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券丹書(1 / 2)

作者有話要說:  1、上一章增加了1500多字,可以回過頭看一下。

2、嵇青林的名字改了,改成嵇珩之。

3、這一章有話要說是放置在文章前麵的,所以就明天再感謝投地雷票的小天使們,麼麼噠~

今兒清晨看著下了雪, 趙翊林就想到了魏昭沒見過雪的事,到了母後那裡吃過了飯,沒曾想居然見著嵇珩之從公主府出來。

見禮之後, 幾人就準備去不遠處的茶樓。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灑落, 很快就在上午的積雪上又覆蓋了一層。

昭昭總是往雪厚的地方踩, 這樣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 這雪明明是輕薄地一團落在另一團上, 漸漸累積的厚了, 模樣是輕薄的蠶絲被褥。但是踩在蠶絲被褥上肯定不會有這樣吱吱呀呀,踩上去像是踩了雲朵,柔軟而又溫暖。

踩在雪上是和踩在被褥上完全不同的觸感。

這樣的天氣鮮少有人出門, 一般人更願意在家中烤火,所以不少店鋪的掌櫃都懶怠了下來, 草草把門前的一片空地給掃出來,偶爾馬車駛過, 留下蹄印還有車轍, 整條長街顯得有些空闊。

趙翊林是站在兩人中間的, 想著上次自己初見魏昭都沒有認出來, 嵇珩之怎麼認出來了?

嵇珩之還到了公主府裡吃飯, 自己都並未在公主府裡吃過飯。

他們兩人又說了什麼?他當時在角門處看明衍笑意盈盈的,杏眸彎成了月牙。

帶著一點自己也說不出的沉悶, 趙翊林一路沒有說話。

嵇珩之本來就懷著心事,在這樣氣氛裡也開始回想更多在慈念庵裡見到的細節。

昭昭的腳步要比兩人都輕鬆,在發現了驚天的秘密確實是煩惱又惶恐的,等到嵇珩之快速發現了不對,她自己的惶恐消退了不少,像是被另一人分擔了。

這件事有些像是小魚兒給她的預知夢, 她無力阻攔的時候,要做的是說服能阻止的人(桐花村決堤),又不大像小魚兒給她的夢,因為小魚兒會告訴她很多訊息,而她不了解婁小姐,不知道鐘家的事。

不過,還是有其他人一起分擔,昭昭想著,她好歹是因為摸到了婁小姐的脈搏,所以才有了懷疑,而嵇珩之光是她的一句話,隻怕就看出了不少東西,等會說更多的事情,一定可以知道更多東西。

很快就到了茶樓,這茶樓門口不像是其他鋪子一樣散漫掃開雪,而是清掃得乾乾淨淨,露出濕漉漉的青石板。

“幾位請。”小二殷勤地躬身請幾人入內。

這茶樓的一間雅間很是特殊,用的是一小片玻璃擱在雅間與茶水間正中,主家自然是坐在雅間裡,倘若是需要下人了,對著茶水間示意,下人就可以趕過來。

要說的事牽扯甚大,伺候的人都去了茶水間裡。

趙翊林的手中捧著茶,聽著魏昭說話。知道了這兩人上午各自的行程,他們交彙在蕭山腳下,而嵇珩之上次就猜測魏昭是男還是女,今天見到了之後就認了出來。

“沒想到居然都在今天去了慈念庵。”趙翊林說完了之後,見著兩人都沉默,猜測定然有事問道,“怎麼了?”

魏昭看了一眼嵇珩之。他的手指虛虛握著茶杯,裡麵的水是剛燒好沒多久,滾燙的溫度隔著瓷杯把他的指尖都燙紅了。

見狀魏昭先開口:“瑉珣哥哥,這件事我是偶然發現的,其實我當時稀裡糊塗的,因為鐘少爺提到了他娘親對婁小姐愧疚,我因為那些發現,就開口詢問為什麼鐘家夫人對婁小姐愧疚。”

“當時嵇少爺是與我私談的,隻是,這事涉及到彆家的私事,他不願意說。我就和他說,等會可以在庵堂裡見一見九思師太,再見見婁小姐。”

“再後來就是嵇少爺去了庵堂,送走了鐘小少爺,到了公主府。”

嵇珩之慢慢鬆開手,頷首說道:“那就從當年鐘大少的事情說起。”

為什麼不願意提起是因為這事是一樁醜事,說出口對婁小姐名譽也有損。

當時鐘世朗喝了酒,結果酒後失德輕薄婁小姐,當時婁小姐還在病中,被鐘世朗的手捂著嘴結果暈了過去,丫鬟有些不放心,當時說好了就待一盞茶功夫,結果時間耽擱得太久了。丫鬟敲門一看,就發現了一人昏過去,一人死了。

鐘世朗死得不大名譽,鐘家人檢查了鐘世朗的身體什麼都沒有看出來,而酒水也讓人查過了,最後判斷問題是鐘世朗吃了不得體的藥物。

這件事趙翊林並不大清楚,不過就像是昭昭說道,此事涉及到婁小姐的名譽,還有鐘家死去大公子的名聲。

嵇珩之素來口風很嚴,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

趙翊林皺眉頭聽完了之後說道,“鐘家大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畢竟……還發現了春宮圖。”嵇珩之也因為明衍郡主在場,很是尷尬,甚至麵頰都浮現了紅暈,“還有一些彆的事情作為佐證,最後是鐘家求著婁小姐不要聲張,而婁小姐答應了下來,但是似乎心中還是不舒服,就住在庵堂裡。”

“外人都以為是婁小姐有情有義,所以鐘家人對婁小姐拂照,實際上是因為當時鐘大少爺的死。”

嵇珩之一口氣說完了之後反而輕鬆了下來,他沒看太子殿下,看著魏昭的方向,“所以鐘世朗的死是和婁清韻分不開的,她就算是沒有動手,也是知情人,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九思下的手。”

魏昭點頭,對著趙翊林說道:“瑉珣哥哥,過去的事情說完了,我再和你說說看今天發生了什麼。”

趙翊林微微頷首。

魏昭從初到慈念庵的大雄寶殿開始說起。

九思師太舉止不大像是修佛兩年的人,功德箱裡有黏膩的葷油,宛若閨房一樣的廂房……

說到了這裡,魏昭咬了一下唇,“我摸到了婁小姐的手腕,雖然脈相很淺,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那是女子有身孕的脈象。”

那兩人同時被魏昭的話震住了,嵇珩之手邊的茶杯更是被碰到了地上,茶葉潑了一地,他霍得站起來,“此話當真?”

趙翊林說道:“明衍郡主在外是跟著一位神醫學醫術的,在建安府也治過一些人。”

昭昭點點頭。

這一聲把茶水間的人也嚇到了,他們看得到裡麵的情形,就是聽不到聲音,聽雨更是攪著帕子。

“坐下吧。”跟著趙翊林出來的內侍說道,“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