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慕昭昭徑直奔赴藥店買藥材,可到了才發現百草堂已經關門了,甚至周邊的商鋪也因為這次瘟疫的影響關門了大半。

方圓幾裡內隻有百草堂這一件藥鋪,想要快速獲得藥,隻剩下一個方法,那就是上山去采。

可山上,有那隻魔物在。

她若是獨自去,自身難保,就更無法幫助彆人了,她想要製藥,就必須得到柳掌櫃的支持。

慕昭昭沒辦法,又隻得返回柳府,可這次,她卻被直接被攔在了門外。

“慕小姐,掌櫃吩咐了,不準您進去。”看門的下人一臉歉意道。

慕昭昭著急道:“那可以幫忙通傳,讓柳掌櫃出來見我嗎?我還有話想對他說。”

可看門的下人卻還是拒絕。

見不到人,就連勸說的機會都沒有了,她必須得見到柳掌櫃。

慕昭昭沒辦法了,便直接硬闖,拉扯間,她被那人不小心推倒,身體向後仰去。

“啊!”慕昭昭驚叫一聲,那人也被嚇到了,連忙來拉她,可是卻已經晚了。

眼看著,慕昭昭就要跌倒在地上,可在即將接觸地麵的那一刻,慕昭昭很明顯的感覺到,她被一股力量扶了一把,再然後,那股力量緩緩放下她,讓她這個跌倒一點疼痛都沒有。

是誰?

慕昭昭連忙向後看去,卻並沒有看到有人在扶她。

是錯覺嗎?

慕昭昭又仔細在身後的人群裡尋找了一圈,原本是為了尋找可能扶她的人的,可目光卻又被一個小女孩吸引。

小女孩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位置,看著才不到十歲的模樣,身材瘦削矮小,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打滿了補丁,就連手中那個盛水的碗都滿是缺口。

女孩正跪坐在地上,給她病得奄奄一息躺在路邊的娘親喂符水。

符水來之不易,小女孩喂得很小心,可那婦人才喝兩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小女孩連忙慌裡慌張的給婦人拍背順氣,可婦人卻越咳越狠,再然後,一口血噴了出來,鮮血染紅了那碗符水,可染紅了女孩的麵頰。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女孩年紀太小了,被這血嚇得呆愣了好一會兒,渾身顫抖著,直到手中的碗抖落到地上,發出“哢擦——”一聲清脆的響聲,她才反應過來。

“嗚哇——”女孩大聲的哭了起來,“娘,娘親。”

她年紀太小,不知道怎麼辦,就隻能抱著自己的娘親哭,哭著哭著,她自己也咳了起來。

“娘,娘,妮妮也好難受,嗚哇——”

女孩咳得撕心裂肺,也哭得撕心裂肺。

有人上前去幫忙,有人也跟著哭了起來,再然後,哭聲越來越大。

人人都害怕,下一個這樣吐血的會是自己。

聽著周圍人絕望的哭聲,慕昭昭也因自己的無能為力,眼睛開始發酸。

再然後,那股暖流又出現了。

不是幻覺。

慕昭昭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的,像是有個人拉著她的手似的,暖意纏繞著她的手掌,再然後,給她力量,支撐著她從地上扶起。

慕昭昭看向身側,並沒有任何人或東西,但她還是開口問道:“是你嗎?”

雖然她什麼都看不到,但這力量,這溫暖,她卻很熟悉。

“是你嗎阿玄?”慕昭昭再次道。

他們每晚都會這樣牽著手,她不可能會認錯他。

果不其然,那股力量捏了捏她的手,像是肯定的回應似的。

慕昭昭眼睛亮了亮。

怎麼會突然出現呢?原來,他竟真的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慕昭昭心中又是高興,又更想哭。

再然後,她的手被那他以輕柔的力量朝側方拉了拉。

“要去哪兒?”慕昭昭嘴上問著,行動卻絲毫沒有顧慮的跟著他的指引走。

走了幾步之後,慕昭昭看出來了,這是去後山的路。

慕昭昭道:“是讓我去後山找你嗎?”

慕昭昭的手被拉著搖了搖。

不是?慕昭昭短暫的疑惑了一會兒,再然後,飛快的領悟過來的阿玄的用意。

若他一直都默默守在她的身邊,那最近發生的事兒,和剛剛發生的事兒,他肯定都很清楚。

她道:“你的意思是,你會陪著我去采藥,讓我不要害怕山裡的妖魔,是嗎?”

她的手心被捏了捏。

慕昭昭輕輕笑著,估摸著他所在的方向麵,看過去,她道:“好,我不怕。”

這個世界,她最信任他。

“我們走快點吧的。”每耽誤一分鐘,就會有人的病情在惡化,她必須爭分奪秒。

慕昭昭緊了緊手中的那道溫暖,朝著後山的方向飛快跑了去。

她注意不到的身後,一道小小的黑影,也迅速跟上她的腳步。

後山,前幾日戰鬥的痕跡還沒來得及處理,樹木倒塌,樹林深處一片灰蒙,但因身側這道力量,慕昭昭再沒感覺到害怕。

鎮上感染的流感人眾多,慕昭昭不知道具體數字,但光今日,慕昭昭走柳府門口看到的那些就有百來人,靠她一個人采齊所有人的草藥是不可能的,但是慕昭昭想儘可能的多幫助到一些人,於是一直忙活到了天黑,阿玄催她離開,她才下山。

她急匆匆趕上山,沒帶竹籃,就把外衣脫下包裹著采藥帶回,阿玄怕她著涼,也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麼,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感覺自己身上暖洋洋的。

一直到家門口,那道暖意就漸漸的從她身上褪去。

“是要走了嗎?”慕昭昭問道。

她下意識在身側的虛空中抓了抓,試圖留住他,可是卻隻抓得到冰涼的空氣。

原本的離開暖流再次出現,包裹住她的手,這次,慕昭昭的手再次被握住,這次的緊握不向之前那樣,輕輕一捏就又鬆開,而是緊緊的握住她不放手,暖流甚至穿過了她的指尖,就像是十指相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