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說話,一向都要先考慮好後果的。”
大雪下的破敗莊園內,被這位六品突厥高手烏木骨爾暗含威脅盯著的小孩,如此堪稱狂妄的道。
明明對方是微笑說這句話的,語氣也很平常,甚至因為還是孩童,這樣淡淡說話的時候還有一些軟糯的感覺。
此時此刻,莊園外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陽光在白雪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光線,刺眼又明亮。
聽到莫顏的話後,烏木骨爾的臉色再一次肉眼可見的變了變,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
他其實也看出眼前這個小孩的不凡,如果連這點眼力也沒有,他也沒辦法當這麼一個決策的上位者。
然而他還是犯了所有人都會犯的輕視弱者的毛病,莫顏表現的再為不凡,再為厲害,她那幼小的外表還是會讓人不自覺的輕視了去。
所以哪怕烏木骨爾眼看著對方殺了自己手下的五品高手,也看出了她的威脅,也沒辦法將她當成和他平等的對手對待。
所以在莫顏一而再再而三表現出不符合於年齡的成熟之時,她那般說話,沒有人覺得她是在正經說話,隻會讓人覺得她實在自大狂妄,是在故意挑釁。
這樣的想法不僅僅是烏木骨爾,此刻破敗莊園內的其他江湖人也有。
就像那日在金枝樓時那樣一般,在她打敗並傷了五品高手劉成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此刻這座破敗莊園內的眾人,他們的想法與那日在金枝樓時觀看的人的想法是差不離的。
哪怕在此之前,莫顏已經動手殺了一個人,那人還是一個五品高手。
可是莫顏現在對話的,卻是一個更厲害的六品高手啊。
是這一刻,這片雪山上的破莊園內,天花板一般的存在。
他們甚至還在想,這可真不愧是魔道十道教出來的呀,膽子真是汪大汪大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低調呢。
哪怕同樣的等級,換成一個大人,而非一個小孩說這話,他們都會覺得正常許多,不會對這樣一段話讀出其他的意思。
他們有些甚至有點絕望,尤其是那些奴仆,心中想著,可能就算他們不死,也會被這不可一世的小孩的操作搞死的吧。
明明剛剛已經有了可以談話的希望了呀,明明那些可怕的突厥人已經表露出來可以再談一談的餘地。
他們不知道莫顏的狂妄是故意的。
當然莫顏,也有一定的狂妄資本。
雖然她打不過眼前的這個六品高手,但她的手段又不光隻是打。
她還有魂笛,雖然精神力不能用,但經過後麵的試驗,這個世界力量的體係也是可以催動骨笛的力量。
半年前她還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能吹起笛子,招來半座山頭的蛇蟲,如今她已經修煉起了這個體係的力量,又在昨日蘇醒了體內的另一種體係力量。
能耐當然不止於此。
且她有直覺,如今她使用魂笛,魂笛的力量可能不會比用精神力來的小。
彆說,莫顏還真想試一試,她現在使用魂笛能夠做到哪一步?
她禦過蟲,禦過骷髏,也在安樂鄉禦過還埋在雪地之下卻殘留著神智的死屍,但她好像還沒有禦過……真正的活人呢。
想要僅靠吹笛子操縱麵前這些五品六品的高手可能有些異想天開,畢竟這些都是高手,心智堅韌自不用說,就算他們沒有精神力具體化數值,但想來他們應該是有這東西且也是不低的。
畢竟這個世界也有著完整的體係力量。
甚至這裡的高手到了某種程度還可以創造出自己的某種領域,在戰鬥中影響甚至壓死對手。
其實這也算精神力的一種,無意識散發出來的一種精神力,也就是這裡他們常說的高手威壓。
所以莫顏想要操縱比她高的高手是不可能的。
但吹一曲安魂曲,讓其就地陷入沉眠,或者讓其陷入某種迷障,影響人心,想來應該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是底牌,不可以輕易使用。
而且後者可能還要加點其他的東西,比如環境輔助,就這麼正麵來,可能還是差點味道的。
但無論怎樣,莫顏都有操作的餘地。
並不是如同眾人所想的那樣在這群突厥高手麵前全無活路。
而且現下,這裡不是已經擺了一具死屍了嗎?
雖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能不能驅使己死之人,但如果真的讓這具死屍重新站起來,會應該嚇死這群人的吧。
而且……
“這位首領,你真的以為,隻要殺光了這裡的人,逍遙閣就什麼都查不到了嗎?”莫顏看著烏木骨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