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很有氣質和味道,微卷的頭發微微挽在頭上,頭發就被一隻夾子隨意的夾著,在微卷的劉海下麵,應該是一張精致而妖媚的五官,臉上畫著勾人的紅色眼妝,眼線微勾,周身都散發著魅惑的香水味,對方裸露在外麵的鎖骨右下方則紋了一隻紅色的蝴蝶,就紋在一顆紅痣上,栩栩如生,像活的一樣,好像隨時都能夠飛出來一般。
周海的情婦,青龍幫的堂主之一,蝴蝶夫人餘清子。
莫顏停下腳步看了對方一眼,因為她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不屬於普通人的氣息。
屬於像烏老三那群人一樣的氣息。
“夫人……”黑衣人張哥自動將身子側在一旁,為其讓了路,並尊敬的叫了人。
“她是誰呀?”美人媚眼了一眼莫顏,如此問道,那隻畫了紅色豆蔻的纖細手指扶了扶頭上的頭發,手中還拿著一把紅木扇子,黑紅之間,襯得那隻拿著扇子的手更加的雪白。
其聲音也是分外輕柔,酥麻入骨。
“她是邦哥的妹妹,身手很好,這次邦哥出事,便特地代替邦哥來……”
“來打場子?”美人直接把話接過去道,說著,細長的眉眼還掃了一眼莫顏,莫顏則臉不變心不跳的對其微微笑了笑。“有意思~”
說完,對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懷裡的貓,便踩著高跟鞋越過了三人,向著周海所在的房間走去。
等對方的人影徹底遠去消失後,莫顏才忽然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她是什麼時候加入青龍幫的?”
“誰?”被問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位蝴蝶夫人。”莫顏道。
黑衣人張哥一愣:“你問這個乾什麼?”
莫顏看著那位蝴蝶夫人消失的方向,淡淡的道:“就問問,看她長得好漂亮,好奇怎麼會加入黑.幫的,她也很能打嗎?”
“那自然是……”黑衣人張哥看著莫顏追隨蝴蝶夫人過去的目光,猜想對方可能是被那位蝴蝶夫人美麗的外表迷惑了過去,因為對方太美了,確實不像一個混黑道的女人,反而比較像溫室裡嬌養的花朵。之後有可能莫顏也會和對方對上,幫內自家人的地盤兒也是各自有爭鬥的,因為一旦下場都有賭局,有賭局就有輸贏,為了對方不被
迷惑過去輕敵輸了地盤,張哥便仔細的組織了一番語言,為其儘量解答疑惑。
“這位蝴蝶夫人,可以說是幫裡最能打的女人都不為過,一手蝴蝶扇使的極為漂亮,不過加入幫派的時間倒是很短,不過一年而已,不過也是因為對方是海哥的女人,不然她再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坐不上青龍幫堂主這個重要的位置。”
莫顏卻是直接忽略掉了對方口中其他的話,提取到了她最想要知道的信息,“一年啊……”
不過是比阿桑來到香港早半年而已。
如果對方也是烏老三那一類的人,那對方加入青龍幫,是不是也是為了幾年前被阿桑種下的那些寶貝種子。
如果是,對方和烏老三等人有沒有聯係呢,如果沒有聯係,對方為什麼不提前對文國邦下手呢?
又或者,這次文國幫出的事,就是對方一手搞出來的?
