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立刻進入2樓內部,而是停在了這塊小台子上,忍著那讓人極不舒服的空氣觀望感知了一會兒。才哢的一聲打開了,眼前手邊的窗戶,鑽進了窗戶後屬於二樓的空間。
藤蔓垂直下來的,這扇2樓的窗戶,窗戶後並不是像上麵那樣的宿舍、或者雜物間。而是一個很大,很空曠,整齊放滿了病床的大房間。
隻是每一張床上都是空著的。
但上麵的被子枕頭還存在著,也還算乾淨,有些還有動過的痕跡,卷成一團,亂七八糟的擺放。
好像不久之前,這裡才睡著一群病人。
隻是現在不知為何都是空的。
而這出大套病房的房門也是大開著的。外麵的走廊沒有那麼血腥,也沒有紅光,就隻是安靜,極度的安靜。
莫顏走出了這間大套病房,來到了走廊。走廊看上去很長,無窮無儘,沒有任何光的照射,仿佛沒有儘頭。
一條十分細長細長的紅色的線蟲從某塊牆麵上爬過。同時另一條紅色線蟲從天花板垂下來,像一條幾乎看不到的細線,一點一點的掉落。從病房裡走出來的莫顏幾乎是剛一踏出病房房門,那條線掉落下來的速度便剛剛正正就要落到莫顏的頭發上麵。
就在那隻細長的線蟲即將落到頭頂上的下一秒,一股醒神清神的味道在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來。
而莫顏也同時收回舉高噴灑的驅蟲劑。
細長的線蟲被驅蟲劑頂著一噴,一陣卷縮扭曲,掉落在地麵上,很快便成了寸寸斷節融化,成了一灘散發著異味的水,又被地麵吸乾,這才徹底沒了蹤跡。
莫顏同時也發現,這裡的血線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程度。眼睛掃到哪裡,哪裡就可能看到一條蜿蜒曲展的血線蟲。
她將驅蟲劑拿在手中,從病房內噴到病房外。這些血線蟲才向感知到了天敵,迅速如潮水一般的褪去,消失在各個角落,慢慢看不到蹤跡。
而到此時,莫顏才也開始聽到一些其他的聲音。
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哪個房間傳來,安靜的空間內出現了一段西西索索小心翼翼的說話聲。
——“我跟你們講,千萬不要睡那張床哦,那張床上的血跡黑得不成樣子,我猜呀,這是一般醫院內有名的死亡病床。聽說,每一個醫院都有一張特殊的病床,睡在這張病床上,無論患者的病症再輕,最後也會不治身亡。所以千萬千萬不能睡……”
這句話的話音一落,說話的聲音的方向,下一秒,就響起了另一道響亮的,一點也不隱晦壓低的聲音。
“靠,你跟我說不要睡!老子剛剛就是從這張床上醒來的!老子又不是病人,又沒生病,你tmd故意的是不是?!什麼睡在上麵再小的病也會不治身亡,膈應老子呢……”
剛才小聲出聲的那道聲音輕輕笑了笑,沒了刻意壓低的調調,顯得少年氣了許多,他輕快的笑著道:“我怎麼會是故意的呢?我隻是感覺到這張病床上有股不祥的氣息,提醒你們罷了。而且,我也是剛到這裡,哪裡知道你剛從這張床上醒來。不過你,還有他們怎麼會睡在這些病床上?你們幾個,不應該也是剛剛才進來的嗎?”
“我們哪裡知道?老子就憋久了想殺幾個人而已,還沒出手,就糊裡糊塗的被一陣怪霧弄來到了這裡!”
“殺人呀,那殺成功沒有?”
“沒有!”幾人中的另一個聲音道:“說起這個就鬼火!才剛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變成了一隻大蟲,追著哥幾個跑,跑到霧中之後,像走了好久,好像走沒力氣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話音落下後,這一行人最後一個還在病床上坐著的一個人抬起了頭來,對方用手掌狠狠的打了打腦袋,停頓了一下,才將目光最後落在了最初開口說話的那個少年音的人身上,以帶著明顯警惕和懷疑的語氣,又道。“不過,葉狸,你問這麼多,怎麼不說說你的情況?不是聽說你和另外幾個都被抓了嗎?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蹲在滿是血跡的病床前的葉狸抬起頭來,看向病床上坐著的那個身影,眨了眨眼睛,眉眼一彎,瞬間狡黠的笑了笑,道:“就是因為出了亂子,才逃出來的呀~”
使用了影子技能的莫顏此刻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間唯一有著人息的病房。
進來的一瞬間,剛好就看到了那個少年模樣的身影,抬起頭來笑著的模樣。與此同時,對方似乎也若有似無的,仿佛朝她這個方向瞟了一眼。
但莫顏再次仔細看他臉上的神情,對方已經又看著那個病床上的身影,蹲在地上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掀著床單,像個頑皮小少爺一樣若無其事的繼續道:“其他那幾個被抓進去的我不太清楚,隻知道有一個已經快給弄死了。不過我嘛,本事高強,聰明伶俐,出來當然也就隻是分分鐘的一件事情啦!”
而對麵的那4人團隊。一個看著憨,脾氣暴烈,身體壯碩,穿著背心,身上手臂還有背上裸露的位置,全是不知道什麼花紋的紋身。而這個正是最開始與少年模樣的那個人說話的那人;
第二一個較為沉默,站在最邊緣的窗戶邊上,長相也較為頻繁普通大眾化,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
第三的一個性格與第1個看著相差無比,但人要精瘦許多,看人的目光也多了一絲邪氣與陰穢,給人以一種猥瑣惡心感。對方也是方才說殺了一個女人的那一個;
最後一個,一眼看過去就覺陰狠,暴戾、危險,正是還坐在病床上,最後醒來並和少年模樣的那人說話的那位。留著寸頭,寸頭上右側靠耳後的位置剃著一道閃電,嘴角有一道老長的疤。看人時眼角帶著警惕和審視,看模樣似乎並不太相信少年模樣的那人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