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異狀驚掉了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兩個黑衣人。
“誰!”兩人氣勢瞬間一變,看見此刻插進土中的那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烏黑短刃,眼中浮現出森然的殺意和警惕,直直的看向了射出短刃的那輛馬車。
司徒仲也看向了那輛馬車,也頓時一驚。
那是……婷兒的馬車呀?
此刻在裡麵的似乎隻有婷兒……和那個,騎小毛驢混進商隊的小丫頭。
那輛馬車平日裡隻有他和照顧婷兒的一個婆子,安營之前,婆子便下了馬車去準備吃食,之後,就好像隻有那個小丫頭上去陪婷兒玩去了。
可是射出飛刃的,不可能是婷兒,也總不可能是另一個比婷兒還要小個一兩歲的小孩兒吧。
然而,還真是。
當莫顏掀開車簾,走出馬車的那一刻。
兩個黑衣人的表情都愣了一下,戴著麵具的半張臉上很明顯的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顏色。
然後兩人便立刻像受到侮辱一般,冷聲嗬道:“既是高手,出手了何必再藏頭露尾,遣一個小孩子出來。”
然而莫顏卻道:“是我。”
她沒有想要裝模作樣的想法。
司徒仲也知道他馬車裡隻有她和他女兒。
她也本來就想借此機會和第一批遇到的武林人接觸。
裝作是其他人在背後出手,不好與之直接交涉,後麵一直披一層馬甲操作起來也麻煩,還不如直接表現出自己的不一樣。
免得後麵想乾點兒什麼也因為小孩子的身份無法取信於人。
而且,她直覺得短期內這恐怕不會是她唯一一次出手。
然而兩個黑衣人卻根本不信,也是,不管莫顏表現的再成熟,再不一樣,她也不過一個看上去六七歲的小孩罷了,實在無法讓人相信。
莫顏隻好繼續道:“沒有彆人,就是我。”然後她頓了頓,又脆生生的反問道,“你們又是誰?這般隨意殺人,似乎相當狂妄啊。”
黑人見她用這般大人般的口氣說話,不覺有些可笑,可見她又似乎有恃無恐,而且不管是真如對方所說真的是她出手,還是背後有高手,他們都不能將她真的當成一個尋常小孩子。
但即便心中如此想,麵對那麼一張粉嫩嬰兒肥的小臉,他們還是無法將一個軟綿可愛的小孩子當成需要謹慎與之對敵的敵人。
“我們是逍遙閣之人,逍遙閣辦事,閣下還是莫要插手。”黑衣人還是回了話,目光卻望向她身後的馬車。
很明顯,對方還是認為是馬車裡藏了人,在與馬車裡的人對話。
莫顏,見此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你們既然不相信是我,那就當做是我身後的馬車,還有一個人吧。不過,不管是誰,都是這個車隊裡的人,你們想要殺人,將車隊裡的人一個不留,卻是不行,畢竟整個車隊也包括我身後這輛馬車。”
黑衣人:“你待如何?”
莫顏:“不如何,要麼你們直接離開,放過車隊一馬,要麼,我這個小孩子就和你們過過招。”
過招?
兩個戴著猙獰麵具的黑衣人恐怕平生就沒有聽到過這麼荒唐的話,遇到這麼荒唐的事,和一個小孩過招,恐怕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然而眼前的那個小女孩的表情卻是認真無比。
其中一個黑衣人忍不住冷笑出聲。
然後乾脆一劍向莫顏刺了過去。
這一劍看上去很是隨便,就是那麼快速的一刺,卻是寒光凜凜,劍上還裹著一股極為古怪的氣勁,帶著極為深寒的殺氣。
看來笑歸笑,黑衣人準備殺了眼前這個小女孩時,還是認真對待了,至少比對車隊的其他人時更加認真,當然,對方也有可能是忌憚她身後馬車裡可能存在的人。
沒有人覺得莫顏能夠躲過。
包括馬車車隊的人。
然而莫顏拿出了一根灰白骨笛一擋,便看似輕巧無比的將那常見鐺的一聲擋了回去,再腳尖一點,便輕巧靈活的翻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刺劍過來的黑衣人眼中也閃過驚駭之色。
同時也吃驚於對方那一擋的力道,目光極為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小丫頭,因為對方不僅真的擋住了他的劍,還竟將他附於劍上的內力都卸了去。
剩下的半數順著那一招流進對方的手裡,似乎也沒對其產生任何影響。
他卻不知道,雖然沒有了精神力,莫顏身體好歹還是三級的數值,她的藤蔓能揮去多大強度的東西,她的身體強度便能有多強,如果拿一個比方來比的話,恐怕金剛石都比她好拍碎一點。
所以一般的內力氣勁,還真奈何不了她。
而且更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招過後,越上馬車的莫顏便吹起了笛子。
一邊飛快的躲過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吹奏著。
這笛聲詭異又刺耳,還聽的人心頭莫名煩躁。
與此同時,笛聲響起之後,安靜的林中竟飛快的響起了稀稀疏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