想罷,莫顏神色如常的收回了目光,在阿青疑惑猜測的目光中抱著貓轉過了腦袋。
“走吧。”她道。
莫顏被帶上了樓上的房間,所以她的房間還是十分豪華的,外麵是客廳,裡麵才是房間,就是布置的有點庸俗,一進來就是一幅巨大的用金色畫框鑲嵌著的美畫,當然那幅帶著暗黑色彩的抽象畫和這金燦燦的房間一點都不搭,平白被降低了格調。
尤其是那個金色的畫框,簡直不忍直視。
還有裡麵床上的花瓣,又格外庸俗,又不是情侶套房,搞什麼玫瑰花瓣。
旁邊的架子上又是中國風的花瓶,又是歐美風的小雕像,搭在一起簡直像一個四不像,可能就是土豪的審美吧。
但最關鍵的是,裡麵的床頭位置兩邊還有兩個不知從哪裡淘來的小號兵馬俑。
在活人睡的房間裡擺這種死人玩意是不吉利的,因為兵馬俑是陪葬用的。
即便那不是真的兵馬俑,寓意也不好,而且普通人半夜尿急,醒來看到床頭兩個兵馬俑站在那裡不會覺得慎得慌嗎?
莫顏簡直對這家酒店老板的審美和酒店常識絕望了,估計怕是就指著一幫黑.幫同僚過來銷金維持酒店生意。
莫顏麵無表情的吐槽完,才把黑貓放在地上,讓它溜達溜達,雖然這隻貓一下去就找了個柔軟的地方
——沙發上盤了起來……當然莫顏並不在意這些,她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杯子,走到飲水機處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看著黑衣人張哥對阿青,“你就住在小姐隔壁,我在下麵一層,有事可以隨時找我。”
阿青已經絕望了的呈現著麻木臉,然後在對方說完話後點了點頭。
莫顏繞著房間四處轉,轉到陽台時看了一眼外麵。
雨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從這上麵往下麵看,就能看到馬路中央黃色的流水。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往房間各處轉,轉到書房的書桌前,掃了一眼上麵擺放著的筆記本電腦,便收回了目光,伸手拉開了書桌下麵的一個抽屜,果不其然的從中找到了一個綠色的小型醫藥箱。
畢竟是黑.幫聚會,基本的傷藥主辦方還是要備著的。
莫顏將這個綠色的小型醫藥箱提了出來,放到了桌麵上,打開,從中挑撿了一下,撿出了一管傷藥,邊手指拎著這管傷藥走了出去,然後甩給了阿青。
此刻黑衣人張哥已經離開,阿青正在等候莫顏有沒有什麼吩咐,正站在門口位置呢,便見一管條形的物體向他飛了過來,阿青下意識的接住,然後看清是什麼東西後又是一愣。
“臉上,抹一抹。”莫顏指了指臉上對方紅印子的位置道,然後便轉過了身,走進了房間。
阿青眨了眨眼睛,頓了片刻後,便轉著腦袋四處望了望,很快找到了一麵牆壁鏡子,麵對著牆壁鏡子擰開藥膏的小蓋子,擠出藥膏往臉上抹了起來。
抹完後,他猶豫了一下,衝著裡麵喊了一句,“顏顏姐,藥我抹完了,給你放哪兒?”
然後邊聽裡麵的聲音回道:“隨便你,放哪裡都行。”
阿青頓了頓,然後走了進去,然後停在莫顏房間門口,對著裡麵打量房間的莫顏猶猶豫豫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顏顏姐……”
然後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道,“在這個地方,叫倩倩姐或著吉莉姐。”
阿青心想您適應的還挺快,然後嘴邊快速乖巧的回道:“哦,倩倩姐……”
“有什麼話,說吧,這裡沒彆人了。”莫顏一邊說一邊走進房間裡的浴室裡,拿出了兩張浴巾,一邊一張蓋在了那兩
個小號兵馬俑上。
阿青再次猶豫半天,才憋出了幾個字,“你……到底是什麼人?”
莫顏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道:“你覺得是什麼人,就是什麼人。”並沒有要洗白的樣子。
她的目的確實不純,但讓她講是不可能的,那麼她就讓阿青自己發揮一下想象力。
阿青聽到這句話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那,那阿邦哥呢?”
莫顏:“已經沒事了,我昨晚跟你講過。”
阿青晃了晃腦袋,看著莫顏一幅想表達什麼卻表達出來的樣子,糾結而迷惑,他嘴巴動了又動,才組織好語言道:“不是,我是問,昨晚那些人,那些怪人,為什麼要把阿邦哥弄到那個地方去那麼折磨?!”
