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氣氛不知不覺間曖昧下來。
但兩人一個紅著臉低頭看衣服，一個側頭看身旁人, 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杜蒼生沒有點破小國師為什麼會生氣這個問題, 可車廂內氛圍卻充滿戀愛酸臭味。
OOC住在杜蒼生識海中, 如果不是它能看小電影解悶, 簡直就要被周圍充滿戀愛酸臭味氣息衝到頭暈目眩。
而接下來幾天時間，杜蒼生除了帶著小國師, 在路上四處走, 解決了幾個身帶係統任務者外，就是偷偷觀察白嬌嬌行蹤。
除了白嬌嬌以外那些任務者, 很多都比較安分，有些人甚至根本不想重生, 也不想按照他們所帶係統指示完成任務。在小國師要抽出他們腦中係統時, 竟然完全不因疼痛而尖叫, 甚至暢快大笑。
杜蒼生對那些本就不打算影響劇情線，並且也不願意害人任務者大量金銀財寶, 讓他們能安然度過這一生。
隻有對於那些心懷叵測甚至想要害人任務者，才會抽走係統放任其自生自滅。
不過就算多難相處任務者，他們係統都沒有白嬌嬌厲害。短短幾天時間, 杜蒼生隻有傍晚無事可做時候，才會去兵部工房, 看看白嬌嬌“研究成果”, 順便跟她假裝愉悅地說兩句話。
但即便如此, 白嬌嬌氣運值依舊在飛漲。
再加上她不斷用自己係統, 兌換“引起外人好感度飛升”buff, 白嬌嬌所去之地，都能引起一大片人好評。不管她單純買東西，還是跟彆人說了幾句話，隻要有人看到她，都大聲誇讚。
甚至在白嬌嬌被劉忠邀請入朝，在大殿上親自向眾位大臣描述了她設計出武器之後，杜蒼生就聽到她氣運值“叮叮當當”連勝報喜，光在大殿之上，就增加了有大概二十點氣運值。幾乎排得上名大臣，都對她極為有好感，就連之前提示杜蒼生，要對白嬌嬌嚴加防範吏部尚書，都對她另眼相看。
於是不到一旬，白嬌嬌收集氣運值，就已經達到了整整“65”高數。
但與此相對，杜蒼生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小國師在朝中“精神地位”，遠不如從前了。
褐懷玉雖然沒有實權，但他擁有比彆人都高“精神領袖”地位。秦國是個崇尚信奉神明國家，非常像現代某些國家，老百姓甚至每天都會留出專門時間，在家裡拜神。
而且，褐懷玉還是神教國師。所以褐懷玉幾乎每日上朝時，都會有各位大臣圍著他恭敬問候，恨不得能從小國師這裡，得到關於神明點撥。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自從白嬌嬌上了一次朝堂，整個朝中大臣，上下朝都湊在一起說白嬌嬌事跡，對跟小國師說話激情都小了許多。
什麼白嬌嬌做出了“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驚豔絕句；什麼寫了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絕美小曲兒；要不就是發明了溜冰鞋，設計了乾活極為方便貼身窄袍，其實就是古代版本襯衣。
杜蒼生坐在朝堂之上，聽著來來往往大臣你一言我一句讚美聲，聽著白嬌嬌那些，把彆人勞動果實照搬照抄拿過來事跡，默不作聲。
褐懷玉曾經被人圍著尊崇，現在站在人群中就像個隱形人。小國師平日裡修習經書，再不就修身養性，除了國師府眾人之外，並沒有交情好官場朋友。杜蒼生看著孤零零站在台下小國師，就有種說不出來煩悶。
雖然小國師上朝之後，還是和從前一樣默默傾聽。但杜蒼生就是覺得他心裡失落，原本就高挑眉峰微蹙，麵色也沉了下來。
朝堂上大臣誰敢不關注皇上表情，發覺新帝麵色不對勁，朝堂上說話人立刻噤聲，低著頭站在自己位置上。
