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出現了許多除以犯人絞形一樣的繩子,地上也出現了人頭骷髏鋪成的長路,那些殘肢斷骸被插在尖銳的木棍上,立在骷髏路的兩邊,猶如兩道伸出無數隻手腳的萬人牆。
幽幽火炬猶如從地獄裡生出來的火,充斥著無數的嘶喊與尖叫。
而在骷髏頭鋪成的路上,還有許多似乎是祭祀的恐怖的畫麵。
擺在撿漏木頭做的高台上,一排列成七個的人頭。
全是十一二歲的小孩模樣,有些嘴巴被尖銳的鋼針縫上,有些眼睛被深山挖出兩個黑洞洞的窟窿,還有一些耳朵,鼻子都被削掉。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頭,全部都仿佛活著一樣。
就橫在白骨骷髏的路中間,仿佛一道攔路的屏障。
但是路並沒有被攔住,女孩兒被祭祀隊伍高高的抬著,高架直接從那七顆小孩子的人頭上掠過,而白色的祭祀隊伍,則從擺放著人頭的兩邊走過。
而在如此這麼一片恐怖扭曲的畫麵中,也隻有這些孩童組成的祭祀隊伍,還保持著常人的模樣。
乾乾淨淨,沒有變成屍體,也沒有變成骷髏,身上也沒有散發出腐爛的臭味。
叮當當……
叮當當……
莫顏等人也終於隨著人群走到了第一道祭祀場麵前。
為什麼說他們是第一道祭祀場。
因為那些乾屍、爛肉、骷髏架子一樣的人群開始繞著那座擺放著頭顱的高台叩拜。
而直到此刻,美美和阿美從這片祭祀的恐怖盛宴中清醒過來,還沒等自己接受下眼前的場景,兩人便又看到了身邊的老大和隔壁院的莫顏都變了一個模樣。
身體僵硬,還散發著熟悉的惡心的難聞的腐爛臭味。
像是一具死屍。
但死去後的樣子也是奇怪的。
兩人的身體上呈現著不同程度不同時間死亡後的樣子,一些地方僅僅隻是長了屍斑,皮膚還是白淨的,一些地方卻已腐爛得露出白骨,爬滿了蛆蟲。
如果打個比方,臉上的地方白淨,就好像這個臉龐的主人才死一兩個小時;手上的地方長滿了固定的屍斑,那麼手的主人至少是死了好幾天以上了;肚子上的肉開始腐爛惡臭,那麼肚子主人肯定是已經在正常的天氣下死了好幾個星期了。
身體的皮肉消失,變成白骨或是變成乾枯屍體的模樣,那麼任誰都會覺得這個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好多年了。
兩人現在就是呈現著這麼一種十分矛盾詭異又恐怖的狀態。
當然莫顏能夠猜出這種狀況出現的一點原因。
不外乎有些地方還能維持住,有些地方已經維持不住了。
從推測來看,‘她’確實是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但在最初時候,‘她’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保持著常人的模樣,沒有太多的異樣,直到很久以後,身體才開始漸漸的出現問題。
莫顏想,那個時候,‘她’死後,或許是有一股什麼力量支撐著‘她’,才讓她不至於屍變,成為一個甚至還可以在陽光下生存的活死人,但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她’堅持不住了,那股力量便開始消失了。
‘她’的身體開始恢複成真正死去後的模樣。
開始僵硬……開始腐爛……開始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所以,‘她’才認為,自己生了病,快要死了。
再後來,因為變成了怪物,‘她’的母親開始害怕她,甚至想要殺了她,最後離開了‘她’。
最後,‘她’或許因緣聚會,或許因為怨恨和不甘執念,來到了這座島,殺了自己的母親。
殺人這一點或許就是許願的某個儀式。
因為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許願也是一樣。
所以,‘她’完成了許願的儀式,‘她’可以許下一個願望。
莫顏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究竟許了願望沒有?如果許了,那麼許的又是什麼願望?
她隻知道,她如今死了也還會再複活,她可以一直維持著現在的十七八歲的模樣。
但她確實已經是已經死了。
她的身體可能就是在如今另一股某種力量的支撐下不再屍化,如果沒有那股力量的支撐,她的身體就會迅速重新變回死後的模樣,甚至不能承受日光。
就像剛從海裡時出來一樣。
而現在,她隻是恢複成她原本應該存在的模樣,身體上較完好的地方,隻是還沒有徹底變回原來的樣子,還在屍變的過程中。
美美和阿可都被莫顏和山槐的這個樣子嚇了一大跳,不過好歹是玩家,所以兩人很快就強製性的平複了下來。
“槐哥,你們怎麼會……還有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
美美忍不住道出聲音來。
說著還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有沒有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樣子。
阿可已經看向了周圍,即便是等級不低的玩家,也有些忍受不住的做出了捂住麵具上的嘴巴的動作,麵具上兩個黑洞下的眼睛露出難以忍受的神情目光。
山槐看了一眼眼前,又看了一眼自己,也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在這裡沒辦法和你們解釋,總之,有問題也等過了眼前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