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和她依靠在一起的女孩抽泣著哭了起來,沈靖婉轉頭看,這個女孩比她略小一些,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眼睛都哭紅了。
旁的幾個女孩要麼呆呆了無生氣的坐在一旁,要麼也在低聲抽泣,她靠著自己,眼淚把自己的衣裳都浸濕了,沈靖婉想了想,胳膊輕輕碰了碰她問道:“你沒事吧?”
沒想到會有人關心自己,女孩抬頭看著沈靖婉柔美的麵容,忍不住小聲抽泣道:“我…我餓…”
沈靖婉想起來了,這個女孩就是昨晚那幾個咬了一口就扔掉冷饅頭的其中一個,想起自己懷裡還有半個饅頭,她輕聲道:“我…還有昨晚沒吃完的半個饅頭,你要是實在餓了,要不要吃?”
“要…要…”女孩抽泣著,她實在是餓壞了,隻要是吃的,就算是過了夜的冷饅頭她也不介意了。
“那你先幫我解開。”沈靖婉把被捆住的雙手伸到女孩麵前,她們雖被捆住了手腕,但手指還能活動。
女孩費了一些力氣幫她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沈靖婉也幫女孩解開繩子,然後掏出懷裡用絲帕包著的半個饅頭遞給女孩,“給你。”
女孩真是餓壞了,接過來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沈靖婉在一旁等她吃完,雙手揉了揉被捆的酸疼的手腕。女孩吃完半個饅頭,腹中終於不那麼餓了,她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沈靖婉,小聲道:“謝謝。”
“不用。”沈靖婉朝她笑了笑,低聲問道:“你…來了幾天了?”
“…四天了。”女孩眼神一下黯淡下來,抽了抽鼻子,難過道。
比她早被虜來了兩天。沈靖婉想了想,伸出手腕問道:“他們都是一直綁著手腳的嗎?”
女孩搖搖頭,“一開始沒有,是昨天有人逃跑,追回來就這樣了。”
沈靖婉抬頭看向壁角,昨天的那個女孩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們的說話聲,一直垂著頭靠在那裡。
“那你有沒有聽他們說要帶我們去哪裡?”這個女
孩比她來得早,知道的應該比她多,沈靖婉又輕聲問道。
“聽他們說起好像是豐州,我…我想爹娘,我想回家…”女孩說著,眼眶一紅,又哽咽了起來。
“我們快把繩子捆上吧,要不然等會兒有人來了。”見她又要哭,沈靖婉急忙打斷她,和女孩一起重新把繩子捆回手腕上。
女孩昨晚沒睡好,剛剛填飽了肚子,又悲傷過度太累了,靠著車壁很快睡了過去。沈靖婉低頭思索著她說的話,江州附近有好幾個州縣,豐州離江州的路程在這幾個州縣之間不算遠也不算近,這群人竟然是要把她們賣到豐州,要是一直按這個趕路的速度,怕是要不了三日他們就會到豐州境內。
果然,接下來的兩日裡都是天剛亮就起來趕路,為了防止被外人看見,中午也不會停下來,等到晚上夜深了,才會找一處破敗偏僻,沒什麼人煙的地方讓她們從馬車上下來歇息。
兩日下來,女孩和沈靖婉熟悉了,互相通了姓名,原來她叫趙茹,住在江州城外的柳林鎮上,鎮上好幾
家鋪子都是她家的,她家裡她是最小的女兒,她爹平日對她十分疼愛。
趙茹問沈靖婉的來曆,沈靖婉隻含糊說是從外地來的,專程來江州看望祖母,結果不小心遇到這些人被虜了來,把那日巷子裡的事也隱瞞了下來。馬車內地方小,說的話大家都聽得見,這幾日那個在巷子裡遇見的女孩都是和她一輛馬車,聽她瞞了巷子裡的事隻抬頭看了看她,然後又縮回了壁角。
如此到了第三日入了豐州境內,他們進了城就徑直拐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子,進了巷尾的一個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似乎是他們的老巢,打掃的很乾淨,把女孩們從馬車上趕下來關到了一間屋子裡後,留了兩人在屋外守著,院子外也派了兩個人盯著,痦子男人帶了幾個手下就匆匆出了門。
許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屋外守著的兩人放鬆了許多,毫不避諱地在外麵聊起了天。
“你說我們這一票能賺多少?”穿著黑色短打的矮壯男人問。
“起碼這個數。”另一個人伸了伸手指,咧開嘴,