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不抱我,要生氣了。...)(2 / 2)

上癮 今嫿 9685 字 4個月前

薑奈睡意朦朧醒來,已經是淩晨了,發現手機亮起了微光。

坐起身去拿,點開屏幕後發現是來自尤意的一封真誠的道歉信,以郵件形式發給她的。

薑奈猶豫了很久很久,才去看。

台燈的光線偏暖微弱,亮光照在她低垂很長的睫毛上,臉蛋落著一片陰影,表情看不真切,她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逐字將這封信看完。

在尾端的時候,尤意透露出內心真實的一麵。

她承認,自己是嫉妒薑奈,無論是繼承母親的美貌還是骨子裡那股拚勁兒,又同時被她深深羨慕著。

如今她經曆了一遭又一遭,也想開了。

是跟自己和解了。

尤意告訴薑奈,會把她當成崇拜的偶像,好好當導演拍電影,但是不會去打擾到她。

有時候,有血脈相連的關係,卻未必有這個緣分做一對親姐妹。

薑奈看完全部,抱著手機坐在床沿安靜思考了很久,她微低頭,手心輕輕摸著自己肚子,哪怕這個孩子才一個多月,在眼裡,仿佛已經能聽見說話了:“小觀音,媽媽很感恩你來了。”

在這世上,除了謝闌深之外……終於有了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真正的親人。

薑奈深呼吸了下,動作緩慢地起身,將手機擱在茶幾上,正經過窗戶時,意外發現外麵好像有車燈閃過。

她走過去,指尖拉開白紗往外看,發現深濃的夜幕下,幾輛車停駛在彆墅外,隨後,一道熟悉的高挺身影走下來,護著另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

是謝闌深回來了。

薑奈眼中帶著歡喜,轉身就小跑著走出主臥,想起還懷孕,又放慢了下來。

隨後,在樓梯口遇見謝闌深的,見他正吩咐傭人把妹妹帶回房間,也要上樓找她。

好幾天沒見了,一時間看著他西裝筆挺地站在麵前。

薑奈眼角微熱,才發現是這麼的想念他,唇角彎起笑,說:“謝先生……你再不抱我,謝夫人要生氣了。”

謝闌深眉眼間微沉的情緒被她融化,長指解開袖口的紐扣後,幾步走到跟前,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胸膛前,低首,鼻息間呼吸進去的,都是薑奈發間的香味。

這一個擁抱衝淡了彼此的想念,薑奈也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小聲地說:“你剛才上樓的樣子好凶,誰惹你了?”

謝闌深薄唇近乎是貼著她耳朵說話的,一邊帶著人,往主臥回:“我沒有凶。”

“還沒有?眉骨都是皺的。”薑奈現在是最會哄男人了,回到房後,用指尖去幫他眉骨撫平,臉蛋揚著笑:“你要這麼凶,小觀音會怕爸爸的。”

謝闌深對她是沒有了原則,被說凶,薄唇隻好勾起好看的弧度,嗓音也輕柔:“這樣?”

薑奈滿意了,輕眨眼睫問:“到底誰惹你了?”

謝闌深不願她懷孕還要操心這些事,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後,單手扯著領帶,語調不緊不慢道:“我去洗洗,剛下飛機,一身味。”

薑奈覺得還好,他身上有的是清冽沉香,很好聞,指尖不舍地勾著他衣角:“我幫你?”

