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或許阿桑並不在意這一點,或許對方本來就不準備早早的就處理了向雲豪。
但向雲豪確實還好好的活著,一點其他的任何問題都沒有。
月亮從厚厚的雲層中爬出,夜風吹起,野草呼呼亂舞。
破舊的高樓上一根寫著什麼字,但原本是紅色,但已經變成黑色的橫幅帶子被風刮下,破破爛爛的飄下,很快便飄在野草之中消失不見。
樓層上,一片黑暗中,莫顏和少年依舊兩兩對持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拿得出來嗎?”過了好半天,莫顏才忽然又道,說完,還看了一眼其身後完全眼死的向雲豪。
少年一雙幽暗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他頭上戴著的衛衣帽子使他的整張臉都幾乎遮擋在陰影之下。
莫顏便又用手指輕輕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兩個小小的血孔,重複道:“種子,你拿得出來嗎?那東西可好像不好拿。”
對方看著她,這才聲音冰冰涼涼的道:“那是我的事。”
莫顏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對方。
那就是拿不出來了,至少暫時他自己拿不出來。
於是莫顏又輕聲道:“我拿得出來。”
聽到這句話,少年幽暗的眼中有波光微微的動的動,不過很快便消失無蹤,他依舊沒有說話,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
莫顏將手從脖子上放下,將右手上的烏隕換到左手邊,笑了笑,道:“文國邦身體裡的就是我拿出來的。”
拿走後,對方也沒死呢。
對方是後麵才死的。
“是不是有人說了要幫你?”莫顏:“是那個警察嗎?”
少年依舊冷漠的看著她,微抿著嘴唇沒有說話,莫顏當他默認。
於是她笑了笑,又道:“要不要我現在就把它拿出來?”說罷,她收回了烏隕,又從儲物道具空格中拿出了笛子。
她轉過身,看向身後躺在破爛沙發上的向雲豪,手動了動,似乎開始準備像那天在亂葬崗那樣,直接吹笛。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從窗外朝她擊射而來。
莫顏飛快身影一閃,將將躲過。
躲過之後,她轉頭朝地上看去,是一根像隨手掰下來的樹枝,深
深的插入在不遠處的水泥地上。
就像那塊水泥地不是地,而是一塊柔軟的豆腐。
“這可不行。”微微有點耳熟的聲音從外麵的風中傳來。
月光下,一道人影姿態隨意的半蹲在窗口,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不用對視都能感覺到那裡麵的惡意滿滿。
話音落下,他也從窗台上跳下來,雙手褲子上兩邊的兜,向她走近了兩步停下,整張麵容也徹底的露了出來。
穿著製服式的黑色西裝,文質彬彬,又有點吊兒郎當斯文敗類的調調。
是那個警察玩家。
這個人的實力,確實遠遠高過於她。
莫顏用手指擦了一下臉頰上因為躲閃不及還是被木枝擦到一點的血痕,抬眼看向來人,如此想到。
來人看著莫顏的動作,不屑又高傲的勾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秒,莫顏轉過頭看向她,也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一個警官身傷的楊鴻,看到莫顏露出這個表情,臉色微變,立刻便本能的查覺得不妙。
他像是感覺到什麼,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然而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動作,隻剛退後一步,他便立刻腳步一停,因為他感覺到最後的那隻腳,的腳腕上,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不能動彈。
與此同時,一道莫名其妙的風吹起,這道風很大,像漩渦一樣將地上經年久月而積累的厚厚的灰塵吹起,將這灰塵吹得漫天都是,同時也將地上的東西顯露出來。
楊鴻看到自己的腳下,然後看到他後腳踩著的地方,是一道用血畫出來的符文。
他被這符文團團的包裹住了。
前後左右……都是。
不應該說是,整層樓的窗下都是。
每隔一扇窗,就有一道這樣的符紋。
與此同時,正在莫顏十米之外的少年也發現了這一點,而他的腳下不遠處,也有著這樣的符紋。
這是用了多少血……
楊鴻看向莫顏,莫顏毫不吝嗇的再次給出了一個笑容,同樣不減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