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終將被驅除。◎
謝華扶著人走了出去,然後看了看三邊走廊的幾個病房號,確定了位置,才朝著右邊的走廊走了過去,慢慢走到了王德天所說的病房。
一扭門鎖,還是打不開。
於是他隻好看向手中的王德天,叫了兩聲對方的名字,才看到對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扭開了門鎖。
中間,對方收回手時,謝華突然好像看到,在門打開後。門後有風吹過來時,吹掀起對方的衣角處,有著一顆綠豆大小血洞。
黑不隆冬的,還散發出絲絲腥甜的血腥。
走進病房,謝華將其扶到靠近門邊的那張空著的病床上,又看了一眼對方病床隔壁那張中間拱起一個小包,床被蓋的嚴嚴實實的白色病床。伸手打開電燈開關,卻不知道是裡麵的電燈粗了還是怎樣,反複按下都打不開。
屋內的黑暗和外麵的明亮從病房大門處呈現出一條黑白分明的交界線,黑的地方越黑,亮的地方越亮。
見此,謝華隻好就著走廊外明亮的燈光,直接走到了寫著王德天名字的病床前,放下驅蟲劑便開始往旁邊的櫃子翻找。
一邊找還一邊喊道:“你的藥放哪兒啊?”
他找的專心,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坐在病床上的那道身影忽然變得僵硬無比。他頭上的天花板也出現了暗黃偏紅的痕跡,像有什麼東西從樓上慢慢滲下來了一般。
突然,外麵一聲驚雷落下!竟嘩啦啦的下起了雨,閃電頓時照亮了昏暗的房間,也猛的照亮了他身後那道,覆蓋住他的猙獰的影子。
漂浮著細細長長又扭曲的觸手,腫脹又高大的影子。
謝華心頭一凜,下意識的便拔出了槍,砰砰砰的朝後麵開!
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被打中了。
但迎著外麵走廊上的光,他卻看到,站在他三米之外的那道影子,卻在連續幾槍之後,根本連動也沒動彈一下。
謝華睜大了眼睛,一條惡心紅色的,像蚯蚓一樣細長觸手就在這時飛快地竄向了他!眼見這條觸手就要鑽進他的鼻子裡。謝華終於想起那張通知單上的內容,動作快到不可思議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驅蟲劑,閉上眼睛往前拚命的不停的噴。
等他心驚膽戰的睜開眼睛之後,就見之前還離他極近的觸手斷成了好幾節落在了地上,一陣扭動,斷節的地方就像被潑上硫酸一樣,整個肉塊都化掉消融了。
看到這種情形,謝華頓時惡心的胃中一陣翻騰,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而眼前之前那道他都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麼模樣的猙獰影子,也消失不見,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穿著病號服,原本該坐在病床上的王德天。
他坐在地上平複了半響,方才站起了身來,走到了中間的那個病床邊上,看著那坨拱起來的床被,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刷的一下掀開了床單。
儘管有所心理準備,但他還是被病床上的場景嚇得倒退了一步。
隻見那張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具動作猙獰僵硬,表情痛苦絕望,嘴巴微張著,仿佛在無聲尖叫的乾屍,空蕩蕩的病號服下,渾身上下隻剩下一層皮,沒有絲毫水份,就像渾身的血都被吸了個乾淨。
而這具屍體的身上,還有著不少密密麻麻的血洞。
謝華世界觀大為動搖的往屍體處拍了一張照片,走出了病房,然後拿著手中的消蟲劑看了看,在看到地上斷節像蚯蚓一樣,但比蚯蚓更粗長更鮮紅的線蟲時,一個激靈便拚命的拿著手中的驅蟲劑就往地上噴。
噴灑完之後,回想起病房內的場景,他一個反射性的又往自己的身上噴了噴,直到驅蟲劑噴了個乾淨,才看到走廊一邊,出現一個他之前根本沒有看到過的盒子。
和電梯裡一樣的盒子。
盒子裡麵裝著滿滿當當的六瓶驅蟲劑。
他看了看手中的驅蟲劑空瓶,又看了看那個像憑空出現的盒子,頓了頓,走上前去,將手中的舊空瓶放進去,同時又從裡麵抽出了一個新瓶。
然後才向這一層的護士台走去,準備看一看有沒有圖紙,找一下A3棟在哪個方向。
與此同時另一邊。
莫顏麵無表情的拿著手機,手中推著一個醫用的小推車,而推車裡整整齊齊密密麻麻放著的全是驅蟲劑。
“喂!你到哪棟了,我在a2棟,才發到第3層,你通知單貼完了沒?我需要幫忙。”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拿出一瓶驅蟲劑,對著突然天花板突然掉落下來的血線蟲一陣噴灑,直到將那群纏繞的紅色長蟲噴的隻剩下一灘血水,才收了手。
繼續推著小車車往前行。
而電話那頭也傳來聲音。
“還有一會兒吧,隻剩下最後兩棟了,等我貼完就過來幫你。”
“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那位白醫生又是什麼情況?之前在外麵一個電話也打不通,我什麼也沒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