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門口又等了會兒,李氏的馬車回來了。
馬車剛停穩,薛崇幾大步就迎了上去,“舅母。”
李氏從馬車裡出來,看見薛崇往日冷淡的神色,今日卻難得露出些焦慮,忍不住笑了笑,問道:“等我多久了?”
“從你出了門,表哥就在這裡等了。”林錦上前扶住她娘往大門裡走,替她表哥問道:“娘,你去跟沈夫人說什麼了?沈夫人怎麼說的?”
“我是去看望她的,還能說什麼?總不能是去提親,按沈大人和沈夫人現在的樣子,肯定拒絕。”李氏把她去沈家說的話說了一遍,和林錦預料的差不多。
“夫人,這樣可不行,我之前聽說沈大人有意讓沈夫人在病好後就給沈姑娘挑一個夫君成親。”木雲跟在一旁道。
“我今日看沈夫人精神好了許多,給沈姑娘挑夫君的事,怕是不會等到十幾日後,現在已經開始在挑了。”李氏蹙眉道。
薛崇眉頭忽的皺緊,她昨晚…並沒有說這件事。
一行人進到李氏院子,進了屋讓林錦和木雲出去後,薛崇看著李氏彎下腰沉聲道:“舅母,我要娶沈姑娘為妻,不能讓她嫁給彆人。”
李氏有些驚訝的看著薛崇,她家崇兒一向內斂,就算心中想要也不會說出來,現在如此急切,看來,崇兒真是喜歡極了沈姑娘。
“放心,舅母一定會讓你娶沈姑娘。眼下最大的難題,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讓沈夫人見見你。”李氏蹙起眉在屋中走了走,沉思半晌忽的有了主意,停下來吩咐薛崇道:“崇兒,鬱大夫在不在府中?去把他請過來。”
是夜,沈靖婉正躺在床上輾轉,心中想著薛崇今夜還會不會來,就聽窗戶又被人“叩叩”敲響。
雖然羞惱他昨晚那般放肆,但聽見聲響沈靖婉還是悄悄起身,掂著腳走到了窗戶旁。
薛崇敲了敲窗戶見裡麵沒有動靜,便伸手推了推窗,和昨日不同,今日的窗戶被栓上了。
聽見他在外麵推窗,沈靖婉有些氣惱,這人,怎麼又推窗戶,幸好關上了,要不然他又要闖進來了。
“你推窗作甚?莫不是…莫不是又想…”沈靖婉羞恥地抿了抿唇,顫著聲音小聲問道。
想起昨晚,薛崇尷尬地咳嗽一聲,急忙解釋道:“沈姑娘誤會了,我是有東西給你。”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昨晚你腳踝那裡受了傷,我想著應會有淤青,這是我找鬱大夫拿的藥,抹了會消得快一些。”
“你…”薛崇說著喉頭動了動,才接著低聲說道:“你開一下窗,我遞給你。我保證不會再像昨晚那樣…”
沈靖婉聽的臉通紅,她不想開窗又想著他專門為了她的腳踝拿了藥過來,若不領情似乎不太好,好一會兒她才出聲道:“我開一條縫,你…你保證…”
“我保證。”薛崇嘴角勾了勾,認真道。
沈靖婉輕輕打開窗戶,伸手出去拿藥,薛崇把瓷瓶
放到她手上,這次沒有孟浪,看著她又重新關上了窗戶。
“過兩日沈夫人會帶著你去法華寺,我也會去。”見她收了藥,薛崇靠在窗戶上,低聲說道。
“我爹不許我出門,我娘又沒有大好,怎麼會帶著我去法華寺?”沈靖婉把瓷瓶放入袖中,有些疑惑問道。
“我舅母想了個辦法,若順利,過兩日沈夫人定會帶你去法華寺。”薛崇想著白日裡他舅母找鬱大夫來吩咐的一番話,頓了頓道:“我…到時候會在你娘麵前好好表現的。”
不知道他們想到了什麼辦法,沈靖婉聽到他後麵一句話,羞澀地咬了咬唇,低低“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今晚值夜的是青竹,她比翠容警醒的多,又因為早上的事情,怕被青竹發現,沈靖婉小聲道。
“好…我先走了,記得擦藥。”他今日來就是為了送藥還有把去法華寺的事情告訴她,見她催他走,薛崇也沒有多留,低聲叮囑一聲,便離開了。
見薛崇離開,沈靖婉又悄悄回到床上,打開瓷瓶摸索著在腳踝上塗上了藥,然後躺進錦被裡,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