“當然是有其目的。”莫顏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道。
阿青一愣,沒想到莫顏直接這樣回答,直接承認了昨天晚上的那群人是有目的的將文國邦帶走。
“那他們……有什麼目的?”阿青試探性的問道。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莫顏依然說的很直接,直接的讓人措手不及。
果然……
但阿青還是不放棄的問道:“真的不能講嗎?你事先和他們並不認識呀!”
莫顏笑了笑:“那又怎樣?我們達成了合作,就像我和你們達成了合作一樣。”
阿青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上的卷毛:“可是,可是阿邦哥……”
莫顏卻道:“放心吧,他們不會去找文國邦了。”
阿青瞬間眼睛亮亮的抬頭看向莫顏:“真的嗎?”
莫顏:“真的。”
隻是她沒說的是,不找並不代表文國邦沒事了。
恰恰相反,因為對方的壽命直接隻剩下兩年了,甚至這剩下的兩年對方還要在痛苦的病痛中度過。
不過這一切,並不是昨晚那群人的傑作。
因為沒有那群人,文國邦隻會死得更早,早到在昨晚就會死去,像芳姐那樣淒慘的死去,甚至可能比對方更慘。
所以文國邦,其實算是好運的。
現在至少還有兩年的壽命。
看看芳姐,早就躺進了警局的冰櫃裡了。
不過這些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阿青卻是相信了,立刻露出小虎牙笑了起來:“他們不
會再去再去找阿邦哥就好,就好!”說完他猶豫了一下,看著莫顏又道,“那你呢?”
“我什麼?”莫顏坐在身後的床上,翹著二郎腿,明知故問的道。
“你……你……算了,我不問你了,反正你也不會說的!”阿青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還是自暴自棄了。
莫言微微笑了笑,“還算認清現實認得快。”
阿青癟了癟嘴,喪氣的垂下了腦袋。
莫顏:“好了,不用做那副樣子,我要做的事,應該不會對你們幫裡有什麼損害的。”大概率不會,畢竟她的目標並不在青龍幫裡,而是另外幫派的兩個人。
除此之外,真要說一個人的話,青龍幫就隻有一個蝴蝶夫人會被她注意一下。
如果莫顏會對青龍幫造成損害,那麼大概率的也隻會因為那位氣息非普通人的蝴蝶夫人,餘清子。
說起來,她之後很有可能和她打起來是不是,因為她好像聽說,在幫派內部,堂口與堂口之間,也會產生比鬥的。
至於哪些是友誼切磋,哪些是惡意競賽,那就看比鬥之人各自的人品了。
想著,莫顏又想起什麼事的又問道:“對了,這比鬥什麼時候開始?”
開誠布公地談了談,阿青的態度也總算恢複了一點之前的樣子,他聽到莫顏的問話,看了一眼外麵的雨天,嘟囔著聲音道,“這種破天氣,人都還沒到齊呢,可能要推遲到晚上去了吧……”
莫顏點點頭,又問了句:“你餓了沒?”
阿青聽罷,摸了摸肚子,才不好意思的道:“有,有點……”
其實哪裡是有點,根本就是很多點,他早上因為心情之複雜忘了吃東西,然後就是剛剛在車上吃了兩個餅,但那麼一個大小夥子,那兩個餅怎麼夠,所以,阿青的肚子早就……嗯,受不了了。
於是莫顏看了一眼他的動作,便道:“那走吧,咱們去弄點吃的,我也餓了。”她一起來才剛洗漱完還沒來得及下樓吃點早餐就被接走了,車上吃的那兩個燒麥也一樣不夠填滿她的肚子。
畢竟她現在的飯量還是比較大的。
說完,她一口灌下了手中杯裡的水,走到沙發邊把黑貓抱起,將水杯放下,便率先朝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