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穿哪件好?”進了房,讓丫鬟尋了好幾件衣裳出來,白晴邊在身上比劃邊問沈靖婉道。
“那件杏色的。”沈靖婉坐在榻上看她比劃,指了左邊那件,問道:“白大哥在練武場和誰比試?”
“和三皇子的人。昨日四皇子在鼎香樓宴請和他一起從漠北回來的將士,結果三皇子也在,不知道怎麼,一個將士就和三皇子的人起了衝突。兩方互不相讓便約著今日在練武場一較高下。我哥哥也是漠北軍中的人,自然也去了。”白晴拿著選好的衣裳到屏風後讓丫鬟更衣,說道。
三皇子竟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沈靖婉睫毛微垂,暗想道。
“不知道去看的人多不多,我們快些過去,占個好位置。”白晴換好衣裳,又在梳妝鏡前理了理妝容,便拉著沈靖婉匆匆出府上了馬車,往城北的練武場而去。
到練武場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有一輛馬車格外張揚奢華,還有一輛看著低調,外麵卻有禦林軍看守。
禦林軍,難道是太子來了?至於另一輛張揚奢華的馬車,沈靖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練武場女子進不去,須得有人帶著才讓進。白晴讓門口守衛的士兵進去告訴她哥哥一聲,士兵卻告訴她比試已經開始了,白彥不能出來。
“那你放我們進去,我們自去找我哥哥。”白晴從馬車上跳下來,說道。
“不行,比武場不讓女子單獨入內。”守衛的士兵十七八歲的年紀,耿直的很,攔住她們道。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世子性情冷淡,這種比試他不見得會來。”沈靖婉拉住白晴的胳膊,勸道。
“他也是漠北軍營的人,又和四皇子交好,怎會不
來?我一定要進去。”白晴沉下臉看著士兵,“你知道我們是誰?將軍府和學士府的小姐你都敢攔!”
白晴一番糾纏,又是把她哥哥的身份搬出來,又是把她們爹的身份搬出來,威脅了好一頓,守衛的士兵才終於放她們入了內。
到達比武場內的時候,比試已經開始了。場上看台上三三兩兩坐好了人,坐在最中間前麵的是太子,他身邊則坐著二皇子。
竟然是二皇子。不好的預感成了真,沈靖婉趕緊拉住四處張望的白晴,低聲道:“二皇子也在,快戴上帷帽。”
二皇子在平京城中是出了名的浪蕩愛美人,隻要遇見美人,不管有沒有定親或是成婚,想方設法都要抬進二皇子府,府裡美妾無數。
以前二皇子每次見了她和白晴,都要糾纏不休一番,雖然有她和白晴的身份壓著,二皇子到底不敢對她們如何,但總是糾纏不休,也夠讓人厭惡的。
兩人戴好帷帽,二皇子的目光堪堪落到她們身上,剛進來便出去恐會引起二皇子的注意,兩人便隻好往
看台上走。幸好看台上女眷的位置也坐了不少世家小姐,大都帶著帷帽,三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不時竊竊私語。
沈靖婉和白晴在看台上尋了個遠離二皇子視線,有些偏遠的角落位置坐下。
坐好後,不多大會兒,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來了,太子讓兩人在一旁坐下,兩人互相謙讓一番,比賽很快便開始了。
比武場上比的不外乎射箭騎馬。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個江北軍營,一個漠北軍營,都去了數年並在軍中豎了威有了自己的親信,這比賽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更是兩個軍營之間的,因此派出的都是騎馬射箭的好手。
首先是射箭,江北軍營這邊派出的人看著年輕,不過十七八的模樣,身材也不壯實,射出的箭卻乾淨利索,支支直中紅心。漠北軍營派出的人身材結實,長年在風吹日曬,嚴酷天氣中皮膚變得黝黑粗糙,因著在漠北要時時提防蠻夷入侵,射箭的技藝更是不在話下。
兩人不分勝負,最後更是以天上飛鳥為注,漠北軍營一箭雙雕者勝。
如此幾輪,又是騎著馬在馬上和對方作戰。胯下皆是良駒,漠北軍營的人騎術和拳腳更勝一籌,不過幾招,便把對方直接踹下了馬。
看了幾場比試,白晴有些心不在焉起來,湊到沈靖婉耳邊輕聲問道:“你看見世子沒?他也是漠北軍中的人,為何還不上場?”
“或許還在後麵,這不是還沒比完嗎?”沈靖婉看了一下比武場內,又轉頭漫不經心掃了一圈旁邊男眷的位置,目光忽的定住了,薛崇就坐在最後麵的角落裡,抱著手看著看台下的比武場。
他旁邊還坐了一個人,正是上次遇見的那個叫木雲的少年。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木雲轉頭朝她笑了笑,還揮了揮手。
難道認出自己了?沈靖婉摸摸頭上的帷帽,正猶豫要不要掀開朝他打個招呼,畢竟他上次幫了自己,白晴拉拉她的胳膊,“你在看什麼?”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