛嚴低頭喝了一口,就知道是曾經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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