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哪個院裡麵的?”
白晚吟俯身在了齊文元的麵前,恭恭敬敬的開口回答,“回世子的話,奴婢名喚白晚吟,現在是在做一些雜活,沒有具體的院子侍奉著。”
“昨天晚上……”
齊文元眉心緊擰,漆黑的眸子目光閃爍著的看著白晚吟。
昨天晚上他隻記得自己是很氣憤的,回到了府中之後便命人搬了許多的酒回了自己的屋子裡麵,而後來……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也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什麼,更……說了什麼?
白晚吟懂事的連忙否認,“世子您什麼也沒做,奴婢不知道世子您說了什麼……”
齊文元拉著白晚吟的手驟然鬆開,“沒什麼事情,你先下去吧。”
“是……”白晚吟依舊低眉順眼,可是垂眸之間卻是咬著唇,心中無限的忐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手段到底能不能行,要是能行的話……齊文元為什麼沒什麼反應?
可若是不能行的話……
為什麼齊文元也沒有找自己算賬,隻是簡單的說了讓自己離開???
白晚吟忍著心中的忐忑,乖乖的離開,不管怎麼樣,身為女人,尤其是身為能讓男人疼惜的女人,所要做的唯一的事情便是識趣兒,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多問的事情不問。
否則,不但不會讓男人多任何的憐惜,隻會讓男人覺得越來越厭煩。
即便是當初心生喜歡尚且會因為瑣碎的事情漸漸磨淡心中的喜歡,又何況現在齊文元本身便是對白晚吟沒什麼感情的。
看來……
還是之後要再尋找機會接近齊文元了。
白晚吟咬著唇,正垂眸想要出了房門之間的時候,床榻上的齊文元竟然緩緩開口,“以後便留在青梧院吧。”
以後……
便留在青梧院吧!!!
白晚吟心中狂喜,臉上卻強行壓抑著笑容,更是倏地跪在地上,忙不迭的朝著齊文元叩首,“多謝世子!多謝世子!!”
雖然還並未直接給白晚吟身份,可是能讓白晚吟留在齊文元的院子裡麵,便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起碼日後不用再日日待在廚房那麼臟亂的地方,並且日後見到齊文元的機會也多,離他的成功也就越近一步了。
白晚吟千恩萬謝。
臨走的時候齊文元看著床榻上的那一抹鮮紅微微有些怔神兒。
元福宮內。
喜鵲的臉上帶著忐忑。
“夫人……”
昨日大公主來過一趟之後二公主便又和寧夫人起了爭執,母女二人的關係也是更加的惡化。
二公主不但將寧夫人的話給無視了,反倒是早早的便起來打扮,口口聲聲的稱自己要去國子寺,那般堅定的語氣,叫其他的宮人根本就不敢上前阻攔。
碧水無奈之下求到了喜鵲的麵前,而喜鵲又來找到了寧晚秋……
寧晚秋當即便冷下臉來,言語之中更是無儘的厭煩。
眼下她已經是被高長羽宴會上做出來的那些丟人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替她處理後續,又因為元後被害一事再度忙碌起來,高長羽卻頻頻在這個重要的當口給自己添堵惹事。
即便是親生的母女,可是這般胡鬨下去,也是會有母女情分寡淡的時候,尤其還是身在帝王之家……
有些時候便是骨肉親情也不及權勢來的更重要。
“讓她去!”
高長羽當真是不識好歹,之前因為怪自己疏忽不曉得她的心事,不知道幫她籌謀嫁給齊文元,她怪自己,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心。
行。
現在寧晚秋處處管著她,她又覺得寧晚秋是在束縛著她,阻礙她去和齊文元培養感情?!
高長羽如此不識抬舉,寧晚秋也懶得和她浪費時間,左右笑也是高長羽被嘲笑,還沒人再敢嘲笑她寧晚秋了!
“夫人……”喜鵲被寧晚秋周身淩厲的氣勢給嚇到了,試探性的看著寧晚秋,原本是想要再度向寧晚秋確認一下的,可是不想卻是被寧晚秋身上的氣勢給嚇到了。
到了唇邊的話便直接給咽了下去,唏噓的點著頭。
“是,奴婢知道了。”
寧晚秋冷眸轉身,喜鵲卻是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
國子寺。
秋風漸涼,抬頭望去滿樹的金黃。
青石小徑上鋪滿了銀杏葉,一眼望去,就好像是天邊升起一片金色的霞光。
學生們腳步歡快的踩在銀杏葉上,快步的朝著學堂奔去,尤其是高長羽……
第一次來國子寺,看著那些朝氣蓬勃的學子們,不由得心中起了期待。
沒了寧夫人的約束,她可以自由的出入元福宮,直接到了國子寺,想著馬上就可以和文元哥哥朝夕相處了,還能看著高長樂,不讓她興風作浪,誰都不能和自己搶文元哥哥!
誰都不能。
高長樂一身水藍色長裙,繡著白底蝴蝶暗紋,瀲灩的眸子滿含秋水,雖未怎麼脂粉塗抹,可談笑間依舊不減風情。
看著並未言語卻緊隨其後的李劭,高長樂頓住腳步,挑眉佻達的看著李劭,“怎麼?”
“禦用監這會兒沒什麼事情要去做了嗎?”
高長樂憋著笑。
禦用監在殿前侍奉著,整日事務繁多,可李劭也不知道怎麼了,每每到了上下學的時候,總是會準時的出現在高長樂的身邊,並且自發的承擔起來了護送高長樂上下學的責任,也不知道是在防備著什麼,卻是能察覺到李劭的警惕的。
好像那國子寺裡麵有什麼豺狼虎豹能將高長樂給生吞活剝了一樣,護食的緊了。
李劭麵色不改,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回公主的話,暫時禦用監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去學堂乃是好事,奴才護送公主您去乃是奴才的本分,公主不必替奴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