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說什麼?”風雪下,烏木骨爾若在屋簷下冷聲問,那雙胡人特有的深邃眼眸帶著和語氣同樣的冷意,斜斜的盯看著他。
長孫景淡淡道:“所以,烏木大人儘可以找那逍遙閣的麻煩,不必顧忌良多。”
烏木骨爾卻忽然之間不說話了,隻是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的風雪,丁點也不肯說出來,他哪兒是顧及逍遙閣的麻煩,他根本是顧忌那個實在有些可怕的逍遙閣的小弟子本身。
隻怕說出來立馬就會被眼前這個人,給笑掉大牙。
想他一個堂堂突厥高手,竟會懼怕一個不足七歲的小兒。
可之前雪山上與那小小的身影每每動手時對上的那雙平靜至極的幽黑眼睛,還有那一地染紅白雪的他突厥兒郎的屍體,卻總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之前還沒有多大影響,他雖然敗了,但他這樣的人怎會怕敗,隻是會有些覺得在那樣一個7歲小兒手中栽了那麼一大個跟頭,實在是羞於見人和不甘心而已。
可這幾日,他卻總會想起那日在那雪山上破敗莊園的情景,讓他越想越是心驚心慌,甚至到了潞城的當天晚上,他竟夢見那雙平靜的幽黑眼睛對著他,然後下一秒黑光一閃,對方就用那把烏黑的短刃劃破了他的咽喉。
讓他生生的從床榻上驚醒,大汗淋漓。
然後他便不由在想。
明明之前還是那樣一個巧笑嫣然的可愛孩童,動手時,又怎會那般冷靜狠辣呢?
此刻她又主動來了天鷹幫的地盤。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嗎?
而剛剛的那一幕,雖說也有一些驚憤極怒,但更多的卻是一些忽然從心頭冒出來的,難以言喻的心慌,讓他不由用怒氣滔天的狀態來掩飾他真正的心思。
他甚至在那一刻都想乾脆拿出龜甲雙手奉上,趕緊以此保下性命,免得像睡夢中那樣被一刀劃過了脖子。
然而他又立刻清醒過來,他是一個六品高手,而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四品,還是一個小兒。
而此處是天鷹幫的地盤,有數之不儘的幫眾,同為六品的高手,和如同鐵皮一般的高牆和機關,如果他真的在自己的地盤上做出那樣的事,隻怕真的會被怡笑萬年,再也抬不起頭來,也再也得不到單於的看重。
莫顏也是絕對萬萬沒有想到那天的事會對烏木骨爾影響如此之深,雖說她將對方帶的人殺個精光,是有一些些嚇人。
但莫顏想到的更多的是對方可能會有的報複,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被射嚇到,從而竟有些不敢再與她對上。
然而這隻是有些而已。
在雙方如此實力分明的情況下,而且實力遠遠高過對方的是他那一邊,烏木骨爾自然不可能因為那麼一點懼怕而真的退了心思。
他甚至得硬著頭皮迎上來,隱藏好自己的恐懼,好好向她算一算那日在山上破敗莊園那裡的帳。
而莫顏確定也已經將那位師兄李玠的話聽進去了,並沒有執著於這龜甲之事,能拿到就拿,拿不到就再說。
反正這塊龜甲拿了也是給逍遙閣。
所以她這次過來,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探一探這所謂天鷹幫的虛實還有實力。
因為她真正想要做的任務並不是逍遙閣給她的任務,而是係統給她的任務。
一個是挑戰十個五品高手的事,一個是殺了突厥高手烏木古爾的事。
再看看有沒有觸發其他任務的機會。
畢竟觸發的任務越多,隻要能完成,那她的實力也就提升的越快。
畢竟係統的任務給出的經驗,會高得多。
可以說之前烏木骨爾所做的那個被莫顏所殺的那個夢,真的有幾分預知夢的感覺,因為莫顏確要拿走他的性命。
可能高手都有幾分預知危險的能力吧,所以他總會回想起莫顏殺人時的眼神,而莫顏和他動手時,也是那樣的眼神,才會讓能夠敏感感知危險的六品高手烏木骨爾做那樣一個夢。
莫顏也不是一點都不顧忌那天鷹幫的那幾個高手了。
但她想,至少這第一回見麵,天鷹幫可能會有為難,但不至於立刻動手。
畢竟高手都是有身份有風度的,不會輕易和她這樣的‘小輩’乾上架。
除了已經動過一回手的烏木骨爾可能會有點兒棘手,可能會再次直接動手以外,其他兩位天鷹幫的高手,還真不會對她做什麼。
而除了那兩個六品,其他六品以下的,也同樣不會讓莫顏覺得為難。
所以,她直接了當的,主動登門來了。
而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在踏入這個地方的那一刻,他也再次接到了係統的任務。
可能是他已經同六品高手動過手的原因,所以在見到另外一個六品高手之時,她的腦海中立刻響起了熟悉的機械兒童音。
接到了挑戰任意十個六品高手的任務,而如今,當任務條出現的時候,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十分之一,想來之前打敗烏木骨爾的事也被算在了其中。
而任務時限,是半年,比挑戰五品的那個任務,時間僅僅隻多了兩個月。
而同時,還有獵殺長孫景和秦秋月的任務。
畢竟獵殺一個人能拿到對方十分之一的修為經驗,而挑戰就遠遠不足了。
而且任務列表中,隻有獵殺掉任務目標才有積分獎勵,雖然少的可憐,但也聊勝於無。
而且六品的經驗是遠超於五品和四品的。
想想就要劃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