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幫我忙吧……◎
石屋裡的光線很暗,也很空,沒有任何的擺設,不僅沒有屬於這間屋子原來的東西,也沒有屬於新來的東西,連一個睡袋也無。
然而這間空蕩蕩的石屋,卻莫名其妙的放著幾根蠟燭,然而那幾根蠟燭的方位確實有些奇怪,背景有些恐怖。那蠟燭擺在四方的角落,燭光也不亮,隻照亮了那方寸之地,以及蠟燭底下的眼睛。
紅色的眼睛,以紅色紋路畫出來的眼睛。
而肖寒,便背對著光,半蹲在石屋的一角,用著一隻很大的毛筆,在地上畫著詭異而扭曲的紋路。
那紋路以血化成,此時已經幾乎遍布了整間屋子,牆上,天花板上,地麵,都是這樣血紅的紋路,有著大小不一的符文,還有的扭曲似鬼爬的圖案,一眼看去,有點像一個不一樣的祭壇,又有點像一個四方封緊的囚籠。
那四隻眼睛就鑲嵌在房間的四角,同樣以紅血畫成,每一隻都扭曲而怪異,同時蔓延出無數的紋路,而那四根蠟燭,也不知擺了多久,已經就快燃儘,隻剩下最後那麼一點蠟炬,還不足一根手指厚。
總之,這畫麵看上去不怎麼好,很是扭曲,很是詭異,很是可恐。
莫顏停在了石屋的門口,看到這幅場景,便沒有踏進去。
就看著肖寒一點一點的畫著,直至畫完最後一點,那蠟燭也最後燃儘,肖寒的身影才站起身來,將那隻大大的毛筆甩到旁邊的鐵桶中。
然後轉過身,看向了她,注視了她兩秒後,才從包裡拿了一包煙出來,打開,從那還剩下三根的煙裡抽出了一根,叼進了嘴巴裡,問道:“你留下來了?”
莫顏看了一眼石屋裡麵,又看了看眼前的肖寒,對方才不過幾天未見的時間,臉上就冒出了好一截胡子茬出來,儘管還穿著那身西裝,但西裝卻是皺巴巴的,還糊上了不少的泥灰,頭發也是被抓的亂糟糟的,於是那種邋遢不羈的感覺便又冒了出來。
莫顏一樣如此打量著看了對方兩秒,然後才點了點頭,並吐出了一句牛馬不相乾的話:“我感覺到餓了。”
肖寒又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拿出打火機低頭點上了煙,又看向天邊,好半響後,才道:“留下來也好,多把手幫一下我的忙。”
“什麼忙?”說完,莫顏又看了一眼對方身後的石屋內,發現那些用血畫出來的圖案竟漸漸開始消失,漸漸開始往那四隻眼睛裡退去,不過片刻的時間,那屋內的圖案便隻剩下那四隻眼睛。
到最後連那四隻眼睛也消失得乾乾淨淨,隻剩下眼睛中間的那是堆燃儘的白色燭蠟。
而這邊,莫顏的話音一落,蕭寒那邊便扔過來了一張黑色的還散發著腥味的毛皮。
莫顏忍著那股難聞的腥味兒將毛皮打開,赫然發現,裡麵竟畫著和剛剛石屋類相差無幾的圖案。
隻是一個是縮小版,一個是放大版。
“這個是……”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保命的東西,按照上麵的圖案要畫滿整個村莊,在天黑之前吧。”肖寒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腕上的表,“本來我都快放棄了,因為時間要來不及了,沒想到你留下來,那就繼續吧。”
莫顏:“你從哪裡得來的?為什麼是保命的東西啊?”
“皮是從一隻大鬼身上扒下來的。”
“大鬼?”
肖寒又長長的吸了一口煙:“就沙漠裡麵的那群鬼,你們不是已經見過。”說著,他看了一眼站在村口處仍然沒有動彈的導演小姐,還有已經進來,正遠遠望著這邊的夏光蕊,以及被季涼放在地上的阿貝,繼續道,“難道他們這個樣子,不是被那群鬼給弄的?”
說著,肖寒又將目光重點的放在了導演小姐臉上的紅色紋路以及那三條爪痕上。
完了,他收回目光,又主動解釋道:“說來這個方法我還是從那天那個女人身上得來的,就那天在咖啡,突然衝出來的那個發瘋的女人。”
“你說什麼?”
“她在這兒?”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前者是尤裡居的,後者才是莫顏的。
而有尤裡居此刻就站在村口外,遠遠的看著肖寒和莫顏兩個人。
對方說完,便踏進了這個村子,走向了肖寒和莫顏,一直走到三米之外的地方才停下,對方一直盯著肖寒的視線,停下腳步後,才繼續又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肖寒看著尤裡居,忽的笑了笑,那笑容還有些微的惡劣,他道:“一天前她還在這兒。”這是回答莫顏的問題,“不過就在昨晚,那個女人,被惡鬼拖走了。”
尤裡居皺了皺眉頭,他想擺出滿不在乎的模樣,但他看到肖寒的笑容,卻不知怎麼的,腦袋裡麵還沒怎麼想,手便先伸了出去。
“你說什麼?”尤裡居一隻手揪著肖寒的領子,一隻手拿著一把狼牙式的匕首,比在肖寒的頸間,麵無表情,聲音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