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死了兩個人, 這個早晨還算平常的度過。
到中午時,有人回來了,是茶茶莓莓那一隊裡麵, 那個叫做時樓的華夏玩家, 那一隊的領頭人。
眾人翹首以望, 發現出去那麼多人, 回來的就隻有那麼一個, 直到天黑之前,才又回來兩個。
一個是雷爾, 也就是莫顏這個火堆旁,那個負責薑白的高級玩家。
另一個是另外一個火堆的,一個身高一米五幾的,看上去很小一隻的華夏女生。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對方並不是高級玩家。身上的氣息看得出來是明顯才升的二級,看上去也不怎麼起眼,五官還好, 但湊在一起就很平平,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整個人看上去, 很是暗淡, 所以之前這個人也曾不引人注意。
此刻對方回來,才頗惹了一番視線彙集。
因為二級這個等級,放在這局遊戲裡真的算低等級的了。
但此刻對方完整無缺的回來了,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也不管對方有沒有本事,都進入了眾人的眼裡。
好幾個玩家的眼裡都閃過了不一樣的光。
夜幕很快再次降臨。
而莫顏看了一眼羽絨服裡的羽尾,並沒有絲毫變化。
她又抬頭看向外麵,天已經已經黑了, 在火光的照耀下,還能看到飄飄灑灑的大雪。
她又偏了偏視線,正好和另一邊的梵妮望過來的目光相觸,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然後心道,不管有沒有變化,都要再次出門了。
歌聲隨著風雪再次出現,但現在的歌聲已經不會再引起任何人的波瀾。
因為人們已經開始習慣。
隻是出去的每一個人,都有意識地隨著歌聲一直往前走。
然後看著那無邊無際的風雪,無邊無際的黑暗……
……
一個壯得像座小山一樣的影子哼哧哼哧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齒,忍著手臂上那令人顫抖不已的疼痛。
然後再從牙齒縫裡憋出難耐的聲音——“要我死,憑什麼要我死?我的命是我自己,我才不會死,我會活得好好的,我會活得比你們任何人都好……”
是少年的聲音。
那擁有著少年聲音的小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看到鮮肉將自己的羽絨服染得透透的,流了好多紅色的血在地上,看上去就像雪地中盛開出來的梅花。
他稍微抬一抬手臂,一下子就牽扯到傷口,帶來徹骨的疼痛。於是他立刻停住動作,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靠著背後的這棵樹,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哆嗦著長長的吸了口氣。
然後望著身後不知道什麼方向,眼中儘是陰霾與狠毒的惡意。
“玩家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殺了!”那小山一樣的十五六歲少年發出稚氣又惡意滿滿的聲音,有兩分自得,還有兩分不可一世,說完他又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紅,似乎要忍不住哭,“好疼啊……”
他又用手抹了抹眼睛,另一隻手動也不敢動,然後看向四周,打量周圍。
其實也沒什麼好打量的,這個地方除了雪還是雪,還有一群討厭的鳥。
他抬頭看向上空,看到那些灰鳥就停在樹上歪著腦袋看著他,好像把他所有做的事情都看進了眼裡一樣。
看著那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心裡頭不知是心虛還是怎樣,立刻邪火一漲,手底下往雪裡一抓,就從雪裡麵抓出了一顆大石頭,瞬間就朝上麵的那些灰鳥丟去。
不過那些鳥直接就靈活的撲扇著翅膀,一下子就飛開了。
少年反而被牽動住了傷口,疼得眼淚再次都出來了,他不能讓自己不疼,隻能將怒火發泄在那些鳥上,爆發一般不停的抓著地上的雪往天上丟,一邊丟一邊不停的怒罵:“——啊!該死的鳥!你們這群該死的鳥!連你們這些臭鳥也欺負我!欺負我!”
正扔著雪,忽地,少年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渾身像冰塊一樣的僵住。
隻有腦袋轉了轉,然後一動不動的看向了黑暗中的某個方向。
眼睛直直的看著那邊。
不多時,一道人影便從那邊黑暗中迎著風雪走了出來。
待看清那邊的是一道傾長的身影之後,少年更加摒住了呼吸,更加不敢動彈,渾身緊繃的要死,眼中幾乎被血絲占滿。
等直到發現了那道身影不是那群玩家,而是和他一樣進來的某個普通男生之後,少年才整個身子一鬆,不過目光還是沒有離開那邊,緊緊的盯著,連手臂上的疼痛似乎都忘了。
不過等看到那個男生是某個比較漂亮的男生,而且還是那個和彆人不一樣,有一個玩家姐姐的男生之後,眼中頓時又發出嫉妒與算計的狠毒目光。
隨既,少年的眼睛珠子轉了轉,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頓時瞬間不再忍耐,放出聲音哀嚎起來。
“好疼啊……好疼,誰來救救我……”
真的好疼啊。
他一邊哀嚎著,一邊眼中流著淚花,注意著那邊。
果然,他的聲音一放出,那邊的那道身影便一頓,聽到這邊的動靜,腳下的方向一變,便朝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痛苦的哀嚎中,他聽到了哢哧哢哧腳踩在雪地裡的聲音,是那人在向他走近。
“啊,是你呀?”隨著聲音的落下,那人頓時停了下來,不再靠近,隻是用英文發出驚訝的聲音,“那個強.奸同學的殺.人犯!你出去了這麼多天,居然沒事嗎?”
那聲音傻傻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