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處安看著宋世清莫名執著的態度，泄了口氣。
他有些無奈，捏住了宋世清的手，像是沒了脾氣，問：“等我處理完？”
宋世清的手心被孟處安帶著薄繭的指腹撓了一下，引起一陣無端癢意。
五指忍不住收攏，將那隻溫度偏低的手裹住。
“好。”
宋世清低低應了聲，垂眸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不作聲。
孟處安也抓緊了他，全然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還有議論的話語。
他向來我行我素，隻顧自己開心，行事作風自有一套，也就無畏之前那些流言蜚語，但現在抓住了始作俑者，也不可能放過。
隻是抓著宋世清的手，他心中的怒氣值直線下降。
“說清楚你從我來到這個學校之後做的那些事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開星網直播澄清我就放過你，怎麼樣？”孟處安鮮少這麼輕拿輕放，今天急促了些，想快點解決，思緒一轉，他威脅道：“不然我們就去生死擂台吧，這種你不能不應戰的東西，應該更好解決。”
周遭的雜亂聲更大，學生們遠遠看著這邊，裡麵的人也不敢出來，那冰錐的寒氣能散出十米遠，像是在室外裝了空調，而修齊的手上沒有半點被冷意灼傷的痕跡，明顯是孟處安在手下留情。
宋世清也有些驚歎於孟處安對異能把控如此精細，但聽到他說要上生死擂台時，更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宋世清的眉間輕蹙，目光帶著冷意看向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
麻煩。
這個人實在太麻煩了。
修齊在這樣的威壓下，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喊了一聲：“我說！”突然痛哭流涕起來，“我都說，說清楚，但是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
生死擂台是軍部定下的規矩，隻在年齡相當的Alpha中適用，雖然被眾人熟知，但這個規矩延續到現在八百年，曆史上隻有過四次真正的生死擂台，並且都在早期。
不過現在是和諧社會，沒見著了卻不代表人們忘了，因為前四次都載入曆史課本，每個人都對此有深刻的記憶，所以保持尊敬和畏懼，絕不會輕易發起，這也絕不是玩笑。
孟處安的實力對他是碾壓式，修齊當然不會自尋死路。
“可以啊。”孟處安撤了冰錐，但在他的手上落下了一個快速形成的手銬。
“你說吧，先從道歉開始，還要給宋世清道歉。”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人群，注意力又轉到了身側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宋世清身上。
他今天找過來，本來是想跟宋世清說上回單方麵約好又取消了的事情，結果被這麼個糟心玩意打斷，還真挺晦氣。
“……”修齊艱難地爬起來，低頭用臉蹭了蹭袖子，又覺得難堪，擋住了臉，誰知道冰手銬的重量驟增，讓他的臉無處遁形。
“對不起，孟處安……還有，宋世清，對不起。”修齊有些艱難地斷斷續續吐出這句話。
孟處安卻聽得不耐煩。
“你蚊子嗡嗡呢，大點聲，把事情都說清楚，還有，直播打開，彆想渾水摸魚。”
修齊：“……”
他看著宋世清無動於衷的模樣，自覺臉都丟儘了，憋了口氣，做好心理建設，大聲喊：“孟處安對不起，宋世清對不起！”
宋世清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作聲，抬眼發現孟處安正在看著自己，也沒挪眼。
他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說不出來的滋味，就這樣傻傻看著孟處安。
孟處安：“……”
對視也不是，不對視也不太好，像他虛宋世清一樣。
修齊在孟處安說的時候就打開了星網直播，開始細數自己的罪過。
“我是帝華大學海王專業的學生，修齊，我有罪，在這裡誠懇向孟處安同學道歉，我不該利用孟處安同學的身份信息去撩……聯係各個Alpha，並且私用實踐課班委的名義給這些人分配到孟處安同學的身邊，並且收取費用，完了還散播關於孟處安同學腳踏多條船，浪蕩放肆的謠言，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認錯，誠懇希望孟處安同學原諒我。”
說出來不僅沒什麼誠意，事情還遠不止這些，他們還有更深的糾葛。
不過孟處安默默聽到最後，朝著宋世清擠眉弄眼，像是表忠貞般小聲說：“我隻撩過你一個。”
看模樣還挺自豪，明明之前還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