謝闌深側目,低笑著問:“謝夫人,我隻是想單純洗個澡。”

“……”她也是想單純幫個忙啊。

最後薑奈怕被他誤解,乖乖坐在床沿等了,漆黑的眼睛盯著浴室亮起的門。

之前一個人睡時,總覺得空落落的,深夜隻能跟肚子裡的小觀音自言自語,睡覺也容易驚醒。

現在謝闌深回來了,薑奈突然發現一切迎刃而解,抱著被子很快就有了困意。

好像終於找到了瞌睡的根源了,大概是有謝闌深在身邊,讓她覺得格外有安全感,才會放鬆自己。

半個小時後。

謝闌深披著寬大的男士浴袍出來,淺白的顏色淡化了他周身氣場,變得溫和好相處了起來。正走出去,就發現薑奈已經靠在床頭昏昏欲睡過去。

他腳步放輕,修長如玉的手剛碰到她纖弱的肩膀時,還未有動作。

薑奈就跟定了鬨鐘似的,反射性醒來,烏黑純粹的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幾秒後,見他一直低眸盯著自己,開始感覺到緊張,下意識問:“看什麼?”

謝闌深抬手就將那盞照明的燈滅了,開始解浴袍,嗓音混合著夜色很好聽:“怎麼幾人不見,看起來年齡更小了。”

薑奈知道他這話,多半是哄自己開心。

話說回來,她剪短發是會看起來幼齡感很強,清冷的氣質摻雜了一些純真,不像是當紅的女明星。

一會的功夫,謝闌深就光著上床,摟著她躺在了柔軟的被子裡,室內溫度正好,又有他的體溫,比獨自睡覺時會舒服很多。

薑奈在他懷裡找好位置,黑暗中,感覺溫熱的氣息灑在唇間處。

沒躲,幾秒後就跟有重量似的碾壓了下來。

薑奈被他抱在懷裡親了會,才說起夫妻夜話:“你在鄔鎮耽誤了半周多,是夕夕有什麼事嗎?”

謝闌深習慣將溫熱的手掌覆在她依舊平坦的肚子上,養女孩兒總是不比男孩隨便,哪怕成年了,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騙走,他說:“以前我覺得隻要夕夕開心,無論是裴賜還是張賜,我都可以給她弄來。”

薑奈抬起腦袋,去看他俊美的臉孔,隔了會,伸出指尖去摸:“你後悔當初決定了?”

謝闌深談不上後悔,但是這次裴賜明顯是用養母患病,拖住了謝闌夕。

也意味著,還沒死心放棄。

他眉間凝著點冷意,很快又消散,低聲跟薑奈透露道:“接夕夕回來的路上,她跟我哭了很久,想讓我替她重新弄個普通人的身份,移居國外,再也不回泗城。”

謝闌夕不回泗城,不回謝家,也不要哥哥了。

隻為了躲裴賜。

躲那個她愛了整個青春的男人。

薑奈聽後,沉默了很長時間,啟唇開口時,很是感同身受:“夕夕是愛他,愛到了骨髓裡……就像我當初對你的感情一樣,那麼刮骨療毒都刮不乾淨的。”

當初要是兩人沒複合,薑奈想,她這輩子還是會執念般,在無人的角落裡愛著謝闌深。

隻是她稍微幸運些,與謝闌深之間的矛盾,在於他結婚生子上。

謝闌夕和裴賜就不同了,之間隔著的是一個白月光的存在。

這個存在就如同尖銳的刺,時不時就紮下,日複一日的疼痛感會使人麻木,無藥可救。

謝闌夕想走,薑奈覺得還是尊重她的意願比較好,時間是治愈情傷最好的良藥,頓了幾秒,繼續往下說:“之前夕夕意外車禍,中途退學了……如今安排她去國外求學,重新換一種生活也挺好的。”

“你也覺得可以嗎?”

“闌深,妹妹長大了,她的意願和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薑奈輕聲說,柔軟的指尖順勢,幫他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何況,你把她留在謝家,等於變相讓她繼續泥足深陷和裴賜的糾纏裡,謝家可以讓裴賜身敗名裂,讓他公司破產,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夕夕也會跟著痛苦。”

謝闌深一手養大的妹妹,又怎麼忍心傷她分毫。

他手臂摟緊了薑奈溫暖的身子,俊美的臉龐在黑暗裡看不清神色,卻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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