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對詛咒和妖怪抱有善意的、由詛咒師養大的、強大的咒術師?
那群除妖師和咒術師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笑。
“我以後還可以來玩嗎?”
“可以啊,陸生那小子對你印象也不錯哦。你以後就是奴良組的朋友了,有什麼要幫忙的跟陸生說就行,不用客氣。”
一覺睡到天亮,菜菜子望著陌生的和式建築發了三秒鐘的呆,眨眨眼,又看見了睡在自己身邊的美美子,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起來了嗎,菜菜子,美美子?”外麵傳來了緣一的聲音。
“剛醒,等等我們,馬上就好。”菜菜子大聲回了一句。
她想起來了,他們昨天晚上來奴良家玩,結果最後太困了所以借宿在他們家。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存在啊。菜菜子一邊洗漱,一邊想道。她的嘴邊還冒著牙膏的白泡泡。
“我原本還以為那隻是村子裡的那些人編出來的呢,以前他們不就說緣一,還有我們是妖怪。”美美子低聲說道。
“但是真正的妖怪比他們好多了,他們才是最惡心的家夥。”
在她們最無助的時候給予她們幫助和支持的是緣一,那個據說是因為臉上的胎記而被拋棄在森林裡的孩子。
救了姐妹倆,好心像家人一樣對待她們的是夏油傑,那個叛出高專,現如今作為詛咒師,對普通人滿懷輕蔑的青年。
現在熱情招待她們的是妖怪,人們口耳相傳邪惡又令人懼怕的存在。
所以菜菜子和美美子早就知道這一點了,黑和白根本就無關緊要。
白發少女穿著漂亮的碎花裙,拉開門,跟自己的姐妹一起出發,打算去找緣一。
“菜菜子,美美子,這是要去吃早飯了嗎?”
向她們打招呼的少年有一頭柔軟的棕發,圓圓的鏡框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更柔和了。
“欸?你是陸生嗎?”菜菜子麵對朝她問好的陌生少年,眨眨眼。
“是啊。”白天恢複了人類相貌的奴良陸生露出了笑容,他笑起來和奴良若菜很像,不愧是母子。
“晚上是我妖怪的模樣,現在是我人類的模樣,”奴良陸生笑著解釋道:“昨天晚上玩得太開心了,所以後麵就沒顧得上你們,實在不好意思。”
“不,沒關係,我們後麵也困了。”菜菜子擺擺手。
“我們玩得很開心,謝謝招待。”美美子微笑著道謝。
“那就太好了,”奴良陸生笑了起來,“我要出門了,就先不聊了,你們是要去找緣一吧,他在那邊的和室裡吃點心。”
在東道主的招待下,三個小孩子在浮世繪町玩得很開心。
本來一開始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憂心關於奴良滑瓢說得關於緣一父親的問題,但是最後在奴良若菜的溫柔對待下全然放棄,開始在妖怪們的帶領下瘋玩起來。
女孩們長得可愛,討人喜歡,又有一定的實力,不會顯得太過於嬌氣,也不會讓人掃興,再加上又是奴良陸生的客人,所以大家都相處得很愉快。
首無則是回答了緣一很多他好奇的問題,基本就是緣一問什麼,首無就講什麼,沒有一絲一毫遮掩的意思。
“你應該快離開了吧,”首無某天提了一個話題,“要不要來打一場?”
妖怪天性張揚而且還好戰,首無一直都想試試緣一的實力,畢竟他和那個人那麼像。
“我沒帶武器。”緣一想拒絕。
“沒事,組裡有,”首無想了想,又補充道:“點到為止,怎麼樣?”
“好。”
打架這種事情怎麼看熱鬨都看不夠,大家很快給首無和緣一空出了場地。
金發的首無扣著作為武器的弦,動作快速又靈敏,神出鬼沒的弦繩好似潛伏的毒蛇。
隻是簡單的打架,並不算是和敵人的戰鬥,所以首無也沒有用全力。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常州的弦殺師的實力。
不過緣一顯然在其外。
如果說首無動作靈巧,時機掌握得很好,擅長偷襲,那麼緣一就是那種出手光明正大,讓人看破招式卻不得不防的存在。
殺取·蛇行刃!
繩索移動路線詭譎難辨,幾乎摸不透下一秒它究竟會出現在哪裡。
黑發少年以刀為支撐點,然後一躍而起,停在空中,隨後抽刀斬擊,將向他襲來的繩索一並斬斷,被斬斷的繩索無力地落下,上麵還有被燒焦的痕跡。
首無身經百戰,防守嚴密,很難找到破綻。但是沒有關係,沒有破綻就主動製造破綻。
緣一一刀砍下,強勁的力道攜裹著風聲,快到沒有殘影。
——好快!
首無睜大眼睛,連忙側身閃過。此時緣一迅速轉變方向,劍氣流暢得就好像他本來就像這樣做一樣,在空中劃過一道新月。
刀背停在首無的胸膛前,他那些由絡新婦的絲和毛倡妓的頭發編製成的繩無力地散落。
“我輸了。”首無心服口服。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正是逢魔時刻。
先前同首無打鬥的緣一氣勢卻一如朝陽,火焰在他身邊飛舞,劍招優美,仿若清晨太陽升起。
令人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