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宋世清,鐵樹開花啊。”
“不對,你是不是又做考試的夢了?”
柳劭文沒個正行地癱在沙發上,兩條腿疊加擱置小茶幾,一臉八卦望著宋世清。
後者低頭回複完老師的消息,忙著翻閱搭檔人選名單,不搭理他。
柳劭文知道宋世清沉默就是不想說,多半也是默認,便也不逼著。
換了個話題打趣道:“柳姨讓我催你接宋姨電話,威脅我做不到,就拉我去部隊操練,那我可哪裡受得住,這不火急火燎就來了。雖說是把你吵醒了,可我是有正事在身,你應該感謝我,製止你繼續做你不喜歡的夢才對,結果你還拿信息素壓我。真不是個東西啊,這樣對你哥我,嘖嘖嘖。”
柳劭文口中的宋姨是宋世清的Omega媽媽,柳姨是宋世清的Alpha母親。
前麵的話宋世清沒法反駁,但是後麵就不一樣了。
他耿直道:“是你自己身體素質和異能扛不住,我又不是故意的。”
每次做完考試掛科的夢,宋世清的狀態都會變得很異常,準確來說,是情緒波動比較大。情緒波動大引起的結果是信息素、異能和淚腺都會失控——這是他小時候出事故留下的後遺症。
不過這次紫電沒有失控,隻是信息素鋪天蓋地壓滿整個房間,大概和夢的內容有關……
宋世清抿了抿唇,心裡怪怪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過你這次倒是比之前控製得住,好歹沒把我送進醫院。”柳劭文調侃了一句,“真是好久沒見你的小紫電了,怪想它的。”
宋世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詫異地看了柳劭文一眼,修長圓潤的指尖閃爍出幾絲紫色的光芒,劈裡啪啦的電流在空氣中跳動,表情認真又懇切:
“你真的想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柳劭文知道他是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的,一下子從沙發跳了起來,連連後退。
“你彆過來啊!”
退到足夠安全的距離後,柳劭文才繼續吐槽:“不是我說,你老這麼正經,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開玩笑了。”
“那你就不開。”
柳劭文:“……”
他擺了擺手,道:“回歸正題,宋世清,你下午有三場相親,分彆是三點,四點和五點。”
宋世清剛想說不去,轉而又想到了昨夜與以往不同的夢。
問:“如果夢到和一個人差點親吻,是為什麼?”
又接道:“看不見那個人的臉。”
確實每一次的夢境都在重現考試即將末尾的現場,但都看不見臉,隻憑直覺和自我認為。
柳劭文把看不見當成了不認識,張口就來,“那說明你需要一段戀情了唄,心裡渴求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宋世清捏了捏右手無名指的指骨,這是他思考偏難問題時的小習慣。
柳劭文說的不無道理。
他的專業隻教給他怎麼當他怎麼當海王渣男做任務,卻沒有教他怎麼談戀愛。
“哦,那知道了。”
也許他真的應該試著開啟一段戀情調節一下自己,如果不是真的需要疏解,怎麼會出現讓他有反應的對象,甚至還隻是連一堆代碼。
柳劭文就胡謅,一下子愣了神,“嗯?知道什麼?”
宋世清疑惑地歪了下頭,蓬鬆的卷毛彈了彈,模樣乖巧。
“我會去相親的,倒是我們十點零五有一節大課,再不去就遲到了。”
“我去,我沒聽錯吧,你同意去相親。”
“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同意相親?快來電我一下,讓我感受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柳劭文想去扒拉宋世清的手,被迅速躲過了。
宋世清:“……”
他利落地轉身,一點也不想跟柳劭文呆在一起。
“快去上課,電暈你還要扛你去醫務室,很麻煩,我不要。”
柳劭文:“……懶不死你。”
*
以黑白灰三個顏色為基調的裝修設計把公寓突顯得冷冷清清,主臥的房間裡卻傳來繾綣性感的低喘聲。
孟處安閉緊眼,眉頭輕皺著叼住上衣的下擺,修長白淨的手在一聲更重的悶哼中被染上了汙濁。
呼吸漸漸平複下來,孟處安睜開眼,雙眼無焦距地望著天花板,還在回憶著夢中的場景。
準確來說,是夢中男人那結實挺拔的身軀,撫摸過的每一寸都讓他愛不釋手,讓他回味無窮。
那個未完的吻令他遺憾,像是一塊鮮香美味的到嘴糕點,被人奪了去,惦念著記掛著,難以忘懷。
孟處安已經做過好一段時間的夢了,夢中的他在不同的世界扮演著各色各樣的狂熱戀慕者,對某人展開熱烈的追求,雖然次次都不一樣,哪怕看不清他的臉,但他也依舊能感覺到這些人是同一個。
夢醒能記得的內容非常少,像是被人刻意篩選過一樣,隻留下了一些曖昧觸碰,肌膚相貼的感覺讓他幾乎戰栗,隨後的記憶便模糊到殆儘,但是昨晚他得到了一個新的信息。
“宋世清……”
孟處安的舌尖頂著水汽伴隨纏綿地繞了翻吐出一個人名,清冷的聲音帶著戲謔與在朝暮情郎無異,極儘纏綿。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垂目低笑著,在心裡暗忖著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個人,把夢中的情況倒轉來,讓這個叫宋世清的男人臣服拜倒,讓汙濁不再是落在手裡,而是像玷汙一朵純潔雪白還芳香的花一樣,讓其經曆薰衣草香的碾壓摧殘。
那樣的場景,一定很美好。
“叮咚!”
床頭櫃上的光腦收到消息的聲音將他的回味打斷,孟處安眉頭微皺,心中泛起一陣被打擾了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