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沈靖婉不在意地搖搖頭,全幅心神都在剛剛意識到的事情上,她娘…她娘決不能有事。
青竹看一眼她家小姐懷裡的衣袍,一看便是成人穿的,顏色樣式也不是自家老爺的,想來定是那位世子的。給男子繡補衣物這般親密的事情,小姐竟然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了,青竹忍不住嘀咕道:“小姐,這又不是老爺和小公子的衣物,你何苦繡補它來?看把你的手指都弄傷了。”
“我無事,剛才想到了彆的事情。”沈靖婉把心神收了回來,不在意地捏了捏手指上的傷口,重新掂起繡花針,低頭繡補了起來。
“小姐,我幫你吧。”看著她家小姐認真的模樣,青竹心疼她的傷口,雖然不喜歡她家小姐對世子這般好,還是出聲道。
“不用。”沈靖婉手指靈巧的穿梭,她腦中還是想著上一世,想到一些事情,沈靖婉停下手裡的動作看
著青竹問道:“你哥哥在不在府中?”
青竹點點頭,“在呀,老爺今日不出門,他也不用出門當差。”
“你讓你哥哥去打聽打聽,曲州的清河縣,是不是有個姓鬱的大夫。”沈靖婉從記憶中找出這個人,對青竹吩咐道。
“小姐找這個人做什麼?這個人是神醫能治好夫人的病?”青竹有些奇怪,好奇問道。
“你去告訴你哥哥便是了,他若有了消息,立刻來告訴我。”沈靖婉不點頭也不搖頭,隻吩咐道。
“是,小姐。”青竹見小姐不願意說,隻好領命出去了。
青峰動作很快,第二日下午便打聽好了消息,來向沈靖婉稟報。
“清河縣確實有這麼一個姓鬱的大夫,聽說性情古怪,給人治病的時候愛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還愛讓人吃各種藥草拿人來試藥。雖然他的醫術還行,但是清河縣的人都不怎麼喜歡他,治病都是找其他彆的
大夫,除非是一些難治或是治不好的病症。這位大夫治病還挑人,除非是他感興趣的病症,要不然不管給多少銀子,除非主動給他試藥,否則他都不治。”
是他了。沈靖婉聽完青峰的話,吩咐碧巧道:“讓前院準備馬車,再給我準備一些行李,我要去清河縣請這位大夫來給我娘看病。”
“小姐!”碧巧和青峰都是一驚,青峰連忙道:“大小姐使不得,先不說這位鬱大夫能不能治好夫人,就說他治病的要求是要人給他試藥,這一點就不能去。”
“對呀,小姐。”碧巧在一旁也是急得不行,勸她家小姐道:“小姐,這位大夫一聽就不靠譜,哪有這樣古怪的大夫?夫人的病一定會有彆的大夫能治,我們再找好了。”
“娘的病這些年找了多少大夫,就連宮裡的禦醫都沒有辦法。不用勸我了,我主意已定,我不能看著娘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下去。青峰,碧巧,這位大夫的事情你們不僅要跟老爺夫人保密,還有靖柔和靖庭,
不能讓他們知道。”沈靖婉看著青峰和碧巧,正色吩咐道。
“小姐…”碧巧還要再勸,沈靖婉伸手支住額頭,輕聲道:“你們下去準備吧,我休息一會兒。”
青峰沉默地看了一眼沈靖婉,轉身退了下去。碧巧心中雖然焦急,卻也不敢違背自家小姐的意思,隻好也退了出去。
屋內安靜下來,沈靖婉撐著頭想起前世,前世她被困在尚書府的後院中,卻也聽說過一些外麵的事情。四皇子繼承了帝位不久,平陽公主便嫁了人,不多久懷了孕,生產的時候卻遇到血崩,太醫院所有的禦醫花了一天一夜,才勉強把人救了回來。平陽公主雖被救了回來,卻傷到了身子,隻能吊著一條命躺在床上,隻剩一個月的時間。
太醫院沒人有辦法能救平陽公主,顧雲煙卻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一位大夫,親自去請了過來,這位大夫給平陽公主治了半個月,平陽公主便痊愈了。
平陽公主痊愈了,四皇子大悅,狠狠賞了顧雲煙還
有尚書府,尚書夫人麵上有光,和顧雲煙交談間談及此事,她隱約聽到說那位厲害的大夫住在曲州清河縣,姓鬱,性情古怪,不愛給人治病,是顧雲煙把四皇子還有公主搬了出來,他才願意來的。
她當時聽過也沒有在意,昨日想起來,如果這位姓鬱的大夫能治好平陽公主,那她娘的病,也定能治好。就算要拿她試藥,她也一定要把人帶回來。
晚上用飯的時候,沈靖婉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爹還有靖柔和靖庭,隱了青峰提到的性情古怪,愛拿人試藥這件事,隻說曲州的清河縣有位醫術了得的大夫,聽說治好過她娘這樣的例子,她要去把人請回來給她娘看看。
曲州的清河縣離平京城不太遠,大半日的行程便能到,沈旬擔心她一個姑娘家出門不安全,想著自己親自去請大夫,沈靖婉忙把他攔了下來,說他朝中事務繁忙,多餘的時間還是多陪陪她娘,又說自己會把青峰帶在身邊,也會多帶幾個侍衛,沈旬才放了心,應允她出門。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沈靖婉便要啟程去清河縣,沈旬送她到大門口,又叮囑她注意安全,讓青峰好好保護她,看著她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