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來猝不及防。
看他那害羞模樣, 薄謙以為他要說什麼不健康東西, 卻沒想到, 入耳竟是一片真心。
對於在那種家庭環境下成長起來人來說，表白並不僅僅是一句話, 更代表永不背棄承諾。薄謙忍不住收緊手臂，將人一把帶進懷裡。
他抱太緊，陸時亦箍喘不上氣，當然也有剛表白完不好意思成分在內, 罵道:“你又發什麼神經，放手！”
“不放, ”薄謙頭埋進他頸窩, 深深吸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 “不放。”
陸時亦還沒見他露出過這種小孩子般任性又無賴樣子，有點無奈又有點想笑, “你不放怎麼睡覺？”
“就這麼睡。”薄謙抱著他往床位置挪。
“好不容易抓到你, 我一輩子都想不放了。”
薄大總裁說不放就不放, 陸時亦被他箍著睡了一宿。上床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早上因為胸悶睜開眼睛時候，旁邊人還在睡著。陸時亦看著他睡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車禍生了怪病，卻也因禍得福找到了喜歡人。
昨晚喜歡人還跟他說了“一輩子”。
他最不相信“一輩子”這樣說辭, 他爸經常跟他媽說這樣話。
所以雖然很感激對方心意, 但他並沒將承諾放在心上。在他心裡, 隻要兩人一起時候夠開心，就可以了。
他會給對方留一條後路，因為同**情難容於世，萬一對方“嘶——”
他還在認真思考哲學問題，肩膀忽然傳來一陣濡濕痛感。扭頭一看，旁邊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偷著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
“你他媽真是屬狗，”陸時亦詫異，“大早上起來就咬人。”
“叫你你沒聽到，隻能上嘴了，”薄謙掐住他鼻尖，“想什麼想這麼專心，是不是想昨晚找你那女孩呢？”
陸時亦本來還好奇薄謙怎麼知道蜂蜜水事，現在真相大白，估計suki來找他時候，這人正好也在來找他路上。
“我想她乾嘛，非親非故，”陸時亦伸手抓住對方手，把自己鼻子從魔爪下解救出來，“我在想明天怎麼辦。”
“明天有什麼特殊安排？”
“友誼賽，”陸時亦實話實說，“勇叔讓我隱藏實力。”
說到賽車，薄謙猛地想起一件事。以前沒有立場說，但昨晚他們表明心跡，算是真正確定了情侶關係，現在氣氛剛好合適。
“小朋友，”薄謙微微低下頭，直視著對方眼睛，“你真很愛賽車？”
陸時亦毫不猶豫：“很愛，它是我想為之奮鬥一生事業。”
“那你想沒想過，可以換一種形式。”
“換形式？”陸時亦愣了下，“換成什麼？”
“開個俱樂部，直接轉到幕後做技術指導或者老板。”
這番話聽起來像閒聊，跟問小孩子你想上清華或者北大差不多。都是在上學還沒上明白情況下，去硬問之後打算。
可陸時亦知道薄謙不說這種無營養話，他想了想，道：“你不想讓我繼續做車手？”
“如果你想，那我支持你所有決定，如果你不執著於自己上場話，”薄謙斟片刻，“我更希望你能以自己身體健康為主。”
“賽車危險性太大了，我看不得你總摔車。”
陸時亦沉默了一會兒，其實在決定和薄謙表白那一刻，他就猜到兩人會在這個問題上產生分歧。
沒人想看自己戀人時常遊走在生死邊緣，他能理解。
關於分歧答案同樣也想過，他如實道：“近期、或者近兩年內，我都不考慮退役，但我會選擇安全性比較高公路賽參加。拉力賽——比如木克托、達喀爾那種，我就不去了。”
“等過幾年條件成熟，我儘量找機會轉到幕後，隻是現在”
隻是現在錢不太夠，運營一個車隊或者俱樂部，不是光有技術就能做到，需要投入大量財力物力人力。
比如說最基礎，能讓俱樂部或車隊隊員們訓練賽道他這邊沒有。如果長期租借賽道，費用和燒錢差不多；如果自己建話倒是能一勞永逸，地塊從哪兒買？
建賽道可不比買個商服，光花錢就可以，需要報上去等待政丨府批複。其中時間成本另算，打點關係、準備材料什麼也夠折騰幾年了，都不是現在能實現。
他現在沒錢，得多比幾場賽，把身價提起來，多賺點錢。
薄謙看著他猶疑表情，幾乎立刻便了解他想法了，“起始資金不足？”
“嗯。”陸時亦知道瞞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