杜蒼生看著他們就覺得心裡煩，擺擺手就讓他們下朝了。
但下朝前，杜蒼生對著小國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留一會兒。
周圍大臣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看到新帝跟小國師打啞謎。趕緊行禮離開了。
大殿上，登時就隻剩杜蒼生跟褐懷玉。
杜蒼生從龍椅上站起來，繞開龍案走下台階，站到小國師身前。褐懷玉不知道他這是要乾什麼，一臉疑惑地看著杜蒼生湊近，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禮。
杜蒼生就看著少年彎身行禮，緊瘦腰肢被攏在腰封中，看著整個人愈發單薄。
其實大臣們對小國師忽視，很容易理解。大臣們見到白嬌嬌之後，對白嬌嬌關注度在不斷提升，白嬌嬌反向吸收眾人好感，就等於減弱了眾人對褐懷玉關注度。
杜蒼生對小國師關注絲毫沒有下降，那是因為他對白嬌嬌好感，原本就是裝出來。
隨著白嬌嬌以後氣運值越來越高，眾人對白嬌嬌關注度會不斷飛漲，甚至還可能會完全蓋過褐懷玉。
但這原本就是杜蒼生想出來辦法所帶來後果，他想讓小國師活下去，又不想麵對現狀，一時間腦仁都在突突發漲。
杜蒼生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
結果就聽到褐懷玉綿軟少年音：“皇上不舒服麼？”
杜蒼生按眉心手一僵，目光落在小國師那雙擔憂地望著自己桃花眼上，“嗯，在想事。”
小國師立刻歪頭問：“皇上在想什麼事？”
普通官員如果敢直接問皇帝問題，早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但國師地位本就跟不同大臣不同，而且......杜蒼生也不是正常皇帝。
所以他猶豫兩秒，就側麵地開口回應：“如果朕做了件事，是為某個人好。但會讓他過沒有從前開心，那——”
杜蒼生話音未落，就聽到小國師接著他話往下說。
“皇上做都是對，皇上做什麼，臣都支持。”
杜蒼生後麵話瞬間都說不出來了。
心裡像是被一層暖流裹住，整個人都暖洋洋地說不出話。連指尖都興奮到微顫。
OOC在杜蒼生識海中，拍著代碼嘖嘖歎息：“嗚嗚嗚，小國師好會啊~”
杜蒼生愣了半天才從褐懷玉柔情攻勢中回過神，但他還沒掙紮著開口，就聽到褐懷玉接著道：“每任國師繼任前，都會由上任國師推算命軌。臣師傅說過，會有一位專門為臣而來人。臣覺得，就是皇上。”
這個世界神教真這麼神？
杜蒼生有些驚訝：“國師是怎麼看出來，萬一猜錯了呢？”
褐懷玉搖搖頭：“臣看到皇上頭頂白光了。”
杜蒼生：“......”頭上發光，我是燈泡麼？
OOC趕緊瞅了瞅杜蒼生頭頂：“奇了怪了，我怎麼看不到。”
褐懷玉像是看出來了杜蒼生疑惑，輕聲加了一句：“那是同源體標誌，隻有神教國師才能看出來。”
杜蒼生追問：“何為同源體？”
小國師卻不說話了，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抬手行禮麵朝著杜蒼生後退：“皇上如果沒事，臣就先告退了。”
“......”杜蒼生揮手看著小國師腳步輕快地離開。
褐懷玉前腳剛走，杜蒼生就出聲問OOC：“什麼是同源體？”
OOC搜了搜這個世界資料，“同源體，乃同源同息，多出現在情侶間，也可在兄弟姊妹中間。二者命運相連，運數相仿，是罕見氣運命軌。”
杜蒼生挑眉，自己都沒發現他嘴角微勾。
OOC非要開口煞風景：“嘖嘖，是兄弟啊。”
“......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