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傘是給死人打的……◎
“他們走了哎。”是小遊的聲音。
“悶瓶子,要不我們也出去走走?這味道實在太讓人難受了,或者我們去隔壁院借個房間也行。”
悶瓶子沒有回話。
沒一會兒,安靜的院子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幾位,有沒有人沒睡著啊?要不要出去走走啊?那麼難聞的氣味,我想你們應該也沒睡著吧……”
房間門打開。
黃毛的腦袋探了出來。
然後他看著站在門口的小遊,有些意動也有些無語,“我說兄弟,這種地方你也敢亂走?”
“這不是忍不住了嗎?”小遊同樣也很無奈。“難道你們忍得住?”
黃毛的兩個鼻孔裡還塞著兩個紙團呢,說話都嗡聲嗡氣的,一張嘴就好像呼進了一大股有毒物體,讓人惡心急了。
“我忍不住,但我也不敢出去~”
小遊:“為什麼?”
黃毛的腦袋裡立刻就浮現出那天晚上滿是蟲子的那一幕,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才道:“反正我覺得晚上亂跑不好,這種地方。”然後他看了一眼散發著腐爛惡心臭味的主要房間,“更何況,出去還要經過那間房,我就更不敢了。”
小遊:“咱大家一起呀,你屋裡的其他人也沒睡吧,一起就都不怕了。”
黃毛:“那我去問問?”
小遊:“哥,你去問問吧,我在這外麵等你。”
黃毛關上了房門。
但是門也沒有完全關上,留了一條縫,從縫邊還能看到門裡門外的影子。
很快,黃毛又打開了房門,然而站在外麵的小遊卻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黃毛左右走廊看了看,也沒看見人,便又膽戰心驚的收回了目光,瞬間縮回了腦袋,啪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轉身便對身後的人說:“人,人不見了!”
鼻子裡同樣塞著兩團紙的吳三兒手裡拿著一副牌,在手電筒的光芒下,和對麵的炎哥容姐對打著:“可能走了吧,既然走了,那就不用管他了。”
黃毛畏畏縮縮的縮了過去,有些害怕又遺憾的道:“說實話,我還真想出去走走,媽的,這地方,比農村的茅廁還讓人難受!”說著,他又看了一眼角落的某個身影,“就棍兒一個人睡著了,也不知道他怎麼睡著的。”
“誰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棍兒的那種情況。”吳三兒打出兩張對A,如此說道。
“不過顏顏妹子和隔壁的那個新來的都出去了,他們的膽子可真大哈。”
“有本事的人,膽子當然大。”這是難得出一句的炎哥,然後一手打出了兩張對2。
黃毛不曉得在神廟裡麵發生的事,隻當對方說的是昨天晚上的情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確實,沒想到來到這種地方,還能遇到一個有這種本事的人,還真是見識少了,還以為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不過想到另一個人,黃毛就又有些疑惑抬頭:“所以炎哥你的意思是,新來的那個……”
一旁的吳三兒一邊出牌,一片替炎哥回答道:“明擺著不是簡單的啊,沒看人家來的時候手上還有血嗎?”
黃毛:“話說,咱們真的就在這裡縮著?這味道先不說,忍忍也就過去了,反正受點常人受不了的罪嘛,小意思,但其實跟棍兒在一間房,我也挺害怕的,但白天也不好意思讓他一個人睡。”
容姐擺了擺手,示意要不起,然後才壓低著聲音道:“害怕什麼?天早就黑了不知道多久了,要出事兒早就出事了。”
黃毛一想也對頭,便點點頭道:“也是,昨天晚上天一黑就出了事兒,今天如果棍兒要出事兒早就出事兒了哈~”
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在黑暗的房間裡低聲響著,窸窸窣窣的如同鬼祟,聚集在那一點手電筒的光下。
沒有人注意到,在黑暗之中,某個原以為已經睡著了的身影,對方的眼睛,是一直睜開著的。
黑幽幽的,卻分外清明。
莫顏並沒有去借房間,而是一路在異常安靜的氛圍中走到了大廳。
反正房間也不是所謂的安全區,再說該發生的事也發生過,所以這個時候,在房間外麵,還是在房間裡麵,對她都沒什麼區彆了。
而且到了大廳,那股難聞的腐臭海鮮味也的確減輕了不少,雖然還有,但起碼要比待在房間時要好得多。
畢竟白天的那個女人在大廳也坐著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大廳殘留的那股腐臭味,自然也不少。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身後的那位也跟著她一路走到了大廳。
走得慢悠悠的,不過確實就在她的後麵。
莫顏本來也想在沙發上坐一會兒,不過一想到白天這個位置那個女人坐過,莫顏的屁股就實在挪不下去。
她在走廊下站了一會兒,忽然就試著將精神力散了出去,不出意外的,精神力穿透不過雨幕,倒是意外的收獲看到招待處的櫃子下麵有幾把油紙傘。
莫顏頓了頓,走了過去,拿了一把淡黃色的油紙傘出來,然後便又重新走回了走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