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有錢人們也看到了莫顏,隻不過他們沒有和那些平民們一樣議論紛紛,而是站在遠處,隔開眾人,遠遠的觀望著。
同樣,她們也聽到了那些話。
其中一個十分漂亮,穿著粉色鬥篷,身邊跟著一個高大待從,一個差不多年紀女仆的金發少女不由朝旁邊的一個紅頭發女孩問道:“哦,是真的嗎?格雷家的三小姐?你們母親的病真的被那個所謂的東方女巫治好了嗎?”
紅頭發女孩兒怯怯地看了一眼金發女孩兒,然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跟著城堡裡的一位主管交道的哥哥,怯怯的點了點頭。
“哦,居然是真的,那她的本事比得上那位大人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輕漂亮的,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金發女孩,此刻冒的聲音聽著總有些古怪。
紅頭發女孩兒知道金發女孩說的那位大人是住在城堡裡的那位黑衣修士大人,因為對方家中也一直有重要的人生著重病,最後沒有辦法,實在挺不過去了,才請出了城堡裡的修士大人,看上去治好了病。
而那正是在三個月前,在那些總是打探城中過往和領主大人的,奇怪的外來人來之前。
想著紅頭發女孩兒低下了頭,聲音細細的回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畢竟城裡生病的人可不少,如果真的有其他辦法,誰又願意去請那位大人。”說到這裡,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金發女孩那碧綠色眼中浮現出了暗沉的顏色,對於那位修士大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應該有的尊重,反而有幾分憤怨和仇恨。
紅頭發女孩仍然低著頭,沒有回話,安靜的就像旁邊的石頭一樣。
金發女孩又將視線移回了紅頭發女孩身上,目光淩厲的像要將對方穿透一般,過了良久,女孩才諷刺的笑出聲來:“嗬,怕什麼?做那個樣子給誰看?你們家是幸運,竟被你那什麼都不知道的哥哥找到了這麼一個人,但是福是禍,誰又能知道?”
聽到這句話,紅頭發女孩才終於抬起頭來,看向金發女孩,拉住她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勸阻的道:“愛瑪,你,不要說了好嗎?”
愛瑪原本還保持著平穩的情緒,聽到這句話,便突然爆發一般,猛地甩開對方的手,目光像豺狼虎豹一般狠狠看著對方道:“為什麼不能說?我那可憐的弟弟,才出生三個月而已。要不是被我親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原來我之前那些早夭的弟妹,竟是…竟是全部被送進了城堡裡……”
女孩的聲音帶著強忍的情緒,哽咽又顫抖,眼中亦浮滿了淚花。
她就這樣目光通紅的看著紅發女孩兒,就像充滿怨氣的惡鬼一樣,將紅發女孩看得忍不住腳步後退,眼生懼意,想要遠離。
而金發女孩身後的女仆看到這幅畫麵,立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邊高大的侍從,像是在忌憚著什麼,見對方麵上什麼也沒有表露,什麼也沒說,仍像一尊沒有任何情緒的雕像一樣,麵無表情的立在那裡,才忍不住拿出了一張手帕,準備拿上錢遞給自家的小姐。
然而伸出去的手卻被金發女孩眼睛一瞟,直接冷聲拒絕:“不用了!我還沒那麼脆弱!”說完,她又冷冷的看向旁邊那高大的侍從,“我也絕不會像父親那麼懦弱,讓我安哥拉家的孩子血脈斷絕!”
說完,金發女孩又看向人群中的莫顏,表情已恢複漠然,道:“真希望她小心點,可彆被領主大人給盯上,如果她真有這麼厲害的本事的話。”
說完,才猛的轉身,離開了此處。
女仆急忙跟上去。
而那個沉默寡言不發一言的高大侍衛,也才跟著走了上去,隻留下那個紅頭發女孩兒,還立在原處。
遠遠的看著自己哥哥的背影。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這個地方距離莫顏所在的地方也不遠,莫顏的精神力在此刻散遊在外麵,完全將這塊集會籠罩在內。
但兩個女孩兒的對話過後,莫顏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
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這段對話一樣。
除此之外,其他在這集會的玩家也同樣如此,就好像沒有聽到任何不一樣的對話。
此時,莫顏停在了廣場中心的高台之下。
她發現四周都有人群,這裡卻空無一人,像被故意完全隔絕開一般,留下一塊不小的真空帶。
然後,她繼續往前走近,忽然有一股強烈的欲.望,讓她想要撫開上麵厚厚的白雪看一看,結果剛伸出手,就見梵妮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冒出來,正好卡住了她的動作。
“哦,伊安小姐,您原來在這裡,我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梵妮靠近一把拉過她的手,一邊往把她往旁邊拉去,一邊迅速用任何人都聽不到的聲音道,“哦,親愛的,這地方可碰不得,碰了會被臟東西粘上的。”
“為什麼?”莫顏自然的跟隨著對方的腳步離開,同時也用被精神力包裹住的,旁人絕對聽不到的聲音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人在這上麵吃過虧,話說那人你也熟,就是住你隔壁的那幾位當中的一個。當場就暈了過去,醒來後沒了半個月的力量,精神力不能用,異能也不能用,要不是對方還有好幾個的隊友,且每一個實力都不低,早就被其他玩家趁機給‘吃’掉了。
反正總之,過後這地方就沒人敢碰這裡。雖然當時也沒人想過碰這裡,畢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地方。”
莫顏抬起頭來:“沒有其他人想碰嗎?”
梵妮聳聳肩:“沒有。倒是有人看到那位碰過這高台的狀況後想嘗試一下,但沒敢付出那代價,誰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丟失半個月的力量,萬一直接全部的力量都沒了怎麼辦,那不就變成普通人了。再說,就隻半個月的能力丟失也讓人不敢輕易嘗試,畢竟其他人即便有隊友關係也沒那麼親密可靠。”
莫顏:“那當時我‘隔壁’的那位,是怎麼意外碰的?”
“誰知道,他當時就跟你差不多似的,突然走近伸出手去,話說你怎麼會想要突然碰一碰那地方的?”
莫顏:“突然的感覺……”
梵妮皺起眉頭:“突然的感覺?”這是什麼回答?
莫顏看著她一眼:“就是突然的感覺。”
不過,確實有些古怪。
那感覺來的毫無征兆。
她為什麼想突然拂開那高台上的白雪看一看,那地方又有什麼好看的呢?
想著,莫顏忍不住看了看周圍,目光一一落在那些普通的平民上、穿著講究的有錢人上,甚至是周圍站著的那些士兵上。
但除了那些人時不時偷看的目光,莫顏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莫顏又重新轉頭看向那高台。
此刻那高台又恢複了平平無奇的模樣,對她再沒有任何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